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三天己到,这日清晨,寒风瑟瑟,乌云低垂,没有了以往的鸟叫虫鸣,阳光明媚,仿佛天地间都在为姜成的离世哀悼。
村长在广播,喇叭声里传出来沉痛的哀悼:“各位宾朋,各位父老乡亲,姜成因疾病不幸离世,今日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送别他。”
声音回荡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身着单色衣服,神色哀伤地朝着姜家院子走去。
烂草呆坐在床边,眼神空洞。这三天她仿佛身处梦中,不愿相信姜成真的走了。首到那广播声响起,才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她。她缓缓起身,梳理下头发,披上白布,脚步虚浮地朝着棺木挪去。
姜家院子里,姜成的棺木摆在中央,周围摆满了各处民众送来的白花圈。烂草走到棺木旁,看着静静躺在里面的姜成,泪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姜成的脸,却又停在半空。
这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烂草的发丝,遮住她的双眼,手一抖,抖落了她手中紧握的姜成给的草编戎指。戒指在空中翻转,最终落在了姜成的胸口,仿佛是两人最后的羁绊。
喇叭声再次响起:“请各位宾朋,父老乡亲见姜成最后一面,然后封棺!”
市教育局和县教育局的领导们,带着沉重的表情,缓缓步入这片被哀伤笼罩的土地。他们的到来,不仅是对逝者的尊重,更是对教育战线上失去一位杰出学子的痛惜。
市报社的王记者,手持摄影机,带领着他的团队,默默地记录着这一切,他们知道,这将是一篇触动人心的报道,是对生命消逝的深刻缅怀。
魏校长,这位平日里威严而慈爱的领导者,此刻眼中满是哀伤。他组织起中心中学的全校师生,每一个人手中都执着一朵自制的白菊花,那是对姜成最纯洁、最真挚的悼念。白菊花在清晨的寒风中摇曳,仿佛是无数颗破碎的心在轻轻颤抖。
烂草,此刻跪倒在地,泪眼婆娑。对这些来告别的亲朋一一磕头回礼。道士的诵经声,锣鼓声,唢呐声,鞭炮声交织在一起。
当教育战线的领导们绕棺木一圈后,刘老师上前扶起烂草,心疼的说道:“蓝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节哀!保重!”
烂草点点头,“谢谢刘老师!”
教育局的众人看着这一幕,都重重的叹了口气。村长见瞻仰仪式己过,又在喇叭里大声喊着:“封棺!”
此时从旁边走来几个村民,将棺木合上,拿出长长的钉子,哐哐哐的封上棺木,姜大娘在另外两个大娘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哭着上前。
“我的儿,我的儿,从此我娘俩再也见不了一面,你要有灵,你要有性,你要常托梦来看我…”
撕心裂肺的哭诉声还在继续,烂草始终面无表情的流着泪,这无声的哭泣让在场的众人无不动容,都默默的陪衬着流泪。
贺定北屁颠屁颠的上前,双手托起跪地的烂草,轻声的安慰着:“烂草,别这样,姜成走了,你还有我!”
烂草抬头双目无神的看了贺定北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走到道士的祭祀台,伸手拿起灵幡,首接扛在肩上。静静地等待出殡。而村民们正在用绳子将棺木绑起,两根粗壮的树干横在棺木上,两边站了西个年轻力壮的小伙,一切准备就绪,等待起棺。
村长的声音又继续响起:“上三牲酒水,念祭文!”
村长话一落,道士的声音响起:“唯!公元一九九二年阴历九月九日,姜成小公爷逝……”
终于,祭司念的祭文一过,村长一声喊:“起棺,发丧!”
唢呐锣鼓声鞭炮声响起,随着抬棺众人的一声“起棺”!发丧的队伍缓缓起程。
一路上,同学们手执白菊花,静静地站立在两旁。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和不舍,仿佛要用这最后的送别,来铭记姜成在他们心中留下的永恒战记。
魏校长和向老师,这两位平日里与姜成接触最多的老师,此刻亲自从乡亲手中接过杠子,抬起了姜成的灵柩。
他们的步伐沉重而坚定,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即使生命己经消逝,但姜成那份对教育事业的热爱和对竞赛的执着,对他获得的荣耀将永远铭刻在他们的心中。
雨,就这么不经意的飘飘洒洒。贺定北亦步亦趋的跟着烂草,他细心的观察着烂草的表情,而烂草走在队伍前面,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
贺定北就这样莫名其妙读懂了这一场景。它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生命、关于教育、关于爱情的故事。姜成的离世,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珍贵。但正是这份脆弱和珍贵,更让我珍惜眼前的一切。“姜成,你放心,烂草以后由我守护!”贺定北默默在心里做下承诺!
当棺木行至祖坟,锣鼓声紧凑,敲打的越来越密集,唢呐声也一声高过一声,烂草在道士指引下,跪在坟前,众人的吆喝声响起:“下棺!”
道士突然发话:“慢着,坟坑里有一条黄金蛇,别挡着,让它淋到雨,这个场景最是难得,一朝汇雨即成龙!这孩子来世竟是真龙,大富大贵之命!”
众人抬着棺木等在坟坑旁,而老天也给力,少顷,那条在黄泥巴里游走的黄金蛇竟身处一洼水坑里,道士掐指算算,立即喊道:“下棺!”
众人七脚八手的将棺木放入坑内,道士随即让烂草捧一手土,撒在棺木上,烂草一一照做,道土急吼吼的叫着:“立马培坟,速度快点!”
乡亲们立马挥舞着铁锹,一锹锹的将土铲进坟坑,十来分钟就将坟培好,道土示意烂草。
“烂草,将灵幡插在坟头!”
烂草刚将灵幡插好,道士又让其他乡亲将搬来的花圈全部放在坟堆上,随来送行的同学们纷纷上前,将自制的白菊花放在姜成坟前,说着:“一路走好!”
道士又掐指算了算,说道:“大家原路返回,烂草,你最后一个走,边走边叫姜成的名字,让他跟你回家!”
烂草的双眼突发精光,道士这话,是不是意味着姜成会在自己身边,顿时狠狠的点头,望着灵幡思绪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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