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酒,睡了一大觉,随之睡得有些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整个人渴得不行,醒来后想摸黑去喝点水。
就见到面前的人。
随之下床倒了杯水:“师父,您现在可以随意出宫了?”
匆忙喝完,他就跑了出去,宣明侧身看向他,道:“好歹你师父我也是曾经的内侍总管,还没到连宫都不能出的地步。”
两个人站在房间外的屋檐下,随之看了眼这天色,过了半晌,才问:“师父,我喝酒的时候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随之醒来的发现,自已醉酒的时候应该是不像清醒时候那么安静的,但是酒醒了会什么都不记得。
宣明眼里含了笑意:“对自已没信心?”
随之嗯了一声:“我对自已人品不是很有信心,我记得我是在国公府喝的酒,师兄应该让我折腾惨了。”
“我来看看你的武功有没有长进,惊儿,你要是不想留在京城,我来给你想办法。”
宣明看向他,眼神真挚,随之睡下之前借着酒意说的话他一直记着,十年安稳幸福的时光一朝舍弃,总是会很贪恋。
随之轻叹一声:“哪能这么容易就离开,师父,我昨天进宫,父皇说,我住进靖安王府,他就会颁一道贤妃病逝的圣旨。”
这算是两个人没说出口的交易。
随之:“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好好筹谋,师父,我这些日子有一场大仗要打,暂时不能挨揍。”
宣明:“……”
东边天际已经现白,天色将明,这个时间,没过多久,就是群臣上朝的时候了,一旦醒来,就睡不着了,随之想了想,干脆就不回去睡觉了。
宣明看向他,问:“话说回来,你到底什么打算?”
天色漆黑寂静,两个人走到了屋里,随之边点蜡烛边道:“我打算清理一下刑部。”
这时候吕允已经来了,给他们两个人倒了茶,正要出去,侧身看见的随之把人叫住,道:“你别走了,先坐下,左右我之后要做的事有不少是需要你帮忙的,你听听也好。”
吕允躬身称是。
宣明问:“你要清理刑部?为什么?”
朝中六部,多出自朝廷世家,牵一发而动全身,多数皇子争权,多是讨好结盟,随之走过来坐下,道:“师父,我这十年同爹娘在苍山生活,偶尔出去逛的时候有遇见过那些为了科举而起早贪黑的学子,后面我还碰见了一些想学习的穷苦百姓的子弟,我当时想帮他们,后来发现,治标不治本。”
随之轻声谢过他们的茶,随即又道:“世家垄断朝堂官员选拔,是因为书本印刷多属于世家子弟旁系,平民百姓中,能接触到这些书的很少,虽然有了均恩策,但是这均恩策只能是削弱世家,所以我后来去云门的时候,借云门长老宋君习的手将在各地修缮学堂的建议告诉了王叔。”
谢铭是云门弟子。
“毕竟穷什么也不能穷教育,都说伯乐不常有,千里马常有,可是千里马也得经过培养才行,一个人的先天天赋再高,也经不住后天环境恶劣而来的浪费,因为没人能选择自已的出身,学习都是后天的,当初为了这件事,我可愁了好几日,后面我游历江湖,我发现各地贪官确实不少,不弄一桩大的案子震慑一下,大靖怕是要完,我打算先清理上京,再清理地方,最后彻查贪腐。”
随之撑着下巴,道:“既然要彻查,就得清理一下刑部,内政不稳,终是大患,不查不行。”
大靖的军事实力是可以的,毕竟名将颇多,但是朝局中,就差了点意思。
随之看向吕允:“今日可能有不少人会来这靖安王府,你让人多备一些茶。”
吕允:“是。”
宣明了然:“今就要动手了?”
“是啊,所以我才说我有场大仗要打,暂时不挨揍。”说到这里,随之笑着道:“师父,我去年修为就入上仙境了,兴许再过几年,我就能跟您一争高下了。”
看他这笑得明媚的样子,宣明心中也高兴:“你真是,几年过去,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不谦虚。”
日出东方,今日,天朗气清。
随之看了眼面前这明黄色绣着龙纹的锦服,微微蹙眉,道:“明黄色?我穿这个不合适吧?”
吕允:“靖安王府的一切都是陛下亲自着人准备,府中,也只有明黄色或是玄色的朝服,剩下的,多是玄色的常服。”
大靖皇族以玄色为尊,但是明黄色也只能是皇帝和储君才能穿的,他是皇子,这明黄色的衣服,穿着不合礼数。
随之翻了翻,旁边放着的玄色锦服上还有四爪龙纹,整个人脸都黑了。
这龙纹是有讲究的,四爪为蟒,五爪为龙,这四爪的龙纹衣袍只有储君才能穿,他一个皇子,穿这个算是僭越了。
随之一脸无语,随即想了想:“更衣吧,这几身衣服,正好给我营造一下一个名声。”
名声?
吕允给他更衣:“名声?殿下想要什么名声?”
“我要揽下彻查刑部的差事,身后除了临江王叔和外祖父,多点父皇所谓偏心的宠爱,对于以后的行事,也是方便很多。”随之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道:“反正是父皇给的衣服,于理不合跟我也没关系,罚不到我的头上来。”
天青色衣裳的随之看起来温润如玉,但着玄色长袍的他瞧着却极其内敛,这身玄色的衣裳,将他温润明媚背后的沉静内敛无限放大。
马车行到宫门处,他打开马车门,正要直接跳下去,就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人,随之顿时怔住了。
这么几年,沈亦都是一身紫衣箭袖长衫,这身绯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随之有种看到熟人假装正经的感觉。
有些绷不住笑意。
沈亦走到马车前,没好气伸手,随之笑着伸手覆上去,走下来,道:“师兄,这身官服穿在你身上,倒是正经得不行。”
沈亦无语:“怎么,平日里我很轻佻吗?”
“那倒没有。”随之笑着回:“就是这模样瞧着太正经了,师兄,今日起得这么早,你可还觉得困?”
看他这模样,八成是要作妖,沈亦问道:“怎么,你要唱一场大戏?”
随之:“算是,今日一定热闹极了。”
两个人一同走向太极殿。
早朝上,果不其然,有人参了他今日的衣着,说他这身四爪蟒袍是储君衣制,他穿着于理不合。
淳和帝瞥了一眼随之,对随之穿了自已准备的衣裳表示很满意。
“靖安王府里的一切都是朕亲自准备的,从王府的规划还有随之的朝服朝服常服,都是过了朕的眼睛的。”淳和帝看向那位礼部的官员,语气平静:“都是朕允许的。”
那位官员灰溜溜退了。
随后,有人走了出来,提到了请淳和帝择立储君的事情。
淳和帝不痛不痒地拒了,让人退下,朝会即将结束时候,监察御史我越文站了出来,猛参了一把刑部的诸多官员中饱私囊,为一已之私犯下诸多冤假错案,上对不起君主下对不起黎民。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这一顿连着两刻钟的猛烈输出,直接给整个刑部哦不,给整个朝堂都干懵了,想求情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求,想辩解也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辩。
座上的淳和帝来了精神,道:“将折子呈上来。”
身边的黄玉灵活地下去接了那本颇有厚度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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