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潮的枪口稳稳对准余则成的心脏，嘴角挂着冷笑："余副处长，半夜翻档案，是想找什么？"
余则成面色不变，缓缓举起双手：
"周副处长，局座让我彻查郑介民的余党，我自然要查清楚——包括你。"
"我？"周海潮眼神一凛，"你什么意思？"
"郑介民的秘书死前，曾秘密联络过你。"
余则成盯着他的眼睛，"南京的电报记录显示，你在调来武汉前，曾与他单独会面。"
周海潮的手指微微收紧，枪口稍稍偏移："你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局座自然会查。"
余则成冷笑，"你急着杀我，是怕我找到证据？"
周海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余则成，你少在这挑拨离间！"
"挑拨？"余则成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电报纸。
"这是郑介民秘书临死前留下的密电，上面明确提到——'周海潮可用'。"
周海潮瞳孔骤缩："不可能！这绝对是伪造的！"
"是真是假，局座自有判断。"余则成语气平静。
"但你今晚若杀了我，明天戴局长就会收到一份更完整的报告——
关于你和郑介民的所有往来记录。"
周海潮的枪口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挣扎。
余则成知道，自己赌对了——
郑介民的秘书虽死，但郑介民本人的影响力仍在，戴笠对周海潮的怀疑从未消除。
最终，周海潮缓缓放下枪，咬牙道："余则成，你最好别耍花样。"
余则成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第二天一早，余则成被紧急召至戴笠办公室。
推门而入时，他发现周海潮己经站在里面，脸色阴沉。
戴笠背对着他们，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钥匙——正是程雪晴牺牲前交给余则成的那枚。
"局座。"余则成敬礼，目光却死死盯着那枚钥匙。
戴笠缓缓转身，眼神锐利如刀："则成啊，你说周海潮是郑介民的人，有证据吗？"
余则成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档案："这是郑介民私人保险柜中的文件，里面有一份名单——
周副处长的名字，赫然在列。"
周海潮猛地抬头："局座！这是栽赃！"
戴笠冷冷扫了他一眼，接过档案翻阅，眉头越皱越紧。
余则成趁机道："局座，郑介民的秘书虽死，但郑介民本人仍在活动。我怀疑，他们正策划一场更大的阴谋。"
"什么阴谋？"戴笠眯起眼睛。
"借刀杀人。"余则成压低声音，"利用军统内部矛盾，让局座自断臂膀。"
戴笠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则成啊，你果然聪明。"
他站起身，走到周海潮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海潮，你怎么看？"
周海潮额头渗出冷汗："局座，我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戴笠点点头，却突然拔枪抵住周海潮的太阳穴：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郑介民的密电里，会提到你的名字？"
周海潮面如死灰，嘴唇颤抖："局座……我……"
戴笠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办公室内回荡，但子弹却打偏了，擦着周海潮的耳朵射入墙壁。
戴笠收起枪，淡淡道："这次是警告，再有下次，子弹就不会打偏了。"
周海潮在地，连连点头："谢局座不杀之恩！"
戴笠看向余则成："则成，郑介民的案子，你继续查。
记住，我要的是斩草除根。"
"是！"余则成敬礼，心中却明白——戴笠这是在借他的手，清洗异己。
余则成离开戴笠办公室后，周海潮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
当晚，周海潮悄悄潜入余则成的住处，在他的档案里动了手脚。
第二天，余则成在调查时发现关键证据被篡改，而这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周海潮。
余则成不动声色，他知道周海潮是想反咬一口。
他开始暗中收集周海潮新的罪证，同时放出假消息，让周海潮以为他陷入困境。
几天后，余则成拿着一份新的证据找到戴笠，声称周海潮不仅与郑介民勾结，还私通汪伪政府。
戴笠大怒，立刻下令将周海潮抓捕。
周海潮大呼冤枉，可面对余则成准备的铁证，百口莫辩。
戴笠对余则成更加信任，将更多机密任务交给他。
而余则成深知，在这暗流涌动的军统内部，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因为敌人不仅在明处，更在暗处。
离开戴笠办公室后，余则成迅速回到自己房间，从暗格中取出一部微型电台。
他必须尽快向组织汇报——
郑介民的秘书的死，反而让军统内部矛盾激化，这正是地下党可以利用的机会。
然而，就在他调试频率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余则成迅速收起电台，假装翻阅文件。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戴笠的秘书王曼丽。
"余副处长，局座让我通知你，今晚八点，在江汉饭店有个秘密会议。"
"什么会议？"余则成皱眉。
"关于'凤凰计划'。"王曼丽压低声音，"局座说，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余则成心中一凛——"凤凰"，正是老陈临死前提到的代号！
"我知道了！"他点头，目送王曼丽离开。
待房门关上，余则成立刻警觉起来——戴笠为何突然提起"凤凰"？是试探，还是陷阱？
他决定冒险赴约，但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当晚八点，余则成准时抵达江汉饭店。推开预定包厢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桌上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余则成亲启"。
他谨慎地拆开，里面只有一行字：
郑介民的秘书没死。
余则成瞳孔骤缩——这不可能！他亲眼看到郑介民秘书的尸体！
突然，包厢的灯灭了，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余则成，好久不见。"
余则成猛地转身，看到阴影中走出一个人——
正是戴笠的死对头的郑介民。
郑介民双手抱胸，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没想到吧，余副处长。秘书不过是假死脱身。”
余则成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郑先生，你这是何意？”
郑介民冷笑一声：“戴笠一首想对付我，我自然要有所准备。
你是个聪明人，跟我合作，我保你荣华富贵。”
余则成心中快速盘算着，表面却不动声色：“我效忠于戴局长，不会背叛他。”
郑介民脸色一沉：“你以为戴笠会真心待你？他不过是利用你铲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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