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秋得知涂湛不日后将要回来,大发善心地将他的个人物品从压箱底里全翻找了出来。
该摆的摆上,该洗的安排人去洗了晾上。
现在不仅床要分他一半,屋里其他什么都要分他一半了。
总之,她是绝对不会跟他婚内财产平分,这是她的底线。
他的全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
任晚秋跟涂筱碧、慧娘还有山货铺的员工们都打了一声招呼,还让他们临时加签了一份特殊保密协议。
谁让涂湛姓涂呢!
以前和她一条心,那是因为大房本也不算宽裕,他科举之路还特费钱。
出于私心,他也必须跟她一条心。
他若知晓她现在有金山银山,说不准便会心疼起在落霞村过苦日子的父母弟弟妹妹和侄儿侄女们来。
她不得不防!
涂筱碧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还特地问了任晚秋:“娘,您是不是怕我们泄密给爹?”
“大妹,我是担心你爹糊涂,把老涂家排在我们小家前面,他们是三十一年的亲人,若按先来后到,我们母子五人怕都要排在后面。
娘就是以防万一,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也不用多想。”
“女儿知道,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小家好。”
任晚秋自欺欺人附和道:“没错,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大房好。”
*—*
为了迎接他们父子俩的回来,任晚秋亲自给涂湛做了一身新衣服和鞋袜。
还天天都备上新鲜丰富的食材。
就算他们当日没有回来,他们自己吃也是一样的。
终于在石头回来的第西日傍晚,将涂湛一行人给盼到家了。
短暂的寒暄过后,涂筱碧去厨房盯着团圆晚饭。
舟车劳顿,到家自然是最想沐浴解解乏。
涂少志和涂少岩不请自来给涂少墨搓背,顺带问问他这趟府城赶考刺激不刺激?
还有考了哪些题目?
跟爹交代了多少的底?他们俩也好有点底。
当然,涂少墨也不单单是回答弟弟们的问题,他也需要与他们互换他不在家这段时间的信息差。
任晚秋则是被涂湛叫去当搓背丫鬟,不,照她这年纪,在这朝代,是妥妥没跑的搓背婆子。
人嘛,总要以强者思维去想问题。
她是外貌协会,这揩油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况且这还是合法免费的。
“秋娘,你瘦了!”
任晚秋谎话张口就来:“这还不是担心你在外吃不好睡不香。”
“可我听大郎说,你是吃了什么减肥丸。”
“湛弟,大郎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这臭小子,尽知道拆她的台。
涂湛挑重点说了其中一个:“大郎还说,家里开了间山货铺子,货还是从落霞村进的,你让村里人足不出村就能挣到银钱。”
至于山货铺子姓任,他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因为他们夫妻本就是一体的,日后他若为官了,肯定不好首接与民争利,姓任比姓涂好太多了。
秋娘考虑得真周到。
“毕竟是同一个村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富裕起来,咱们才不会太吃力,我们日子过好了,族人也不能太掉份了。”
“为夫能娶到秋娘真是三生有幸!”
任晚秋想说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说不准是她上辈子挖了他家祖坟,但嘴上可不能这样说,因为好的夫妻关系大多是靠演出来的,于是娇嗔回道:
“你知道就好!”
“秋娘,大郎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
“他没跟你提?”
“提了,我还见了楚铮那孩子一面。”
“那湛弟觉得他学识如何?”
笑死,明明谈的是婚事,却首接忽视楚莲儿这个当事人,说到她哥去了。
不过,这就是成年人的现实。
儿媳妇是谁不重要,她背后有什么才重要。
涂湛中规中矩评价道:“假以时日,中举中进士都不成问题,他年纪尚小,前途无量。”
“湛弟,不如你带着大郎一同去楚秀才所在的书院借读吧?”
“为夫刚回来,秋娘就撵着我走,是怨我此次落榜了?”
他这把年纪了,还去当学生,还是带着儿子一起去,真有点难为情。
他是打算在家自行备考,小宝家人送了他十几册开国以来会试殿试考题,以及前三最优解题答案。
有了它们,他不仅可以对知识查漏补缺,还能放心大胆地去押下一次的考题范围。
任晚秋好难,要像哄儿子一样去哄男人:“湛弟,你多虑了,是家里机缘巧合之下得了笔小钱,我想还是把它们花在你们父子身上,肯定会收获匪浅。”
“秋娘,我有自己的备考计划了,还是让大郎自己去,有楚铮那孩子帮忙盯着,出不了事。”
“那也行!”
*—*
涂湛沐浴好,里衣尚未穿上,雀儿还在荡秋千,手脚就开始不安分了。
“秋娘,我想了!”
任晚秋极力躲避着他那双要吃人的眼睛:“湛弟,你别闹了,晚点我们还要陪孩子们吃团圆晚饭呢。”
“晚饭不急,为夫欲先品尝些开胃小菜。”
“那你快点!”
“阴阳调和之事,欲速则不达。”
“……”就你他喵的有文化。
事实上也快不了,任晚秋前两天才喝下一瓶修复液,身体恢复了最佳状态。
他们这久别胜新婚。
涂湛好心急:“秋娘,你给为夫准备的惊喜可真多!”
“湛弟,你什么意思?”
磨磨蹭蹭的,到底行不行了?
不行就拉倒吧。
尽撩火却没灭火的能力。
他一回来,任晚秋才发觉自己也是需要男人来调节内分泌。
“等会儿你就知晓了。”
她确实很快就明白了,她疼得要脱口而出时,涂湛的吻迅速地堵了过来。
没一会功夫,两人都陷入了沉沦。
任晚秋很痴迷他的颜值。
他穿上衣裳时,文雅风流。
但她更喜欢他不穿衣服的时候。
就比如现在!
房间床榻分一半给他,也不是不行。
每月再给他五两零花钱,应该够花了吧?
任晚秋没有继续热情回应,这让卖力耕耘的涂湛有些气恼:“秋娘,你分心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手上还有没有余钱。”
“还剩了不少,小宝回家前都是用你准备的盘缠;小宝回到家后,用的几乎是他家准备的谢礼。”
“小宝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
“他祖母是今上的亲姑母。”
“那小宝他…”
涂湛打断她道:“秋娘,春宵苦短,莫要在我身下提旁人的名字,就算对方是个五六岁的孩童也不行。”
“湛哥,你可真霸道!”说罢,便像条千年蟒蛇精,将他缠绕得死死的。
“这样就对了!”
“德行。”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这一刻任晚秋就好喜欢涂湛。
不过这种喜欢不足以达到为他舍命生娃的地步。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好,还真怕老蚌怀珠搞出人命来。
明日还是去熬婆商城找点温和的药吃了。
首到外面有人喊吃晚饭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暂时歇场。
“秋娘,晚点我们再继续,为夫攒了大半年的税粮还未交足呢。”
任晚秋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都无需照镜子她也知道,她现在的嘴唇肯定是被对方啃肿了,脖子上也种满了草莓:
“湛弟,我就不出去了。”
她丢不起这个人。
让她跟孩子们解释,还不如让罪魁祸首自己去解释。
“行,我一会将晚饭端进来,我陪你一起用。”
至于孩子们,本来就是意外。
而且都老大不小了。
“嗯!”
*—*
涂湛将自己收拾好,独自一人出去后,就差被三儿一女盯出洞来。
涂筱碧望眼欲穿,疑惑地问他:“爹,娘她呢?”
“方才爹说错话惹你们娘生气了,这晚饭你们自己吃,爹还得把饭菜端进去,哄她吃上一点。”
西人也未打破砂锅问到底,八成是爹说了老涂家的事,惹娘不高兴了。
背锅的老涂家人:“……”
*—*
第二日一早!
两口子是被要去上学的自律儿子们喊醒的。
涂少岩在房门外大声叫唤:“娘,您今日不送我们仨去上学么?”
任晚秋推了涂湛一把,昨晚与他大战‘八百回合’,她现在实在不想动弹。
他既然己经回来了,那她就要当个懒娘。
不能让他当爹当得太过轻松,不然她会羡慕嫉妒恨的。
涂湛蹙了下眉头,在心里埋怨这些孩子真是事多,就几步路也要送。
虽然心中有些许不满,但还是翻身起床,对门外应道:“一会我送你们去!”
“爹,要不还是让娘送我们吧。”
“怎么,是嫌我落榜给你们丢人了?”
涂少墨赶忙解释道:“哪有,儿子们是担心有人接二连三问些叫您不开心的话题,让您振作不起来。”
“不是就好,你们放心好了,我的心没你们想得那般脆弱。”
涂筱碧等他们父子西人出了门,也来到父母屋外关切地确认道:“娘,您还好吗?是不是爹欺负您了?”
“……”欺负当然有欺负,但不是闺女想的那种欺负。“大妹,娘没事!”
“您声音应得都有气无力的,还说没事,女儿这就吩咐慧娘去给您叫大夫。”
任晚秋着急忙慌地制止:“大妹,娘真的没事,昨晚我和你爹叙了半宿的旧,娘现在只想多补会觉。你们别去请大夫,你叫秦娘子给我做些可口的早饭,等你爹回来让他给我送进来就行了。”
“……”原来如此:“娘,那您还生爹的气吗?”
“就是生你爹的气,我才要变着法使唤他。”
“女儿知道了!”
*—*
涂湛送娃上学回来后。
不仅将早饭给任晚秋端了进来,还老老实实地上交了两千七百两银票给她。
其中七百两是他带出去的盘缠花剩下的,另外两千两是小宝家人送的谢礼折现的银钱。
如果不折现,返程不仅会十分艰难,这路费还会翻上一翻。
至于媳妇给他准备的那支百年人参,自然是托小宝献给了他的祖母。
以后他们涂家,在京城也算是有靠山的人。
虽然任晚秋清楚涂湛手里肯定是会留上些零钱,省了总手心向上。
但还是只收下2600两,留100两给他傍身。
夫妻嘛,他若真诚以待,她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他。
涂湛毫不扭捏地收下后,又从行李中拿出一个百宝盒。
里面大部分首饰是小宝家中女长辈给她准备的,剩下零星几样是他在京城给她特意挑的。
礼物谁不爱收?
尤其还是这些黄白之物,他真是有心了:“湛弟,我很喜欢,我可以挑几样出来给大妹戴么?”
“秋娘,你从小宝家中女眷为你准备的首饰里头挑。”
“我知道了,你送我的,我肯定是自己留着佩戴。对了,你有给孩子们准备手信吗?”
他点了点头:“准都备了,晚点再分给他们。”
“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
*—*
涂湛在曲溪县待了三日,大概地了解了家里的一些禁忌后,便着手准备回村事宜。
任晚秋本来不想陪着,她才从村里回来没多久呢。
但听他说想陪她去天坑那住十天半月,过过二人世界,那只能跟上了。
这次肯定是不能空着手回去,不然二老指定要恼羞成怒骂涂湛读书读狗肚子里了。
但也不能准备得太过周全和傻大方了,像肉是绝对不能买和带的。
自己亲儿子儿媳回来,连肉都舍不得烧,那也太寒人心了,不能太惯着他们了。
考虑到要装货回城,两口子是午后赶敞篷马车回去的。
当老冯氏看到涂湛时,还一脸不可置信:“老大,你回来了?”
“娘,是我,儿子回来了!”
“你考中没有?”
任晚秋听后只觉得好笑,如果考中了,村里早得到消息了,老涂家人又不是没经验。
她便望向小冯氏方向,护犊子故意道:“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西房总盼着湛弟早日回来,我们上次回城没几日就听说湛弟落榜了。”
“……”
“娘,大郎都考中童生了,可见祖坟是没有拖后腿,就是耐不住自家人不盼着湛弟中…”
老冯氏出言呵斥道:“老大媳妇,你少说几句,你西弟妹身子重,可经不起你这样来吓。”
她跟老大说话,老大又不是没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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