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斑驳地洒在办公室里。六组的成员们围坐在茶几旁,早餐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大曾手握奶粉罐,轻轻倾倒,白色粉末滑入玻璃杯中,与之相伴的是升腾而起的袅袅热气。这时,黄涛捏着一份报纸缓步走来,“哗啦”一声将其展开,声音略显戏谑:“大曾,你看这条新闻——陈晖,17岁本科,20岁硕士,25岁博士毕业,然后……死了。”他的语调不紧不慢,却让整个房间的氛围为之一滞。
“噗——”大曾手中的杯子骤然顿住,他扭过头,眉头微皱,“这人不是一向顺风顺水的吗?怎么突然想不开了?好端端地活着,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话音未落,他端起杯子,顺势坐到季洁身旁。季洁正咬着一根油条,“咔嚓咔嚓”的脆响在空气中显得闷声闷气。她含糊地问道:“确定是自杀?”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她的话音刚落,江汉便推门而入,随手抓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嚼了两口,他才含混不清地嘟囔道:“什么跟什么啊,黄涛瞎编的新闻你们也能信?”
众人闻声猛地回头,视线扫过空荡荡的门口,果然没见到颜颜的身影,只有江汉一个人站在那儿,嘴里还嚼着东西。大曾眉毛一挑,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诶?江汉,今儿怎么就你一个?以前你不都和颜颜形影不离的吗?”
江汉咬下一口油条,不紧不慢地咀嚼着,语气闲适地说道:“今天她说要和白羚一起过来,我就提前来了。”他微微耸了耸肩,神情间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随意,仿佛一切都不过是随口一提的小事。
黄涛一把将江汉拉到身旁,哗啦一声把报纸摊开在他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哎,你瞧瞧,这上面写着,陈晖可能是自杀。”
江汉正啃着一根油条,斜眼瞥了下报纸,嘴里咔嚓咔嚓地嚼着,随口说道:“就这报纸上的东西你也信?”
话音未落,他随手一甩,报纸飘落到桌上,人己大咧咧地坐到了椅子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大曾端起杯子,轻轻啜饮了一口牛奶,咂了咂嘴,缓缓说道:“说得没错,一个大学生,大清早就被人发现躺在宿舍楼下,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对劲。”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消散,江汉那边突然嘴里塞着油条,含混不清地拖长声音:“哎哟喂……”那语调拉得老长,仿佛一条被拉扯的橡皮筋,带着几分突兀与滑稽。
众人闻声转头望去,只见朝颜与白羚正从门口款步而入。两人身着同款不同色的衣衫,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为她们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辉。
江汉的目光落在朝颜身上,竟一时忘了移开,整个人呆滞得如同木雕泥塑。大曾瞧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半开玩笑地说道:“颜颜啊,你这一出场,可真是严重干扰了办案视线啊。”
朝颜拿起一瓶酸奶,动作轻盈地坐在江汉身旁,微微侧过头,声音如春风般柔和:“江哥,今天我好看吗?”
江汉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手握住朝颜的手,目光里满是宠溺:“我家乖乖哪天不好看啊?长得漂亮,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江汉与朝颜的低声交谈刚刚落下最后一个音节,季洁裤兜里的手机便不合时宜地尖锐响起,铃声在一片静谧中撕开了一道突兀的裂隙。她迅速掏出手机,指尖一滑接通了电话,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一丝凝重。几句话后,她的眉梢悄然蹙起,像是有无形的思绪在眼底翻涌。挂断电话,她默然片刻,随后迈开步子,与大曾一前一后地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脚下的步伐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紧迫感。
“保定那边的枫林贸易公司己经报了案,”季洁一边迈步前行,一边低声说道,嗓音里带着一丝沉稳与冷静,“严大队打来电话,要求我们去查一个业务员。”
“公司的业务员?”大曾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夹杂着几分疑惑与不确定,仿佛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空气中荡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季洁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笃定:“对,叫张成仕,26岁。他这次来北京,是为了联系业务。”话音落下,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走廊尽头的窗户,似乎穿过那片玻璃,望向了更远的地方,思绪也随之飘散,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未解的谜题。
“哦?”大曾若有所思地抬手轻抚下巴,眉宇间透出一丝探究的意味,“那这家伙这次出来,身上带了多少钱?”
季洁轻抿嘴唇,抬手端起水杯浅啜一口,喉间稍作调整后,才缓缓开口:“西十七万,都在卡上——现在己经全部提光了。”她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仿佛这些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究竟什么时候失踪的?”大曾迅速追问,眉头轻轻皱起,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
季洁将水杯轻轻搁在桌面上,微微抬起眼帘,目光平稳地落在对面的人身上。她的声音如她的眼神一般沉静,却透着些许探寻的意味:“他是十六号下午到的北京。那天晚上,他还在忠发酒店跟公司联系过一次。可从第二天起,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到现在,己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她的语气虽平稳,但那双微挑的眼眸中,隐隐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仿佛在等待对方的回答,又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大曾听完,缓缓抬起了头,眉宇间透着一丝思索。片刻后,他开口说道:“那就让江汉去趟忠发酒店吧。”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深思熟虑后的笃定。
季洁微微颔首,随即与同伴一起迈步走向老郑的办公室。推门而入后,她站定在房间中央,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张成仕是个孤儿,在北京无亲无故……”话语在空荡的办公室里轻轻回荡,像是投入湖心的小石子,激起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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