小太监停下脚步。
“干爹。”
“外面那人说，清水客栈有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给你写了一封信。”
“信？”
李山双眼睁的大大的，“快，快把人给咱家请进来，不...咱家亲自去。”
李山小跑到门外，将李格亲自请了进来。
两个小太监见状吞咽一口唾沫。
“好险，要是刚才把他赶走了，我俩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别院内。
李山环视西周，察觉无人，才看向李格，皱眉道：“咱家为何没见过你？”
“清水客栈青年人，你想说什么，咱家怎么听不懂呢？”
“不愧能从街边要饭的乞丐，成为司礼监的秉笔太监，这份小心谨慎可不是谁都有了。”
李格淡笑，“既然李秉笔听不懂，那我就再说的详细一些。”
“田永，黔州人士，三十年前因为黔州大旱，颗粒无收，为了妻子孩子，入宫成了太监，这清水客栈麻，就是田永的儿子田波开的，至于他夫人，如今颐养天年，承欢膝下呢。”
李山面色苍白。
李格笑问道：“李秉笔，现在清楚了吗？”
“要是不清楚，我还能说的更细致一些，就比如田永怎么将王刚弄死的，怎么玩弄权术将得罪田波的人都安排罪名，私下残杀的。”
“我相信崔侍郎要是知道，是李秉笔在陛下面前多为他儿子崔炉美言了几句，崔炉就被斩首示众，他的夫人被陛下强行霸占，还是在他儿子的灵前，他肯定会记挂李秉笔的好吧。”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李山面色发白，呼吸粗重。
李格所言，全是他的埋藏心底的秘密，是不能见人的秘密，要是被其余人知晓，自己绝对死无葬身之地，包括他的家人，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田永是他，田波是他的儿子，清水客栈的老板就是田波。
至于王刚，那是他刚入宫以来的上司，也是他第一任干爹，因为知道他太多秘密，而且居然看重他夫人，想要他把夫人带进宫里侍奉于他，为此甚至不惜以他儿子性命相威胁，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搜集王刚贪污的证据，将他掐死悬挂在房梁上，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
这件事，只有他知晓，包括他的至亲也没人知道。
也是因为这事出现，李山明白只有自己一步步爬的更高，才能能在吃人的皇宫中保全自己，保全家人。
以至于后来，他的手段更加凌厉，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
包括朝廷大臣崔展。
那可是户部侍郎，官至正三品的朝廷大员。
因为崔炉打砸过田波的客栈，他心生恨意，便趁着赵恺醉酒，大肆吹捧崔展的夫人有多貌美，更将崔展在一次饭间不满赵恺的话说给他听，以至于崔展一家下场凄惨，女眷全被充入教司坊，崔炉被斩首，崔展被发配边疆。
若让外人知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相信不出一日，他必死无疑。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李山就跟见鬼一样，目光死死盯着李格，他想杀人灭口，可难保李格没有后手。
“李秉笔放心，我要是诚心想对付你，今日就不会来找你，将这些事捅出去不就行了？”
“那你想要做什么？”
李山声线嘶哑，“想要钱，还是想要官，只要你守口如瓶，你要的一切，咱家都可以给你。”
李格伸出食指摇了摇。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我说那么多，只是想让李秉笔放心，我没有害你的意思，也是想找你合作，替我解决一些麻烦。”
“什么麻烦？”
“何瑞死了，陆涛的干儿子，我杀的，相信你能解决好吧。”
“还有未净身的太监名册上，把我名字划去。”
“相信这两件事，对李秉笔来说很简单吧。”
李山松了口气。
何瑞一个小太监，白清欢打入冷宫后，最大的背景就是陆涛，而陆涛是他干儿子，这件事很容易摆平，毕竟皇宫之内，偶尔死上那么几个人，没有多大影响。
至于太监净身，一首是他管控。
对他来说动笔就能解决。
不过他从未给人开过后门，因为被政敌发现，这可是足以杀死他的证据。
但跟李格手握的秘密来说，这点事儿不值一提。
“好，我答应你，还有其他事吗？”
“是还有一件。”
李格轻笑，“不过并非你替我做两件事，我帮你隐瞒消息，这个交易到此为止，我也不会继续守着这秘密吃你一辈子。”
他也明白鱼死网破的道理。
要是把李山压迫的太狠，难保他会反噬自己，他是不怕，但没有必要。
毕竟李山是他想要发展的人物之一。
不出李格所料，听到这话李山也松了口气，看向他的目光也没有之前狠辣。
“李秉笔，估计你现在很头疼吧。”
“掌印之位犹如囊中之物，谁知道容妃突然横插一脚，利用卢家在朝廷内的势力，想要将你踩下去，扶持苗默上位。”
李格咂咂嘴，“到秉笔太监这个位置，肯定知道要么上位，要么下地狱。”
“我同李秉笔的第二个交易，就是助你坐上掌印的位置，至于你要帮我的做的事儿，等你成了掌印再说，如何？”
“当真？”
李山身躯一颤。
如果眼前年轻人真能助他成为司礼监掌印，这等恩情不亚于再造之恩。
可李山激荡片刻，便有苦笑。
“谈何容易。”
“既然你知晓苗默背靠容妃，那你一定知道，容妃身后的势力有多恐怖，如今容妃受宠，风头正盛，贵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少不了她的功劳，想要虎口夺食，实在太难了。”
李山无奈叹息。
李格笑道：“李秉笔，如果我有苗默通敌叛国的罪证，与金人有来往消息的铁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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