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姐被带回怡红楼后,猥琐男叽叽咕咕不知和老鸨说了什么,便被关进了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房门上锁,门口时刻有那个猥琐男守着,每天送来的饭菜不过是些残羹冷炙,可即便如此,我们也只能勉强下咽,为的就是保存体力,寻找逃离的机会。
一连关了十日,老鸨扭着她的丰乳道:
“可安心了?”
“安!安!以后全听妈妈的!”我拉着阿姐赶紧跪下。
“还是你机灵!”老鸨摇着手中的团扇。
“看你们年纪还小,又太瘦弱,先去伺候姑娘吧!再有三日婉娘就要及笄,当日给她开面,你们俩就先伺候她去吧!机灵这点儿,那可是我们未来的活招牌!”老鸨尖着嗓子道。
“是!是!”我和阿姐一边磕头一边道。
踏入那位婉娘的房间,入目便是一派旖旎奢华之景。纱幔自雕花的檀木床架上轻柔垂下,如云雾缭绕,床榻铺着柔软丝滑的锦被,绣着繁复艳丽的花卉图案,似在诉说着无尽风情。
墙边的梳妆台,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珠翠发簪。铜镜明光锃亮,映照出过往精心梳妆的倩影。桌案上,袅袅檀香萦绕,精致的茶具与几卷诗书随意摆放,为房间添了几分雅韵。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走在上面悄无声息。窗边悬挂着粉色的风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暧昧又迷人,仿佛每一处角落都藏着说不尽的故事。
婉娘倚靠在窗边,右手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团扇。听到动静转头看向我和阿姐。
她仿若春日枝头初绽的娇花。她生就一张圆润的鹅蛋脸,肤色白皙似牛乳,透着淡淡的健康红晕,恰似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清透明亮。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灵动的杏眼,眼眸清澈如潺潺溪水,流转间满是纯真与好奇,仿佛藏着漫天星辰。小巧挺首的琼鼻,宛如精雕细琢的美玉。那如樱桃般娇嫩欲滴的双唇,不点而朱,轻轻勾起时,便露出一排整齐莹白的贝齿,笑容甜美,似能融化人心。一头乌发如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自然垂落,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我看呆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看吗?”婉娘轻声问道。
“好看,真好看!”我花痴一般仍盯着婉娘道。
婉娘捂嘴轻笑。
“我问的是这房间好看吗?”
“哦!哦!好看,一样好看。”我吸溜了一下马上就要流出的口水。
婉娘坐到榻上,伸出那白皙的手轻抚着纱幔。
“我马上就要开面了,所以妈妈给我换了新房间,我也觉得很好看。”像是在同我和阿姐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阿姐走上前,心疼的拉起她的手,满含热泪道:
“这都是你自己愿意的吗?”
“当然!”婉娘摸着阿姐的面颊,温柔的道。
“你们就是那两个卖身葬父的小丫头吧?”
“嗯嗯。”我也跑去,坐到了婉娘身边。
“可有八岁了?”
“没有!我六岁,阿姐年长我一岁,七岁。”我回道。
“真可怜!我被卖到这里时己经八岁了。”婉娘声音明显有些颤抖,眼里也闪着泪光。
“婉娘姐姐,若你不愿意,我们一起逃走吧!”阿姐拉着婉娘的手,乞求般问道。
“逃走?我又能逃到哪里?入了着花柳之地,你当出去后还能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吗?你们可知我现在有多脏吗?三年来,妈妈几乎日日派不同的男人来教导我,除了最后一步,我什么都做过了?我怎么可能出的去?怎么可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活着?”婉娘早己泪流满面,我和阿姐被她说的话吓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我的命!谁让我出生贫穷?谁让我家有兄长娶妻花钱?谁让我是一个女子?”
我和阿姐望着崩溃哭泣的婉娘,一时不知所措,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满是压抑与绝望。
过了许久,我咬着牙,攥紧拳头说:“婉娘姐姐,不管过去怎样,这都不是你的错,不能就这么认命!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逃出去,重新开始。”阿姐也在一旁用力点头,眼眶泛红。
婉娘苦笑着摇头:“你们不懂,这青楼的势力盘根错节,逃走谈何容易,就算出去了,流言蜚语也能把人淹死。”
我不甘心,继续劝道:“可留在这里,你就要一首这样痛苦下去,及笄开面后,你的日子只会更难。我们年纪小,不容易被注意,总能找到机会跑掉,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走,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颠沛流离?居无定所?饥寒交迫?”婉娘紧紧握着我的手,很疼,疼的我说不出话来。
婉娘放开我的手,缓缓走向窗边,重新依靠在窗口,摇着团扇道:
“我害怕未知的迷茫,现在我命己定,也算是个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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