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把黑星手枪同时从不同角度指向兄弟俩，枪身在阴影中泛着冰冷的蓝光。持枪的是西个穿黑色西装的壮汉，他们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呼吸节奏完全一致，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人机器。
崔老虎转动保险柜密码盘的声音格外清晰，金属齿轮咬合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刺耳。随着最后一声“咔嗒“脆响，保险柜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钞票和几把乌兹冲锋枪。崔老虎肥胖的手指拨弄着钞票，五十叠千元大钞在实木办公桌上堆成一座小山，崭新的纸币散发着油墨的刺鼻气味。
“干掉青面鬼王，这些就是你们的。“崔老虎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像是毒蛇吐信时的嘶嘶声。他拿起一叠钞票，让纸币像瀑布般从指间滑落，“五百万，够你们回大陆当土皇帝了。“
王龙沉默地摇头，古铜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王虎注意到大哥的指尖正在微微颤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某种压抑的愤怒。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线香的青烟停滞在半空，形成扭曲的蛇形图案。
见兄弟俩没有立即答应，崔老虎突然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在钞票上，立刻将崭新的纸币染出褐色的水痕。与此同时，窗外传来整齐的拉动枪栓声——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可以看见十几个黑衣人正用乌兹冲锋枪指着他们，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下排列成死亡的栅栏。
“你以为你们有得选？“崔老虎的声音突然拔高，脸上的肥肉因愤怒而抖动，“要么拿钱办事，要么现在就喂鱼！维多利亚港底的水泥桩子，最近正好缺几个基座！“
王虎的右手悄悄摸向腰后的三角锉，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他快速扫视房间，寻找可能的突围路线——窗户被封死，门口有西个枪手，唯一的可能是...
“我们需要考虑。“王虎突然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这么大的事，总得让我们兄弟商量商量。“
崔老虎眯起眼睛，金牙在阴影中闪着微光：“十分钟。“他做了个手势，西个枪手退到门外，但王虎清楚地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
门关上后，王龙立刻压低声音：“虎子，你疯了？刺杀七煞帮老大，我们就算得手也活不过三天！“
“我当然知道。“王虎的视线落在办公室角落的通风管道上，网格状的盖子用西个螺丝固定，“但你看那个通风口...“
王龙顺着弟弟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就在这时，通风管道里突然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行。紧接着，一条青黑色的小蛇从网格中探出头，吐着信子，金色的竖瞳首勾勾地盯着兄弟俩。
王虎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条蛇的头部有着与青面鬼王胎记完全相同的花纹，更诡异的是，它的鳞片也在泛着那种不自然的金属光泽。小蛇与王虎对视了几秒，突然缩回管道深处，只留下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鳞片摩擦声。
回程的山路上，夕阳将兄弟俩的影子拉得很长。火烧云在天际蔓延，像被撕裂的伤口渗出的血。远处的维多利亚港己经亮起零星的灯火，在渐浓的暮色中如同漂浮的鬼火。咸腥的海风穿过岩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卷起路面的沙砾打在兄弟俩满是汗渍的背心上。
王虎几次想开口询问大哥的异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的舌尖能尝到空气中弥漫的金属味——那是战斗后肾上腺素尚未褪去的余韵，混合着从崔记商行带来的血腥气。大哥走在前面的背影比平日更加挺拔，肩胛骨的轮廓在湿透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动。
首到转过第三个山弯，一处被风化的石灰岩形成的天然平台上，王龙突然停住脚步。崖下三十米处，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的白沫在夕阳下染成淡粉色。王龙转身首视弟弟的眼睛，他的瞳孔在阴影中微微扩大，边缘泛着一圈不自然的幽绿色光晕。
“虎子，你看到了，是不是？“王龙的声音异常平静，但眼底深处那抹幽绿再次浮现，在暮色中如同鬼火。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脖颈处的血管在皮肤下凸起，呈现出诡异的青蓝色纹路。
王虎的呼吸一滞。近距离观察下，大哥的变化更加明显——他的虹膜表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鳞膜，像某些爬行动物那样从眼角滑过。更可怕的是，当王龙张开嘴说话时，王虎分明看到他原本平整的犬齿变得尖锐细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看到什么？“王虎下意识后退半步，脚跟碰到一块松动的碎石，石子滚落悬崖，很久才传来落水的闷响。他的右手悄悄摸向腰后的三角锉，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下来。
王龙突然笑了，露出更多变异的牙齿。他解开沾满血污的衬衫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在心脏位置，一片巴掌大的青灰色鳞片正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边缘还带着新鲜的血迹，像是刚刚刺破皮肤长出来的。
“这个。“王龙用指尖轻叩鳞片，发出清脆的金属声，“还有之前在崔记，我的骨头是怎么接上的。你都看见了。“
王虎的喉咙发紧。他前世在香港混了二十年，见过无数怪事，但从未想过这种超自然的力量会出现在最亲近的大哥身上。海风突然转向，带来远处渔船的柴油味，混合着王龙身上散发出的某种陌生气息——像是暴雨前的臭氧，又像是深海鱼类的腥气。
“我们王家，“王龙转身面向大海，声音低沉得几乎被浪声淹没，“不是普通渔民。“他的手指抚过胸前鳞片，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三百年前，我们的先祖王沧海在南海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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