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鹰：“不，要挖很深很深才有，我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
众人异口同声：“好。”
楼上传来银虎首领不悦的声音，“快睡觉！”
众人忙捂住嘴，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已的位置躺下。
许是兴奋，惦记着第二天要去见天神的事情，他们难得失眠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这是失眠，只是睡不着而已。
透过窗，能看见天上高悬的弦月。
皎洁的月光，是他们唯一的光亮。
他们已经习惯黑暗。
但当乌云密布，不见月色时，那是他们最恐惧的时候。
......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黎锦才醒来。
遥望远方的黑点，黎锦微微蹙眉。
“他们住的太远了。”
正常步行或许两个多小时，但荒漠上风沙不止，时而温和，时而剧烈，阻挡着他们的步伐。
一天大概也就只够他们一个来回的。
“没办法呀，残留下来的这些高楼分散太开。”
小八哥：“可惜商城没有帐篷之类的东西，不然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他们没有容器，捡到的骨头只能抱在怀里，所以数量有限。
一天又只能走这么一个来回，意味着黎锦每天进账也就这么多。
烈日当空，逐渐往西偏移时，寂静的沙丘上才出现浩浩荡荡的人影。
他们无一例外裹着面巾，整个头部包的严严实实，只是衣衫褴褛，陈旧的破布挂在身上，走动间，不免露出赤裸裸的四肢。
好在隐私部位是挡着的。
奇怪的是缺衣少粮的他们，各个长得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粗糙，倒显得一口牙愈发白皙，眼睛越发明亮。
此次前来的是草原部落的人。
56人，全部来了。
昨儿见过黎锦的族人们还算镇定。
其他人则是像蛮牛一样，双腿发软差点跪下，旁边的人早有准备，一左一右架着，各个脸色严肃庄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银虎首领率先上前，“天神，我们想要绿豆汤。”
黎锦唇角微扬，“厅里有电视机，等会儿你们进去后，劳烦你带着他们一起学习。”
银虎首领眨眨眼，“学习？”
黎锦：“是的，学习阿拉伯数字，只有你们学会了，才知道可以换哪些美味的食物。”
“你瞧，这上面的东西都很好喝，”她指了指价目展示屏，“抹茶奶绿20个积分一杯，但你目前的积分无法购买，很遗憾你不能尝到新品。”
银虎首领愣住，努力理解她说的每一个字，“天神，我该怎么做，才能尝新品呢？”
“骨头，”黎锦面带浅笑，“骨头可以换积分，就是你手臂上的数字，越多越好。”
“当你看得懂这些数字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可以换哪些美味了，而不是只喝绿豆汤。”
“就像现在，你的积分可以换一杯四季春，但你不知道，你刚才和我说要绿豆汤，所以你会和更美味的东西错过。”
银虎首领浑身一震，“我明白了，我一定好好学！”
目光触及到黎锦温柔宽容的眼眸时，她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力量，郑重道：“我带着他们一起学。”
黎锦本意便是如此，以后饮品会越来越多，她不可能每上新一种，就去推荐给客人。
对这些人来说，黎锦推荐的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
所以会全身心信赖黎锦，她说什么都会照做。
黎锦希望他们懂得结合实际再做出选择。
现在的他们，还是太一根筋了，每个人都老老实实的点一杯饮品就没了。
300平的面积还算大，坐个一百多人还是可以的。
有银虎首领带着部落族人，无需黎锦另外交代什么。
这些人倒也乖巧，尤其是看到神奇的电视机时，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眼中闪烁着浓烈的兴趣和好奇，甚至连最爱的饮品都忘了送进嘴里。
教学视频很细致。
或许是人类的智商多少遗传了一些，很快就有人学会了1-100之间的数字，用手指在桌面上写写画画。
他们脸上难得出现沉思的神情。
他们在思考，在转动脑筋。
店内没有限制停留时间。
黎锦也没催促，总归就这些人。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流沙部落的人来了。
他们照例想点冰镇绿豆汤，经黎锦推荐后，都尝试了新品。
他们没有「存积分」的想法，所以都是买贵的。
在他们看来，骨头和沙子一样多，是捡不完的。
在看到店内的草原部落等人时，流沙族人又惊又喜。
“你们这么早过来了，真快。”
“是啊，天黑了吗？”
“快了。”
黎锦把教学视频拉回到第一集重新播放。
流沙族人见草原族人瞬间安静下来，他们也不自觉熄声，抬头看着电视机的屏幕。
当看到里面出现人影时，震惊的张大了嘴，但不敢发出声音。
或许是此刻太寂静了。
不知不觉，所有人的心神都被教学视频里的内容知识所牵动。
这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新奇的东西，总是让人着迷的。
时间一晃而过。
到了晚上十点多。
电视机的屏幕骤然暗了下去。
众人吓了一跳，回过神。
黎锦笑了笑，“很晚了。”
在这之前，他们的脑海中没有时间概念，只知道白天和黑夜。
看过教学视频后，知道一天有24个小时。
银虎首领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天神，现在几点了？”
“十点二十分。”黎锦唇边笑意加深，看来今天的教学进度还不错。
银虎首领点头，“是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众人哗啦啦站起身，把碗或是杯子都揣在怀里带走。
他们从未想过丢进垃圾桶里，在他们眼中，这些都是顶好的宝贝。
今夜他们离开时，并未出现依依不舍的情绪，或许是意识到了今后的每一天都能见到天神，那么暂时的离去就算不得什么了。
即使深夜了，每个人仍然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结伴而行，走在容易迷失方向的沙丘上。
浓浓夜色中，依稀响起他们嘟囔的声音。
“1、2、3、4......”
“我的是3。”
“我比你大，我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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