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孩子救下来了!”我人还没进门就喊道,“那伙计怎么办?”
“先不急,等醒来我们问问幕后是谁。”师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给阿婆施针。阿婆发现的早,灌下的汤药也不多,待师父将最后一根针拔出,阿婆悠悠转醒,然后吐出一大口黑血。
“吐了便好,身上的毒都清了。”师父起身,不敢与阿婆对视。
“福儿呢?我的儿媳妇呢?还有孩子?小鱼儿呢?”阿婆泪眼婆娑,看着师父道。
“唉……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要杀你们一家西口?”师父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们一家西口在这里无冤无仇,自从二十年多前我带福儿逃荒到这涿州府,福儿学医救人,怎么可能得罪什么人?”阿婆说着便痛哭起来。
师哥上前,将怀中的孩子放到阿婆怀里。“我小师妹过去的及时,那凶手未对孩子下手。”
阿婆“”悲喜交加,紧紧抱着那孩子痛哭起来。
“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那伙计不是被你绑在后院么?问问他去。”师父走出房间,我和师哥紧随其后。
一出门就看见从对面屋中走出的阿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对我们摇了摇头。
我们三人低头沉默了片刻,加紧脚步朝后院走去。
“定身符”是时效刚过,那伙计躺在地上试图挣脱,我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焰般难以遏制,愤懑之情充斥着每一寸胸膛,当下脚步一抬,猛地朝着那伙计踹出了两脚。
“说,是谁让你害郑大夫的?”我气愤道。
“鬼!你是鬼!你怎么能让我定住的!有鬼啊!救命啊!”那伙计看见我过来大喊大叫道。
我上去“啪啪啪”又摔了他三个耳光。“姑奶奶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那伙计明显被我打怕了,怯生生地道:
“涿州府长史大人说,如果我将那砒霜喂给郑大夫一家西口,就给我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啊!我见都没有见过!女神仙,求你放过我吧,我家中还有老婆孩子。”那伙计哭诉道。
“你家里有老婆孩子?你家里有就要帮那长史别人家的老婆孩子?”我上前想再踹两脚,就被师哥拦腰抱住。
“戚岄,我们还得留着他,打死的话连证据也没有了。”
我整个人被紧紧抱起,双脚竟悬离于地面。在那空中,我不禁愤怒地胡乱挥舞起一阵拳头与双脚。
“如若长史安排的,那官府我们就去不得。”我师父捋着胡须,沉思道。
“为什么?不报官我们该找谁?”师哥将我抱远,一落地我便道。
“你想想,长史听谁的安排?”师父反问道。
我不知,师哥缓缓道:“府尹大人!”
“你是说他们狼狈为奸?”我气愤地道。
“不是狼狈为奸,而是蛇鼠一窝!”师父斩钉截铁。“此事,我们不能参与其中,如今官场黑暗,我们身上无官无禄,唯恐给那祖孙二人引来平白无故的滋扰。”
“那!那就这么算了?”我质疑道。
“人先关起来,写清楚罪状让他画押。当下万不可贸然行事,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师父安排道。
我和师哥将那伙计推进柴房,阿姐满怀愠怒地匆匆赶来,目光冷峻地凝视着他。“戚岄,你的短剑借阿姐一用!”
“阿姐,师父让先留着……”我话还没说完,阿姐接着冷冷地道:
“不杀他!”
我从腰后取出我的短剑,递给阿姐,阿姐拿剑两下挑断那伙计的脚筋,伙计痛哭惨叫,阿姐举剑欲挑断手筋时,被师哥拦下。“还得写认罪书!”
阿姐顿了一下,抬手砍下了那伙计的左臂。
“我的短剑真快!”我心中感慨,阿姐己将那短剑还于我,转身就走。
那伙计己经疼晕过去,师哥燃起火把,燎过那断臂处的伤口,以此权作疗治,止住那汩汩而流的血。
“那张大夫己经再次怀有身孕,此人必然知道,却也没有放过。若不让清扬泄下这口气,以她的性子折磨的就是自己。”师哥将我拉出柴房,轻声道。
我双眼含泪,呆呆的望着师哥。
“别怕,师哥在,不会让你和清扬有事!”师哥依旧温柔的揉着我的发顶。
回到主屋,阿婆己经恢复平常,轻拍着小鱼儿,阿姐静静地坐在身边。
斟酌了好久,阿姐还是开了口:“疫疠仍在肆虐,郑大夫和张大夫的尸首不得存放过久,需要尽快火烧。”
阿婆抬头,依旧平静地看着阿姐。
“田姑娘呀,我这老太婆心里自是明白的,福儿和我那儿媳,他们断然不会怪罪于我的。人啊,活着的时候,不就讲究的是那一口气嘛。一旦人没了,这副皮囊留存又有何用呢?此后的诸般事宜,就全依照田姑娘的安排来吧。”
阿姐挪到阿婆身边,将阿婆拦到自己肩上,“对不起,阿婆。我再晚一点走就不会有事了!”
“田姑娘呀,这想必便是我们的命数吧。不知不觉间得罪了人,却浑然未觉,如此这般,又怎能够躲得过去呀?你们己然将小鱼儿救下,这于我而言,己是恩同再造,感激涕零了,又何苦来这般自责呢?”阿婆轻声细语地宽慰着阿姐,手掌轻柔地着阿姐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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