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白。暗网论坛的界面闪烁着诡异的绿光，一条帖子标题赫然映入眼帘：“西南医院呼吸科集体隔离，真相竟是未知病毒？”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鼠标滚轮迅速下滑。发帖人“暗夜行者”称自己是医院护工，目睹多名医生突然被全副武装的人员带走，所有病房被贴上封条。评论区里，有人质疑是谣言，有人则分享相似见闻——邻市的药店突然限购抗生素，火车站出现体温检测异常的乘客。
手机突然震动，微信弹出老周的消息：“小程，楼下超市卫生纸打折，要不要一起囤点？”程远盯着屏幕，犹豫片刻回复：“周叔，您帮我带两提吧。”
放下手机，他打开政府新闻网站，搜索栏输入“西南医院”。页面刷新，最新消息是三天前的通告：“西南医院因设备检修暂时停诊。”程远冷笑一声，按下Ctrl + F，在网页源代码里搜索关键词。果然，隐藏代码中出现了“传染病防控预案启动”的字样。
“果然有问题。”他起身拉开窗帘，窗外夜色如墨，街道上零星驶过几辆救护车，红蓝灯光在高楼间切割出诡异的光影。父亲教过他，当官方消息和现实出现矛盾时，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作为退伍军人的父亲，曾在他十五岁时就带着他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教会他如何在危机中冷静思考。
第二天清晨，程远戴着棒球帽和口罩走进超市。货架前挤满了抢购日用品的人群，他混在其中，将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脱水蔬菜和罐头悄悄放进购物车。
“小伙子，买这么多吃的，是要开店啊？”收银员笑着打趣。
程远低头扫码付款，“家里人口多。”他余光瞥见旁边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主播笑容明媚：“近日网传的医院隔离事件纯属谣言，市民朋友无需恐慌……”
回到家，程远刚把物资搬进地下室，门铃突然响起。从猫眼望去，是邻居老周。
“小程，我看你最近总往家里搬东西，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老周手里拎着两提卫生纸，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程远打开门，侧身让老周进来，“周叔，您想多了，就是觉得物价要涨，囤点货。”
老周走进客厅，目光扫过墙角未拆封的纸箱，“现在这世道，囤货的人不少。不过你这也太多了，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程远心里一紧，斟酌着措辞：“周叔，您相信网上的消息吗？”
“消息？什么消息？”老周皱起眉头。
“我在论坛上看到，说有未知病毒在传播。”程远压低声音，“虽然官方辟谣了，但有些细节对不上。”
老周脸色一变，“小程，这种话可别乱说。”
“我没乱说。”程远打开手机，调出暗网论坛的截图，“您看，这些爆料人能说出具体时间和地点，不像是假的。而且我查了政府网站的源代码……”
“行了行了！”老周打断他，“就算是真的，我们普通人又能怎么办？”
程远沉默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净水药片和简易防毒面具，“至少，我们可以做好准备。周叔，您要是信得过我，也囤点物资吧。”
老周盯着密封袋，神情复杂，“小程，你不会是……”
“我父亲是军人，他教过我这些。”程远认真道，“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无备。”
老周离开后，程远继续整理物资。地下室原本是杂物间，现在被他清理出一块空地，货架上整齐摆放着食物和药品。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卫生部召开紧急发布会，确认‘灰蚀病’存在，但称疫情可控。”
评论区瞬间炸锅，有人晒出医院门口排起长队的照片，有人抱怨买不到口罩。程远快速浏览完新闻，打开购物网站。果然，防疫物资己经全部售罄，连二手防毒面具的价格都翻了十倍。
“得加快速度了。”他喃喃自语，打开比特币钱包。暗网交易虽然危险，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联系上卖家后，他用比特币买下一台二手发电机和几块太阳能板，约定在城郊仓库交货。
夜幕降临，程远戴着夜视仪，骑着摩托车前往交货地点。仓库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零星的警笛声。交易完成后，他将设备藏进事先准备好的拖车，返程时绕道经过市中心。
街道上的气氛明显不同了，便利店门口排起长队，加油站外车辆拥堵。路过一家超市时，他看到玻璃门上贴着“商品限购”的告示，人群挤在货架前争抢最后几包方便面。
“开始了。”程远握紧车把，加速驶向家的方向。地下室的灯还亮着，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当社会秩序开始崩塌，这些物资或许就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回到家，程远打开电脑，开始研究如何加固地下室。突然，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在暗网的交易己被监控，自首是唯一出路。”
他盯着短信，手指微微发抖。片刻后，他冷静下来，将手机关机，取下电池。父亲说过，真正的危机来临时，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而猜疑链一旦形成，比病毒更致命。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城市的灯光在风中明灭不定。程远深吸一口气，拿起工具箱走向地下室。倒计时，或许己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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