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根本不可能走的通的死路，更多的遭受了如同自己一般的万年牢狱，即便她自己迎来了解封跟解脱，可它们呢？
就算自己能够将这一切都恢复成原状，却终究无法恢复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便是……她如今选择顺从这所谓天命的缘由，即便不这样做，她又真的，拥有无论怎样似乎都不能改变什么的，选择的权力么？
“当然有。”
冷不丁的，女子的声音似乎穿过了许多东西，这般简单且直白地传入了少女的耳中。
与过去和未来之间，架起了一座，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桥梁。
98.螺旋的悖逆者（八）
当然有。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响彻在天空中的女子的耳畔。
此刻的她，掌握着能随时突破此地，将外头的沙海异兽重新洗牌成自己的造物，从而再将整个凡尘境都化为尘埃的能力，只要她想，她便做得到这种事情。
或者说，在她的自我认知之中，她本就是为此而生的，这是注定无法逃脱的宿命。
可就在她陷入了这种自灭的绝望中时，女子在这时响起的话语，让她不由得为之一怔。
闻言，她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了君玉菱，无神的双眸中闪过了那一刹那间的错愕。
当然了，那错愕并没有持续多久，它甚至仅仅维持了不到片刻便被打心底里升起的愤怒所取代。
几乎下一刻，巨兽汇聚在她身上的力量便在她的掌心形成了一把与君玉菱手中之物甚是相似的长枪，她饱含着那般怒意，说话声也似是想要将君玉菱的声音盖过去一般。
“你……又明白什么！？”
只不过，当那把投出去的长枪飞到了君玉菱面前时，也发生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事情。
长枪在她的面前彻底消散开来，而其消散成的飞沙则在环绕了君玉菱一圈之后，继续回到了她手中的长枪里头。
眼见自己的攻击几次三番都没有成效，且自己的力量反而一直在被对方吸收，本就怒火中烧的君茗也不由得问道：“你到底是谁，我的力量……为何会被你吸纳？”
“关于这个……”
君玉菱稍加思索了片刻，却并没有给出君茗想要的答案。
“孤似乎没有替你解惑的必要。”
“你……”
别看二人展现出来的力量几乎是一边倒的情况，可君玉菱身上的那股气场，可不是区区这位君茗小姐足以比拟的。
“与其在意这个，孤倒是想跟你谈一笔合作，作为你可以选择想做之事的证明。”
这番话语，与其说是带着商量的口吻，倒不如说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命令，把君茗说得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合作……？你想说的，就只是什么合作？”君茗忍不住说道，“你可知道我究竟是何种存在，这西幽之地曾经被我覆灭过一次，再来一次也易如反掌，你不是这西幽之地如今的一国之主么？”
“你若是想成为西幽的敌人，孤并不介意看看你究竟有没有毁掉这里的本事。”
面对君茗的威胁，君玉菱表现得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慌乱，她淡定自若的神色，仿佛自己已然胜券在握一般。
“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更……重要的事情？”
尽管君茗念叨着这句话，可她更在意的显然是“我们”那两个字。
有什么事，是能将毁灭世界的自然之灵与守卫一方土地的国君相联系，甚至让她们好似站到了同一阵营。
而很快，当君玉菱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之后，则落在了那位似是出人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的女子身上。
这位君王的眼眸中闪过了几抹褪不下去的柔情，语气也自然而然地变得不同寻常了起来。
“有个家伙，明明把什么事都放在心上，明明一直都在背地里帮着所有人，却习惯性地将所有人推开，甚至不惜用令人作呕的方式染黑自己的羽翼。”
话语间，她的眼眸闪烁，可赤色双瞳的光芒却更显几分炽烈。
“孤……最讨厌的便是她这般可笑的自以为是，她以为她真的能将所有人推开，以至于独自面对所有的事情么？”
“即便她仍是曾经的洛章流，在那件事中她也未曾落得个全身而退，孤曾以为她是那般运筹帷幄，这世间的阴谋诡计不仅伤不到她分毫，还会被她照射得体无完肤，可结果呢，可如今呢？”
“她有了软肋，有了不得不妥协的理由，而且孤一只手都能将她按死，无论孤如何欺辱她，如何践踏她的尊严，她最多只是对孤恶言相向，甚至虚与委蛇……她是孤认识的那家伙，却也不是孤认识的那家伙。”
“可即便如此……”
君玉菱看着女子的绝色面庞，好似透过这张脸，看见了更多更多的东西，不由得喃喃道，“即便是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她，却依旧义无反顾地做着那些，她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孤甚至不知道，她此去究竟有多危险，她所说的替她拖延一段时间，究竟是承诺，还是搪塞。”
“呵……你说孤……应该拿她怎么办呢？”
狂风呼啸着吹拂过君玉菱的面庞，也同样吹拂着君茗的脸颊。
听着君玉菱的呢喃，君茗竟是并没有说些什么，也没有中途打断，她只是在听着这番话时，不由得想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大祭司……
她又是如何对自己的呢？
她神秘，强大，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她的睿智让她在西幽部族如同君王一般高高在上，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她摆不平的。
可与之相对的，是她的实力。
是的，身为灵体的自己自然有一些东西与常人不同，她能感觉到每个人体内的灵力总量，从而判断出对方究竟是什么水平的修士。
可大祭司她，她的体内除了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区域之外，她的经脉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跟最差的长老都相去甚远。
可以说，大祭司她一直在凭借着自己的睿智行走在刀尖上，只要踏错一步，她便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
从很久很久开始，自己便有了那另外一个梦想。
只要自己活着，便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是自己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却反而比什么都重要的梦想。
“孤倒是有想过，或许孤可以将她的四肢打断，将她锁在深闺之中，只要她接触不到其他的事情，乖乖地呆在安全的地方，她便不会再卷入这样那样的事情中。”
“可是……或许孤永远也做不到那般。”
说到这里，君玉菱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君茗的面庞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将她平平安安地带回来，你觉得呢？”
99.螺旋的悖逆者（九）
【时间从来都不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在狂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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