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秘书和刘培才都被陈大江这一问问得愣了一下，随即双双陷入了沉思。
陈大江并没催促他们，而是趁空快速盘算了起来了。
他从庄秘书刚才的话里，听出了些许味道。
按照对方刚才所说的“一步一步来”，“掌握主动”这几个词来看，庄秘书几人应该是有完整计划的。
进入铝制品厂一个是练手，另一个应该就是看好魔方的“创汇能力”，趁着上层关注开个好头。
从对方之前的介绍中，也能知道这三个人，应该是在后勤、技术和销售三个领域各有分工。
或者说，这是三个大家长用小辈做的一次合纵尝试。
而之所以拉他加入，应该是给刘培才补强的。
表面看，他是副科长，刘培才是技术员，他占优势。
但当这些人完成开局，实现目标后，一个转身就会起飞，而他则很可能被留在原地。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但对他这样一个，穿越而来，戴着金手指的挂佬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既然你们想利用我，那不如也利用下你们吧”，陈大江正想着，就听刘培才说道：
“指尖陀螺和陀螺仪的原理应该是一样的，但陀螺仪应该更为精密才对，我不知道除了当玩具，还有什么意义。”
“嗯，魔方主要还是益智，如果比拼速度的话，轴承和材料方面会有些要求，但也是利用既有的。”
陈大江点点头，没评价对方的话，而是换了个问题。
“以你们的背景，应该听说过一级方程式吧？就是F1赛车。”
“咦，你居然知道F1？”，庄秘书惊讶了。
陈大江没理会对方，自顾自的说道：
“F1真的仅仅是赛车吗？用在F1赛车上的技术，用在路面上的技术，对抗风阻、对抗摩擦、加速度、扭矩、制动效率，难道只对F1比赛有效吗？”
“你们只看到魔方是玩具，就好像只当F1比赛是场赛车一样，只是在凑个热闹罢了。”
庄秘书和刘培才再次沉默了，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陈大江起身在原地转了几圈，看着两人脸色开始发黑了，感觉差不多了。
便打破了沉默，说道：
“从创汇的角度，两位的选择魔方和指尖陀螺作为突破点，我认为是非常有眼光的。”
“但我做这些玩意，只是在我学习过程中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副产品而已。”
“虽然我很高兴两位对我发出邀请，但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那手表呢？你不能说之前做手表也是副产品吧？”，庄秘书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理由。
“手表啊～”，陈大江特意托了长音，而后笑着应道：
“ 最开始我想做手表，只是因为我穷，买不起手表。”
“后来就变成我研究游丝，宝石钻孔，机械控制这些技术的载体了。”
庄秘书猛的想到不久前见到的游丝过程，突然意识到，自已和刘培才都小看了对方的志向，行为上也过于冒失了。
无论是手表，还是游丝，或者工具箱，都代表着陈大江是一个顶级的技工。
做的所有事情看起来都很小，也有些零散，但套上国外发展F1的逻辑去看，又是那么的合理可行。
让这样的人，去一个几百人的厂子，做玩具设计，估计他爹知道都要揍他了。
简直是暴殄天物，极度浪费！
“哎～”，他下意识的叹息了一声，刚准备表示下歉意，就听陈大江又说道：
“不过，我还挺支持你们这样干的，如果你们真的去做，我再有了什么新玩意，可以先给你们的。”
“当真？？”，庄秘书眼睛又亮了，他没想到居然还可以有这样的回转。
“当然，其实我现在就有一个，我叫它「旅行保温杯」，不过一些技术细节还需要完善。”
“旅行保温杯？旅行是说出差吗？小号暖水壶吗？”，一听说有新东西，刘培才也急切的追问着。
陈大江看到两人的反应，嘴角扬了扬，看了眼时间后说道：
“我刚好想做两个自已用，走，我边坐边跟你们说。”
“等等”，庄秘书起身后，突然叫了停了。
他等陈大江目光转到他身上，才说道：“我有一个合作提议，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再去看，如何？”
“你确认不合作，就不看是吗？”，陈大江觉得庄秘书还挺守规矩，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庄秘书盯着陈大江看了几秒后，又是一声叹息。
“哎～你是魔鬼吗？我要下多大决心，才能压下我的好奇心你知道吗？”
“真他娘的，让你一句话搞得老子就好像个笑话！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对不对？！”
庄秘书有点破防了，直接爆了粗口。
陈大江嘴咧的更大了一些，他倒觉得这样的庄秘书更真实几分。
“行吧，那你说吧，你准备怎么合作”，他笑着应了一句，再次坐回了沙发上。
“你～说个屁！先去做！”，庄秘书也是破罐破摔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端庄和矜持。
“嘿，那听听我的？”，陈大江也不装了，他决定赌一把。
就赌庄秘书也是性情中人，且身后的背景足够。
“说！反正你就是非要跟我拧巴下就是了”，庄秘书气鼓鼓的坐回沙发上，掏出烟给自已点了一支。
陈大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对着发呆的刘培才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也坐下，而后才说道：
“我知道外国有一种叫专利的东西，我希望你们可以用我的身份，把我发明的东西去注册成专利。”
“之后呢？”，庄秘书皱了下眉头，追问道。
“之后，我把专利授权给铝制品厂，那么铝制品厂的所有的出口产品，就有了一个英国的专利号。”
“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们的产品要放英国的专利号？”
庄秘书受时代的局限，并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
陈大江想了下，感觉想解释清楚，还需要配套很多基础知识，便取了个巧。
“证明我们遥遥领先啊！专利，不就是全世界第一个出现的东西吗？”
庄秘书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是震惊，而后是惊喜，看向陈大江的眼中似要喷出火一般。
边上的刘培才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但他嘴更快一些。
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惊呼道：“世界第一啊！那是可以上日报的事儿啊！”
陈大江看着两人的反应，笑了笑，任由两人自行脑补。
他真正想的是，让把专利的概念早点立起来，引起国内“有心人”的重视，免得后世的亏再吃一次。
以及，等二十年后，靠这些专利向全世界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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