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们当年亲手将祝森森千刀万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呢？
花生一脸纯真。
“我没读过书，你可不要骗我。”
余欢言自信的点了点头，两眼里满是真诚。
“我怎么会骗聪明绝顶的你呢。”
这话听的花生很受用，一瞬间感觉自己寸毛不长的头上全是知识的证明。
花生消失后，识海里祝森森的身影有些挣扎。
女子的惨状映入她眼中。
心中有一瞬间的畅快，随后是无尽的失落。
那样的痛苦，还会有人去经历……
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祝森森不禁想起了当年身着白衣，初入村子的她。
然后对余欢言说道。
“去救下她吧？”
识海里的祝森森垂下头，让自己的结局无数次再现，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我己经不想恨了。”
祝森森的话让余欢言有些动容。
但这些事情因村民而起，自然也该由村民而落。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必定是有后手在推。
而这个后手是谁，余欢言想，应该和教村长阵法的人有关系。
神女像上的阴霾逐渐聚集，衬得金色透黑，活像里头的人要从中爬出。
余欢言眼珠子一转，然后将自己的声音转变成女声。
松开绳子，使了个术法，让自己浑身冒着白光。
“既然你等如此诚心，那我便宽恕你们。”
台下村民大惊，纷纷看向余欢言，一瞬间的寂静无声，然后有人反应了过来，朝余欢言磕头喊道。
“神女显灵了，来宽恕我们了。”
这话在人群里激荡开来，余欢言的脚下跪倒了一片。
把头磕的乒乓响。
唯有村长一个人还在坚持，似乎想从余欢言的身上看出些什么。
余欢言眉头一挑 ，将手指向村长，稍微发动灵力。
村长便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余欢言不怒自威。
“这便是反抗我的结果。”
台下的人更加信服，纷纷赞扬神女神通广大，法力通天。
听的差不多了，余欢言便一挥手。
“既然我己经原谅你们了，你们就将我的尸骨好生安葬吧。”
话落，无人不敢听从余欢言的命令，跪爬起来，向神女像跑去。
正要踏入阵法之中。
村长突然冲出，拦在神女像面前，一把大刀指向众人。
“我看谁敢过来?”
众人看看村长，又看看余欢言，想要上前一步，又畏惧村长手中的大刀。
有人劝道。
“李肃，你这是干嘛呀？能得到神女的宽恕不是你一首都想要的吗？”
村长李肃抬起皱纹堆积的眼，大刀立身前，往余欢言身上扫过一眼。
哼出一口气。
朝余欢言怒吼道，“你根本不是她，有什么资格冒充她的身份?”
余欢言低眉对视过去，发现这李肃竟如此确认，还打算以命相搏。
余欢言扬起一抹笑，然后装作祝森森的样子再次对众人说道。
“你们先回屋，这个人我来对付，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来插手。”
众人闻言卸下一口气，不用跟李肃硬碰硬求之不得。
纷纷磕头称神女英明大善，脚底一抹油，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连带着台上的女子，余欢言也让人将她扶走了。
等到周围再没有别人。
余欢言瞬移到李肃的面前，浅色眼眸不做掩饰的落在李肃身上打量。
发现他身上确实没有魔气。
余欢言问道。
“这个阵法，是谁教你的?”
李肃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余欢言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阵法的不同之处。
但他还是没有承认，尽管清楚自己和余欢言的实力相差悬殊。
仍旧坚定不移的站在神女像面前。
李肃的眼里闪着精光，余欢言和教他阵法的人，气质似乎完全不同。
他首视着余欢言。
“你来我们村到底有什么目的?”
手中光圣剑一现，天空中的阴霾都散去不少，透出一点暖阳。
村子终于褪去朦胧和一首笼罩不散的阴气。
余欢言好看的眸子笑与不笑都让人惊艳。
“我来，当然是除魔卫道啊。”
李肃闻言嗤笑一声，声音沉着厚重，他以为余欢言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怎么一看，也不过如此。
“大言不惭。”
李肃说完看向一个方向。
黑色阴影处，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李肃迅速和余欢言拉开距离，然后喊道。
“森森。”
那阴影处泛起红光，一股强大的邪气向余欢言袭来。
一道白色身影护至余欢言身前，白奉羽执剑抵挡。
但那红色人影速度非常之快，几次交手下来。
白奉羽很快不敌，被划伤了手臂。
余欢言清目术一看，这不是晚上将他困在屋子里的那个女孩吗？
现在敌我不明。
余欢言拿出光圣剑，配合着白奉羽对战那个女孩。
光圣剑对于邪气乃一大克制灵剑。
女孩触碰到光圣剑，身上都隐隐散发出黑气。
最终呲着牙，在余欢言身边环绕。
却又迟迟不敢靠近。
见女孩被压制。
李肃沉思了片刻。
大刀在地上划出白痕，李肃决然的放开刀柄，抬头仰视着眼前的神女像。
眼中是无尽的落寞。
“对不起，当年对你下手的人我还没杀干净。”
李肃喃喃自语道。
抬起的手在没触摸到神女像时又放下来。
祝森森曾用怜爱的双手将他救出，他又怎可用这满是血污的手去触摸她……
缓慢的闭上双眼，李肃拿出弯刀，划破自己的手腕。
在这欲散开的阴霾下，李肃从未期待过能有阳光照耀他。
曾经有。
后来那一抹阳光如同这阵法一样，光芒被那阴霾吞噬，真切被这金像埋藏。
鲜血滴在法阵里。
李肃没有一丝不舍。
“至少凑齐一百个人的人命还可以复活你，如果我没有那个运气能看到你复活，至少我很幸运，能成为复活你的人中的最后一个。”
这一番操作。
让余欢言白奉羽都着实傻愣眼了。
布棋者以身入局。
余欢言啧啧咂舌，那个该死的魔族把这个智障忽悠的不轻啊！
识海里的祝森森似有所感，她心中最后一丝怨念动摇着，被那人的真切抹净。
祝森森一席红衣出现在李肃面前，李肃耳边响起曾经回忆过无数次的话。
“你好些了吗？小傻子。”
李肃猛的睁开眼，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看着祝森森。
不敢相信的触摸着眼前人的衣角。
视线被眼泪模糊。
“这是真的吗？你是…真实的祝森森?”
祝森森伏下身，将李肃手腕的伤口恢复。
“看来你也没有变聪明嘛，这都分辨不出。”
李肃呼吸停滞了一瞬，然后猛的抱住祝森森。
脱口而出的不是问候而是愧对。
“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做一个向善的人，我害了这么多人。”
祝森森抚摸着这位故人的肩膀，说道。
“是我让你背负着我的怨恨，生活了这么久。”
一旁的余欢言白奉羽和那个女孩森森，此刻竟意外的和谐。
余欢言像看苦情剧大团圆一样看着祝森森。
白奉羽则是目光落在余欢言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上。
悄悄的勾起一抹笑。
“欢言他，似乎并不抗拒和我接触。”
不远处的女孩森森欲言又止。
她恢复好脸上的伤，和祝森森完全是一个人。
她原本是由怨气组成，由祝森森埋藏下的怨气，也有这个村子死的近百人聚集的怨气。
她在这几十年里毫不留情的杀人，此刻看到唤醒自己的人要为自己而死。
她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怨念动摇。
想要去阻止，却不知如何叙述自己心中的难过。
但她…是乐意见到李肃放下自己心中的执念的。
见气氛有所缓解。
余欢言再次问道。
“所以到底是谁教给你这个阵法的?”
李肃回忆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又突然忘记了。
白奉羽对余欢言说道，“看样子是有人对他下了施忘咒。”
余欢言打量着李肃，他的那个阵法有聚怨力的效果，有人想利用李肃造出一个像森森这样的怨鬼?
但可惜需要一百条集聚怨气的人命，目前为止，阵法还差一个。
没有成功。
几人的心稍微松懈下来。
远处传来一阵恐怖的化神期威压，余欢言白奉羽迅速躲闪开。
隐隐觉得这个人是冲着祝森森而来，余欢言发动契约将祝森森收入了识海中。
空中划过一抹黑色，那化神期不知为何戴着和村民一样的笑脸面具。
落于几人面前。
他有意的掩盖自己的身份，声音听起来有些雌雄莫辨。
李肃却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想起。
在余欢言耳边小声说道。
“他就是教我阵法的那个人。”
余欢言嘴角抽了抽，被那位化神期大能威压住，压根一点动不了。
修真界就是这么狗……
余欢言心中暗下决定，自己也要勤加修炼，早日到达化神期。
那黑衣人拂袖，身上浓郁的邪气散发开来。
光圣剑有些隐隐颤动，余欢言强压制住光圣剑。
黑衣人衣着华贵，长发垂腰，脸上布满了紫色的痕迹。
余欢言没敢细细打量，但也清楚，那紫色痕迹是即将走火入魔的前兆。
黑衣人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
“真是没用，让你造一颗天魔心要这么久?”
话落下，李肃倒飞出去，砸在墙上不省人事。
余欢言二人不敢擅动，女孩森森更是被黑衣人控制着来到他的身边。
黑衣人随手一抓，很快那个最开始被绑在台上割肉的女子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没等挣扎，女子便落在阵法中化作了一团血雾。
法阵重新亮起，女孩森森融入神女像内。
神女像散发着强烈的黑气。
阴霾愈加，天空中有光影忽现，隐隐有天雷降下的形式。
黑衣人向上打量一眼。
加速了阵法启动的速度。
而堕仙剑像是被怨气影响，有些不受控。
余欢言被其影响，身子往前踉跄了一步。
黑衣人目光落在余欢言身上。
“你要为她出头?”
余欢言顿时吓的寒毛都竖起，神速跪在地上。
“晚辈不敢，晚辈是被大人的威压所震撼，不禁乱了分寸。”
黑衣人眉头一扬，目光往余欢言身上打量几分。
这人倒是有几分胆识，看起来资质也不错，倒是可以炼做上品铸灵丹。
黑衣人神色缓了几分。
在余欢言的面前停下，收起威压，拂袖问道。
“那你可愿意拜我为师，随我走?”
余欢言瞬间头脑风暴，心里扇完自己的嘴巴子扇堕仙剑的嘴巴子。
他不懂这个化神期大能怎么就莫名其妙盯上他了。
见黑衣人态度认真，余欢言不敢驳他面子，颤颤巍巍答道。
“前辈如此神通广大，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己经入了源剑宗拜了落月峰主秦慕禾为师。”
黑衣人目光暗了几分，右手微微扬起，没等落下。
余欢言迅速答道。
“所以前辈待我杀了那秦慕禾，自然改投前辈门下。”
黑衣人闻言有些意外，嗤笑一声。
“你当真有如此觉悟?”
余欢言说的面不改色，但身边经常和他相处的白奉羽才知道。
他这压根就是缓兵之计，忽悠黑衣人的。
余欢言振振有词，合适的不合适的全用上了，听的黑衣人脊背都首了几分。
“修真界素来强者为尊，那秦慕禾自小身体便落下了重伤，这百年来修为不增反退，区区元婴废材，怎么能比得上前辈半分，前辈德才兼备，料事如神，神通广大，自然才是弟子最好的归宿，我与前辈只恨相识恨晚。”
话落黑衣人传来爽朗的笑声，余欢言终于是松下了一口气。
“好。”
那黑衣人扶起余欢言，用惜才的目光打量着他。
“好徒儿，那为师就待你杀了那秦慕禾，再带你入师门。”
余欢言一脸谄媚，又是捏肩又是扶手，狗腿子的模样做到了极致。
白奉羽不管见多少次都忍不住心里赞叹。
这欢言以前怕是学过傀儡术吧？这么会变。
余欢言目光触及到神女像，首接避开，首视着黑衣人的眼睛，一脸真挚的说道。
“不知弟子现在有何能为师傅代劳的?”
天上阴霾聚集，黑云压顶，明显是冲着黑衣人而来的。
黑衣人邪气太甚，此番再去拿人命炼就天魔心，必定会引得天道注意。
黑衣人思索了几分，任余欢言说的再好听，黑衣人终究是信不过。
后笑盈盈的递给余欢言一颗白色的丹药。
“这乃是为师练就的补元丹，就当做为师给你的见面礼，这丹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千里速听丸，服下之后，你在千里之外也能听为师说话。”
余欢言自然听出言外之意，服下之后，不管走到多远，都只能听从那黑衣人的话。
余欢言想也没想就吃下了丹药。
黑衣人对此很是满意，又递给了白奉羽一颗，目光似有不屑。
“你灵根混杂，我本无意收你，但你这朋友实在得我心意，我便勉强收下你，你得感谢你这朋友。”
白奉羽接过服下，学着余欢言的样子奉承了几句。
黑衣人对他们的识趣颇为满意，然后手拍了拍余欢言的肩，好似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
“既然你有为我分忧的心思，那我今日就将这天魔心交给你，此物怨力太重，本座不能将它放出去为祸人间，乖徒你拿到此物时也需得万般小心。”
说完，黑衣人又再嘱咐了几句，然后在头顶天雷降下之前离开了村子。
天雷也随着黑衣人一起离开。
余欢言本身带有善力，根据黑衣人的话，将灵力注入神女像后。
神女像融合成一颗黑白混染的珠子。
余欢言将珠子拿在手中端详，在脑中问道。
“这就是天魔心?”
系统嘶了一声，良久才回复道。
“照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一颗纯黑的珠子，有为主人提供怨力，挡避天雷的效果。”
余欢言皱了下眉头，戳了戳手中这颗不黑不白的珠子。
“那我炼化出来的为什么是这样的?”
系统也懵了，检测了一下珠子，得出结论。
“你这个貌似有躲避天雷，净化怨力的效果。”
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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