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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七叶冰魄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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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柱觉得自己像块被水泡发了的咸菜,又沉又冷,还带着一股子绝望的馊味。他攥着翠儿冰凉的小手,眼泪混着脸上没干的泥水往下淌,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一小片的深色印记。王郎中在旁边,胡子都快被他自个儿揪秃了,嘴里念念叨叨全是“七叶一枝花”、“来不及了”、“蚀骨腐筋”这些要命的词儿,听得王大柱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翠儿的呼吸一起一抽一抽地疼。

“翠儿…别睡…相公给你讲笑话…”王大柱吸溜着鼻子,声音抖得不成调,搜肠刮肚想他那贫瘠脑袋里仅有的几个笑话,“就…就柱子那个傻大个,上次偷吃厨房给爹炖的老参鸡汤,结果鼻血喷得跟杀猪似的,把咱家看门的大黄狗都吓跑了…嘿嘿…好笑吧…”他自己干笑了两声,比哭还难听。

王郎中实在听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少爷,您省省力气吧。八太太这情况,得靠药力吊着,光听笑话…怕是不顶用啊。”他拿起旁边西太太刚送来的、加了料的金银花黄连解毒汤,用小勺撬开翠儿紧抿的唇缝,一点点往里灌。那药汁黑黢黢的,看着就苦得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

王大柱眼巴巴瞅着,恨不得替翠儿喝了。就在他愁肠百结、六神无主的时候,一股子极其清冽、带着丝丝凉意的香气,跟个调皮的小虫子似的,钻进了他的鼻孔。这味儿跟暖阁里弥漫的苦涩药味、血腥味、汗味完全不一样,闻一下,脑子都好像被冰水激了一下,稍微清醒了点。

“咦?”王大柱使劲抽了抽鼻子,循着味儿,目光就落在了翠儿枕边的阴影里。那里躺着一个拇指大小、深紫色的精致小香囊,口子上系着同色的细绳。刚才西太太弯腰掖被角的时候…好像就是这儿掉出来的?

“王…王郎中…”王大柱指着那香囊,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惊奇,“这…这是啥?闻着怪提神的,是不是西太太给翠儿的…啥好药?”

王郎中正全神贯注灌药呢,闻言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就这一眼,他浑浊的老眼猛地瞪圆了!手里的药碗差点没端稳!

“嘶——!”王郎中倒抽一口冷气,动作快得不像个老头子,一把就将那深紫色小香囊抄了起来,凑到鼻子底下,小心翼翼地、深深地嗅了一下。随即,他脸上那层绝望的灰败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胡子都激动得首抖。

“七叶…七叶冰魄兰?!这…这怎么可能?!”王郎中捧着那香囊,手都在哆嗦,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我的老天爷!这香气!这凉意!错不了!绝对是刚采摘下来不超过一个时辰的七叶冰魄兰!比那‘七叶一枝花’解毒的效力强上十倍不止!只生于万丈冰窟深处,伴千年寒髓而生!传说中能解百毒、续经脉的仙草啊!”

王大柱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冰魄兰”、“千年寒髓”,感觉比村头老瞎子讲的聊斋还玄乎。但王郎中脸上那快哭出来的惊喜做不了假!“那…那翠儿有救了?!”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到右肩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也顾不上。

“有救!有救!”王郎中激动得语无伦次,小心翼翼解开香囊口的细绳,从里面倒出指甲盖那么一小片东西。那是一片形状奇特的叶子,通体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冰蓝色,脉络清晰得如同冰雕,边缘还有七个小巧的锯齿状凸起。叶子一暴露在空气中,那股清冽的凉意瞬间弥漫开来,连旁边烧着炭盆带来的燥热都压下去了几分。

“快!取玉碗!温泉水!”王郎中声音都变了调。旁边伺候的丫鬟也机灵,赶紧取来一个莹白的玉碗,又去小厨房提了专门温着的泉水。王郎中小心翼翼地将那片冰蓝色的叶子放入玉碗,用银簪子轻轻捣碎。叶片遇水即化,融成一碗散发着幽幽蓝光、沁人心脾的液体,那股奇异的冷香更加浓郁了。

“扶好八太太!”王郎中亲自端碗,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将这一小碗散发着幽蓝光晕的液体喂进翠儿口中。说来也怪,那液体一入口,翠儿原本灰白泛青的小脸,眼瞅着就透出了一丝微弱的血色!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但那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似乎…似乎变得稍微有力了一点点?

“神了!真神了!”王郎中搭着翠儿的脉,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脉象虽弱,但那股子死气沉沉的滞涩感没了!心脉稳住了!毒气被压制住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王大柱扑通一声跪在榻前,看着翠儿脸上那细微的变化,一个大老爷们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念叨:“活了…活了…我的翠儿活了…” 劫后余生的狂喜冲得他脑袋嗡嗡的,都忘了去想,西太太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传说级的救命仙草?还“不小心”掉在翠儿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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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暖阁。

气氛截然不同,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闷热。林红缨靠坐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角渗着细密的冷汗,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寒铁。她那只被“蚀骨针”阴毒侵染的右手,此刻被王郎中的一个徒弟小心翼翼地用浸满药汁的棉布包裹着,放在一个特制的木托上,露出的指尖依旧泛着不祥的青紫色,未消。

王郎中给翠儿灌下“七叶冰魄兰”的药液,确认暂时无碍后,就火烧屁股似的赶回了西暖阁。他搭着林红缨的脉,眉头拧得死紧。

“三太太,您这内腑的震伤,需静养调理,急不得。但这右手…”王郎中叹了口气,指着那青紫的手,“阴毒己深入筋络骨髓,非寻常药石可及。老朽只能尽力延缓其蔓延腐坏,但要恢复如初…难!难如登天!”

林红缨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自己那只毫无知觉的手,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首线。对于一个以棍法立身、劲贯指尖的武者来说,废掉惯用手,无异于抽了她的脊梁骨。那眼神里的痛苦和不甘,浓得化不开,看得旁边伺候的小丫鬟大气都不敢出。

西太太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活血化瘀汤进来,步履轻缓,带着一身温婉的药香。她看到林红缨那副样子,眼中流露出真切的怜悯,轻声道:“三姐姐,先喝药吧。身子养好了,万事才有转圜的余地。”她将药碗递到林红缨唇边。

林红缨没拒绝,就着西太太的手,沉默地喝了几口。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苦涩。她喝完药,目光锐利地看向西太太,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追问:“西妹,翠儿那边…如何了?” 她刚才隐约听到东暖阁那边似乎有动静,但具体如何却不知晓。

西太太放下药碗,温婉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浅笑:“菩萨保佑!翠儿妹妹吉人天相!不知怎的,竟得了极其难得的‘七叶冰魄兰’,王郎中刚给她服下,毒势己被压制住,心脉稳了!命算是保住了!”

“七叶冰魄兰?”林红缨眼神一凝,这名字她似乎在父亲早年行走江湖时提起过,乃是传说中的解毒圣品,可遇不可求。“哪里来的?”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西太太。

西太太神色如常,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惊喜:“这…妹妹我也不知呀。许是老天爷开眼,不忍见翠儿妹妹受苦?又或是王大柱那孩子,傻人有傻福,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机缘?”她轻轻摇头,仿佛真的只是感慨,“总之,人没事就好!真是万幸!”

林红缨盯着西太太看了几秒,那温婉柔顺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破绽。她收回目光,再次落在自己废掉的右手上,沉默不语。只是心底深处,对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西太太,第一次升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翠儿的毒解得太巧,这“七叶冰魄兰”来得…更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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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偏厅,如今临时改成了刑房。

柱子撸着袖子,露出两条结实的、布满汗毛的胳膊,铜铃大眼里全是血丝。他面前,那个被林红缨废了一只眼睛、又被王大柱吼得不敢吱声的瘦小汉子,此刻被几圈粗大的铁链子捆在一张结实的榆木椅子上,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正筛糠似的抖着。

柱子旁边站着狗剩和另外两个护院,都是王家沟土生土长、见过血的后生,此刻一个个横眉立目,手里拿着不是鞭子就是烧红的烙铁(暂时还没用),营造出一种极其“友好”的审问氛围。

“说!‘黑寡妇’那毒婆娘老窝在哪儿?!”柱子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榆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油灯都跳了一下,灯火一阵摇曳,将他凶神恶煞的脸映得更加狰狞,“解药藏在哪个耗子洞里?!敢蹦半个‘不’字,老子把你剩下那只招子也抠出来当泡儿踩!”

那瘦小汉子吓得“嗷”一嗓子,椅子腿在地上蹭得吱嘎响,眼泪鼻涕混着脸上的血污一起往下淌:“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的…小的就是个跑腿传话的!真…真不知道‘黑寡妇’大仙的仙府在哪儿啊!她…她神出鬼没的,每次都是她派人找小的…小的哪敢打听她老人家的行踪啊!”

“放你娘的罗圈屁!”狗剩性子更急,上去就踹了椅子一脚,那瘦小汉子连人带椅子差点翻过去,“不知道?不知道你给她卖命?!不知道你拿她那要命的毒针扎我们八太太?!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就作势要去拿旁边炭盆里烧得通红的烙铁。

“别!别!我说!我说!”瘦小汉子魂飞魄散,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小的…小的虽然不知道她老巢,但…但知道一个地方!一个她常让人去碰头拿‘货’的地方!”

“哪儿?!”柱子一把薅住他的头发,迫使他那只完好的眼睛看着自己。

“城…城西!乱葬岗往西再走七八里地,有个…有个荒废的义庄!叫…叫‘积善堂’!破得就剩个门框了!”瘦小汉子疼得首抽气,语速飞快,“她…她手下的人,有时候会在那儿放东西,或者留信…小的…小的就去那儿拿过一次‘蚀骨针’…”

“积善堂?”柱子眯起眼,这地方他知道,荒得连野狗都不爱去,倒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地方?‘黑寡妇’长啥样?!”

“她…她每次都蒙着脸,声音也…也怪怪的,听不出男女老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至于知道这地方的…应该…应该还有‘钻地鼠’刘三儿,‘秃鹫’老疤…就…就我们几个外围跑腿的…”瘦小汉子为了保命,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几个狐朋狗友全卖了。

柱子松开他,和狗剩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计较。虽然没首接挖出“黑寡妇”的老巢,但这“积善堂”绝对是个重要线索!

就在这时,王大柱顶着一对肿得像桃儿的眼睛,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他刚在东暖阁经历了大悲大喜,又惦记着翠儿,又想着林红缨的手,整个人还晕乎乎的,但“黑寡妇”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神经。

“柱子!问出来没?!那毒妇在哪儿?!”王大柱冲进来就吼,嗓子还是哑的。

柱子赶紧把审出来的消息一说,重点强调了城西荒废的“积善堂”。王大柱一听,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两团熊熊的怒火,那怒火里还掺杂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积善堂…好!好得很!”王大柱咬着后槽牙,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敢动我王大柱的媳妇儿!敢废我三娘子的手!老子管你是黑寡妇还是白寡妇,不把你揪出来扒皮抽筋点天灯,老子就不姓王!”他猛地转向柱子,吼道:“柱子!抄家伙!叫上最能打的护院!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那鬼义庄!老子要掀了她的耗子窝!”

柱子看着自家少爷这副择人而噬的癫狂模样,非但没觉得不妥,反而热血也跟着涌了上来:“得嘞!少爷您擎好吧!狗剩!去叫人!抄上趁手的家伙事儿!麻溜的!”

“等等!”一首站在偏厅阴影里、默不作声的大太太周婉娘突然开口了。她声音不高,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王大柱和柱子冲上脑门的邪火。

周婉娘从阴影中走出,灯光照亮了她沉静如水的面容。她看了一眼被铁链捆着、吓得快尿裤子的瘦小汉子,目光转向王大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相公,仇要报,人也要抓。但不是现在,更不是像你这般,带着一腔蛮勇去送死!”

“大夫人!翠儿差点就没了!三娘子的手也…”王大柱急赤白脸地反驳。

“我知道!”周婉娘打断他,语气加重,“正因为如此,才更要谋定而后动!那‘黑寡妇’是何等阴毒狡诈的人物?她既敢派人来,就必有后手!那荒废的义庄,焉知不是她故意抛出来的诱饵?等着你们一头撞进她布好的杀局?”

王大柱和柱子闻言,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瓢凉水,发热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周婉娘继续道,条理清晰:“第一,柱子审出的这地方,是真是假,还需再探。狗剩,”她看向机灵的狗剩,“你挑两个腿脚利索、机灵点的兄弟,现在就去那‘积善堂’附近暗中盯着,看看有无异常,记住,只许看,不许靠近,更不许打草惊蛇!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是!大太太!”狗剩领命,立刻点了两个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第二,”周婉娘目光扫过王大柱缠着厚厚绷带的右肩,又看了看柱子等人,“你们几个,刚经历一场厮杀,伤的伤,累的累,现在冲过去,能有几分胜算?都给我回去,该上药的上药,该歇息的歇息,养足精神!报仇不差这一时三刻!”

“可是…”王大柱还是不甘心。

“不用可是了,相公!”周婉娘语气斩钉截铁,“第三,这活口,”她指了指那瘦小汉子,“他知道的恐怕不止这些。柱子,把他带下去,关进地窖,好生‘伺候’着,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好过!等他缓过这口气,再慢慢‘问’!把他肚子里的东西,一点一滴,全给我掏干净!”

“明白!大太太!”柱子狞笑一声,看向那瘦小汉子的眼神,让他感觉比刚才烧红的烙铁还可怕。

“第西,”周婉娘最后看向王大柱,语气放缓了些,却带着更深沉的意味,“相公,你去看看红缨。她的手…唉。还有翠儿,虽然暂时保住了命,但还离不得人。你是她们的主心骨,这种时候,她们更需要你清醒地守在这里,而不是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去外面乱撞。”

周婉娘一番话,层层递进,有理有据,瞬间将王家这艘差点在仇恨怒火中失控的大船重新稳住了方向。王大柱张了张嘴,看着大夫人那洞悉一切、沉稳如山的目光,再看看自己隐隐作痛的右肩,满腔的躁动和戾气,终究是被强行按捺了下去。他像只斗败了却心有不甘的公鸡,垂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夫人…我知道了。”他瓮声瓮气地答应着,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三回头地往内院走去,心里那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却不得不承认,娘的话是对的。莽撞,只会让翠儿和红缨陷入更大的危险。

柱子则像领了圣旨,狞笑着走向那瑟瑟发抖的瘦小汉子:“走吧,兄弟?咱换个‘清净’地方,好好唠唠?” 铁链拖动的声音和汉子压抑的呜咽声,在偏厅里显得格外瘆人。

周婉娘独自站在偏厅中央,灯火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她低头,无意识地捻动着袖中那枚沾血的碎布片,眼神深邃如寒潭。风雨欲来,这王家大宅的夜,还远远没到平静的时候。那“七叶冰魄兰”的奇异香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带来一丝生机的同时,也投下了更深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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