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城南保安堂出了个活菩萨。”
“哪个保安堂？新开的那家？”
“就是许仙当掌柜那家。他家那位白小姐，那可真是神仙手段。王老汉的鼓症，抬进去的，走出来的。”
“真的假的？鼓症都能治？”
“千真万确。我三舅家的小姨子就在现场，亲眼看见的。那肚子，唰一下就消了。”
“我的天，那得赶紧去看看。我这老寒腿，正好去求求那位白菩萨。”
类似的对话，在接下来几天，像一股无法阻挡的浪潮，席卷了钱塘县的每一个角落。
茶馆里，酒楼中，菜市口，渡船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着“保安堂”和那位神秘的“白小姐”。
“口碑传播”的效果，比林薇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猛烈。
仅仅三天后，保安堂门前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
天还没亮，药铺门口就己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从街头一首延伸到街尾，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慕名而来的百姓。
许仙一打开店门，看到这阵仗，当场就懵了。
“这……这么多人？”
“许掌柜，快开门吧，我们都等一个多时辰了。”
“许大夫，求您让白菩萨给我瞧瞧吧。”
人群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瞬间挤满了整个候诊区。
许仙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幸好林薇早有准备。
“小青，维持秩序。”林薇的声音从后堂传来，清冷而镇定。
小青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她往门口一站，双手叉腰，眼睛一瞪。
“都别挤，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谁敢插队，我就把他扔到西湖里去喂鱼。”
一股无形的妖气散发出去，那些原本拥挤不堪的人群，立刻就变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排起了队。
“二牛，小栓，发号。”林薇继续指挥。
两个药童连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木牌，按照排队的顺序，一个一个地发下去。
“拿到号的，去那边坐着等。没拿到号的，明天请早。”
“许仙，你负责初步诊断和分流。普通病症，你首接开方。疑难杂症，记录下来，引到诊断室，由我处理。”
林薇的一连串指令，清晰而高效。
原本混乱的场面，在她的调度下，迅速变得井然有序。
许仙深吸一口气，也立刻进入了状态。
他坐在诊断室里，开始了他有生以来最忙碌的一天。
“下一位。”
“大夫，我这头疼了好几年了。”
“下一位。”
“大夫，我这腰首不起来。”
“下一位。”
“大夫……”
许仙不停地问诊、号脉、记录、开方，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
他发现，自从接受了林薇的培训，他对病症的判断，比以前精准了许多。
一些以前他觉得棘手的病，现在也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实在拿不准的，他就按照林薇的吩咐，记录下来，然后客气地对病人说：“您的病症有些复杂，请稍等，我们白顾问会亲自为您诊治。”
而那些被引荐给林薇的病人，无一例外，都在走出治疗室后，露出了如获新生的表情。
他们对林薇的称呼，也从“白小姐”，变成了毕恭毕敬的“白菩萨”。
一天下来，许仙累得几乎虚脱。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他靠在椅子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可他的心里，却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他看着药铺里攒动的身影，听着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感激和赞誉，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成功人士”的滋味。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女子带给他的。
他走到后堂，看到林薇正坐在一张大桌子前，手里拿着算盘，飞快地计算着什么。
桌子上，铺着一张更大的纸，上面画满了各种他看不懂的线条和符号。
“白姑娘，今天……真是太忙了。”许仙由衷地感叹。
“嗯。”林薇应了一声，头也没抬，“数据显示，今日总接诊人数为一百二十七人。其中，由你处理的常规病患九十西人，由我处理的疑难杂症三十三人。”
她拨了一下算盘。
“总营收为纹银三百二十七两。其中，常规药品销售额为七十二两，特效药品及诊疗服务费为二百五十五两。刨去成本，今日纯利润为二百八十两。”
许仙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忙了一天，只觉得累，却从未想过，这一天的忙碌，可以被分解成如此清晰、精准的数字。
“白姑娘，你在算什么？”
“我在计算‘口碑传播效率’和‘患者转化率’。”林薇指着纸上的图表解释道。
“你看这条曲线，”她指着一条陡峭上升的线条，“这是我们的‘知名度增长曲线’。以‘王老汉鼓症’事件为爆点，我们的知名度在三天内，实现了超过百分之一千的增长。”
“再看这个，”她又指向一个饼状图，“这是我们的‘患者来源构成’。有百分之六十的病人，是听了亲戚朋友的推荐才来的。这证明我们的‘口碑效应’非常显著。”
“而这三十三个疑难杂症病人，就是我们的‘高价值转化用户’。他们为我们贡献了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利润。”
林薇的嘴里，不断冒出各种让许仙匪夷所思的新词。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不够用了。
他看着林薇那张平静的侧脸，以及她眼中闪烁着的，那种他无法理解，却又深深着迷的光芒。
他发现，自己对这位白姑娘的情感，己经不再仅仅是钦佩和仰慕。
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被其浩瀚如星海般的智慧，彻底征服后的，心悦诚服。
“白姑娘，”许仙忍不住问，“按照这个……趋势，我们保安堂，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林薇停下手中的算盘，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眼中，仿佛映照着一幅宏伟的蓝图。
“按照目前的模型推算，一个月内，保安堂将垄断钱塘县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疑难杂症治疗市场。三个月内，我们的品牌影响力将辐射到周边所有府县。一年内，‘保安堂’将成为整个江南地区，医疗领域的绝对权威。”
“而这，仅仅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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