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宫宴。
本来还在太庙思过的太子,也提前出来了。
有过之前东宫闹鬼那些破事,太子此次参加宫宴,自然也就带了隋棠一起。
当然,这也是皇后特别叮嘱的。
只是,他们俩全程无话,就跟陌生人一般。
每年,小年都有宫宴。
算是皇帝与群臣提前过年。
隋棠身边跟着魏全,一路把她带到了贵妇们聚集的宴席上。
坐在上位的当然是皇后,与隋棠对面而坐的是淑贵妃,也是如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
在淑贵妃的身后还坐了几位妃嫔,看着都很年轻,个个貌美。
淑贵妃在原主的记忆里,大概是十来年前入的宫,淑贵妃的兄长是镇守东南沿海的大将军秦刚。
所以,一入宫,就很得皇帝宠爱。
宜妃毒害皇嗣被打入冷宫,就是跟这位淑贵妃有关。
当时,被毒害的皇子便是淑贵妃只有几个月的儿子。
皇帝为了安抚秦家,给当时只是嫔位的秦氏抬了妃位。
三年后,她又生下了公主,皇帝高兴,这又封了贵妃。
还不只如此,隋棠瞧着淑贵妃的肚子似乎已经隆起。
她悄悄问了魏全,果然证实了猜想,淑贵妃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隋棠扫了一眼在坐的这些贵妇人,大部分都有印象,是原主曾经见过或者是熟悉的。
但不管是见过还是熟悉的,此刻都没有妇人上前来跟她打招呼。
她虽是太子妃,但于众贵妇来说,她还是个将死之人。
所以,大家都当看不见她。
皇后的目光落在隋棠的身上,嘴角含着官方笑意,让人看不出半点不喜来。
“娘娘,差不多了。”
有宫人在皇后耳边低语,皇后开了口,“今日是小年,按规矩,咱们也聚在一起乐一乐。
朝臣们在那边陪着皇上,本宫也借这个机会,跟各位夫人们聊聊闲话。
又是一年了,大家也都过得不错。本宫希望,来年各位夫人都能更好。”
不过是些场面话,反正怎么说都是那几句。
此时,下面有位妇人嘴快,“皇后娘娘更好,来年可是要添两位小皇孙了。”
皇后的目光落在那妇人脸上,虽然还笑着,但眼里却带了几分寒意。
众贵女都看向那妇人,无不替她捏了把汗。
“真是什么都敢说呀,也不看看那两位皇孙是个什么情况。”
“这谢夫人不是一向如此嘛。”
“她和谢大人还真是绝配!”
“平常口无遮拦也就罢了,今日说这话,皇后可是真会生气的。”
下面有小声的议论,而刚刚嘴快的那位就是谢文渊的夫人。
据说,这位谢夫人小的时候,掉到自家的池塘里,后来脑子就不太灵光了。
但因为与谢文渊自小订下婚约,谢文渊高中状元之后,谢绝了各家贵女抛来的绣球,回头就娶了这位脑子不太灵光的夫人。
二人成婚十来年了,这位谢夫人一直无所出。
不过,谢大学士也不曾纳妾,平日里瞧着,这夫妻二人甚是和睦。
皇后虽是不喜这话,但知道她是个脑子不太好的,跟这样的人计较,倒也犯不着。
更何况,谢文渊深得皇帝宠信,之前朝堂上闹了几日废立之言,最后还是谢文渊以一人之力,驳了那些言论。
谢文渊说,太子无大错,何谈废立。不过是一个男人,没有处理好家里女人的事,扯不上社稷。
你们的后宅里,就没有几出勾心斗角?也就是我谢文渊,家有贤妻,无妾无子,没那么些烂事。
他的话堵了那几人之口,废立之事自然不敢再提。
今日就算是谢夫人再怎么说错话,皇后都能看在谢大学士帮着太子的份上,不会与之计较。
“谢夫人说得是。一下有两位皇孙,本宫也甚是高兴。
倒是谢夫人,你与谢大学士成婚好些年了,倒也该添个一男半女才好。”
皇后虽然是不会真计较,但好听的话里也是带着刺的。
谢夫人垂下头去,“大夫说我身子不好,大概是怀不了。我也让夫君再纳个妾,给他生两个孩子,但夫君不要。夫君说,只喜欢我一个人。”
脑子不太灵光的谢夫人,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一脸得意。
这可把一直旁观的隋棠给看笑了。
只是,在原主的记忆里,对谢夫人的印象很淡很淡。
可能,这么一个脑子不灵光的人,对于原主来说,根本不值得多看一眼。
但现在的隋棠觉得谢夫人很可爱,不过,别人应该都当谢夫人蠢吧。
皇后的目光再次落在隋棠的脸上,看似笑着的脸上,目光却带了些冰霜。
淑贵妃轻笑了一声,缓缓开口,“谢夫人自是好福气,倒也不像有些人,还没有大婚,肚子就大了。
虽说在皇家,倒也确实是母凭子贵,只怕是福气太薄了,自个受不起。”
贵妇们听闻这话,谁也不敢接茬,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莫名指向隋棠的矛头,众人都冷眼瞧着。
都听说了今日太子妃会出席宫宴,但也都知道太子妃大礼进行中,太子就扬言不娶叛贼之妹。
这也就是隋棠,换了别的女人,大概都不敢来这宫宴。
不只是唾沫星子能淹死人,那些鄙夷和嘲笑的目光,也能把人杀得伤痕累累。
隋棠佯装没听明白,还大口地吃着糕点。
虽然不知道这糕点用什么做的,但确实好吃,她已经吃了好几块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那淑贵妃一副存心找事的模样,隋棠愣了愣,“哦,淑贵妃这是说我呢?”
有人窃笑,有人等着看热闹。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才落在了淑贵妃脸上,“淑贵妃,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的母亲也是没名没分的跟了外放的秦大人。
后来,秦大人回京就带上了你们母女二人,这才求了秦老夫人和秦夫人的同意纳了你的母亲为妾。
我呢,与太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就感情真挚。
后又被父皇指婚,虽是没有行大礼就先行了周公之礼,有违礼法。
但那日太子酒醉,情难自禁,淑贵妃娘娘是过来,我当是理解的。
男人嘛,喝了酒,难免会多些兴致。
咱们女人,又如何能拒绝呢,更何况我们那时候也订下了婚约。
说出去不太好听,但也不是没有父母之命就随便与人媾和。
若是非要论错,那也是酒的错,情难自禁的错。”
隋棠这番话,听得在座的贵妇们瞠目结舌。
她在说什么?
这是一个女人能说的话吗?
她怎么敢这么呛淑贵妃?
那可是皇后都得让着三分的皇帝宠妃。
还有,这么打淑贵妃的脸,还是真不怕得罪人。
隋棠这惊世骇俗的言论也听得皇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毕竟,她把自已与太子那点事拿出来说,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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