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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最后一天，寒潮席卷城市。小怡交完英语试卷时，窗外己经飘起细碎的雪粒——这在南方城市实属罕见。走廊上，同学们兴奋地挤在窗边拍照，只有江书影匆匆收拾书包，右膝上的护膝在蓝白校服裤下格外显眼。
"考得怎么样？"小怡拦住他。
"阅读题最后一篇没做完，"他抓了抓头发，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但应该能及格。"
远处传来刘芸的呼唤，她裹着厚厚的红色围巾跑来："教练说集训推迟到明天了！"
江书影眼睛一亮，转向小怡："寒假有什么计划？"
"回老家。"小怡看着他被雪水打湿的肩头，"你呢？"
"训练，比赛，"他顿了顿，"还有..."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医院方向。
雪越下越大，在教学楼前积了薄薄一层。江书影突然弯腰团了个雪球，轻轻砸在小怡脚边："新年快乐，课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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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第三天，小怡在老家的炕上收到了江书影的短信：【入选省集训队了】。附件是张照片——他穿着印有省队标志的羽绒服，背景是覆盖着白雪的训练基地。
【恭喜！你爸看到了吗？】
【嗯。医生说可以出院半天】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小怡的脸，窗外是北方铺天盖地的大雪。她翻出英语笔记，把重点章节拍照发过去：【每天背一单元，回来检查】。
江书影回了个敬礼的表情包，头像不知何时换成了小时候和父亲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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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小怡家门铃响起。门外站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陈雅琪裹着厚厚的围巾，鼻尖冻得通红："我...我来这边参加化学竞赛。"
小怡连忙把她拉进屋："林悦晴呢？"
"她回新加坡过年了。"陈雅琪从包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这是她托我带给你的。"
两人围着暖炉聊天时，小怡发现陈雅琪的手机屏保是张实验室合影——林悦晴穿着白大褂，正在调试光谱仪。
"你们...还好吗？"小怡小心地问。
陈雅琪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她教我视频剪辑，我教她做分子料理。"
窗外的雪静静下着，炉火映红了少女含笑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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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小怡收到江书影发来的视频。镜头有些晃动，画面里江父坐在轮椅上，正把饺子馅包进面皮里。
"我爸非要自己包，"江书影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说是传统。"
镜头一转，对准了窗外绽放的烟花。江书影突然压低声音："医生说肿瘤缩小了...如果保持下去..."
视频戛然而止，最后定格在烟花照亮雪地的瞬间。小怡把这段8秒的视频保存下来，看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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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天，小怡在返校大巴上昏昏欲睡。突然有人敲了敲她旁边的车窗——江书影站在站台上，穿着省队训练服，手里拎着个塑料袋。
"这么巧？"他上车坐在她旁边，身上带着风雪的气息。
小怡注意到他右膝护膝换成了专业运动款："比赛怎么样？"
"拿了铜牌。"他从塑料袋里掏出个奖牌挂到她脖子上，"我爸说一定要给你看看。"
金属牌还带着他的体温，小怡低头看到背面刻着日期——正好是除夕那天。
"对了，"江书影突然凑近，从她发梢摘下一片雪花，"这个送你。"递来一个手工制作的单词本，扉页写着：【谢谢你让我的英语及格了】。
大巴驶过积雪的田野，阳光透过云层，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怡想，这个冬天发生的故事，或许会在春天继续生长。就像窗外的雪，看似冰冷，实则孕育着无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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