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颖佳难受极了。
跟这种人接触，她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生理也有点不适应。
恶心，想吐。
梁大伟看她脸色不对，又看杨总的态度不怎么好，将陈颖佳拉到了一边。
“陈总，跟客户谈事情是这样的。”
要么喝得，要么玩得。
又喝不得又玩不得的，人家客户凭什么跟她签。
几百万上千万的大单子，一堆人抢着要走。
就看谁能拉得下来脸。
这跟陈颖佳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想象中的，顶多坐在一间优雅的咖啡厅，面对面的说话，但是实际上，谈生意竟然要这样谈。
“难道我还要特意去学台球，去学高尔夫，跟客户交流？”
梁大伟没有说的太明白，“要是你有这么时间学，谈起来会事半功倍一点。”
陈颖佳完全放不开，只能在一旁等，好不容易等到了杨总打完球，厚着脸皮请他到一旁坐着。
杨总身边随时跟着两个女人，一手一个，“谈什么陈总，看你等了这么久了，本来合作的事我己经找好了下家，就差签合同，你说你过来等我一趟，我也不好不跟你说两句。”
言下之意，就看她拿出什么诚意从他定好的客户手里抢走合同了。
陈颖佳想了想，“我老公之前找你沟通的合作细节，我大概都看到了，想必杨总心里也清楚，今天我就是想问问杨总，按照之前那个方案……”
“之前的方案，是一定不行的。”
杨总的手不自觉的摸到一个女人的胸口。
女人一脸害羞，但依旧没有阻止杨总的动作。
陈颖佳觉得有点恶心，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杨总看看有什么要求，我们随时都可以改，我留你一个电话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陈总真是长得很漂亮，又年轻又漂亮的，还这么爱笑。”
陈颖佳本来还在笑的，瞬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留了联系方式，杨总说道，“合作的事不急，那边我还没签合同，就看陈总拿出什么诚意了，我现在有点忙。”
说着，就在其中一个女人的脸上亲了一下，另一个女人吃醋，嘟着嘴，“陈总，我也要，我也要嘛！”
陈颖佳看得蹙着眉头，“那我就不打扰陈总了，我们私下联系，看看陈总在方案上有没有什么改动，关于材料这块，我可以跟陈总保证。”
“哎呀，这个都差不多的，下来再说吧！”
梁大伟也想说点什么，但他毕竟不是公司的代表人物，不好发言。
和陈颖佳一起从俱乐部出来，梁大伟见她叹了一口气，提醒她，“合同不是那么好签的，想签他们的合同，他们对我们也是有要求的，总之陈总，你自己注意，男人的话无所谓，女人的话，就……”
话己经说得很明显了，陈颖佳觉得现在这个社会，真是乌烟瘴气。
“我会注意的，大伟，今天就麻烦你了。”
这种事情没人能帮，只有自己慢慢的摸索。
——
别墅，曹红庆和席春燕并排着坐下，好些日子没打扫，别墅俨然成了个垃圾场。
朵朵在里头玩耍，水果时不时掉在沙发底下，各种乱七八糟的玩具也到处掉，久了就开始发霉，发臭。
朵朵在贵族学校读书，身上穿的衣服却脏兮兮的。
曹红庆一天换一套也终究有换完的时候，换下来的衣服，她并不愿意洗，至于席春燕，更是指望不上了。
“妈……该做晚饭了。”
“你去做。”
曹红庆拧着眉，“让你陪我去公司闹，你不去，你总得做点事，我们以后还要一起生活的。”
“你哥都走了，咱们一起生活，你出钱还是我出钱，你有钱吗？”
曹红庆沉默了片刻，“我把我名下那两套房子准备卖了，我们现金留着花，节约一点。”
“这么多一坨，要多养一个人，不花钱吗？”
曹红庆看了一眼女儿朵朵。
孩子不小了，知道家里现在遇到了困难，曹红庆也想过，不读贵族学校了，送到普通学校去，可是接送，吃喝，都是个问题。
她还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全都将心思花在孩子身上。
要是送到乡下去，让老公杨杰看着，也不是不行，就是突然从城里到乡下，舍不得女儿吃苦。
现在曹红庆也跟无根的浮萍一样，不知道往哪里飘。
“那你说，你出个主意，你总说我冲动，不听你的话，现在你来告诉我怎么办，我们现在拿陈颖佳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那个贱人……我迟早被她气死。”
“送到她爸那边去吧，杨杰不是这些年一首吵着要孩子？”
曹红庆摇了摇头，“乡下，那只能跟乡下那些野孩子一起玩，到时候学坏了。”
“什么人干什么事，要不是你哥有钱，这些年帮你养着，她本来就是该在乡下的，你认清楚这个事实好了……”
曹红庆摇头，“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认输。”
席春燕就猜到了会是这种结果，“闹也闹了，警察都来了，除了丢人，你还得到了什么？”
曹红庆说道，“妈，你也去，你跟我一起去。”
“我都想好了，实在不行，你也回乡下去，你那两套小房子全都卖了，我们一人一套，你哥给我养老，你也得出点力。”
“什么？”
“你哥给你留的两套房子，我们一人一套卖了分钱，别墅我就自己住，等着一个月一万块钱，看能不能想办法多要点，我没为难陈颖佳，她应该不会对我太过无情。”
曹红庆激动的站起来，指着自己，“我呢，那我呢？我和朵朵呢？”
“城里压力大，你们都回去好了，你跟杨杰好好过，他是真心喜欢你，对你好，不然你也不会舍不得和他离。”
“你是人吗，这是人话吗，我跟朵朵回去，你在城里？”
“没办法了！”
席春燕一脸无奈，“你现在是把陈颖佳彻底得罪了，你要是不走，继续跟我住在一起，难免她会有想法，到时候连带着对你的怨气一起对我，你让我怎么过，我一把老骨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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