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快给她治治。”
刘招娣着急忙慌的。
晚上留守的医生不多，白大褂中年男人提防打量刘招娣。
这人啥来头，大半夜藏头露尾的，头脸全捂得严实，那打扮掏出一把刀来砍人，他都不觉得稀奇。
“你…是正经人吗？”
刘招娣一愣，她犹豫着摘下围布，露出一张老实巴交的脸。
她柔柔一笑：“医生，快给她治病，人要不行了。”
男子松了口气，原来是个浓眉大眼的妇人，穿的咋那么猥琐，他手法专业去清理老太太喉咙里的浓痰。
“她这病不严重，家里人上点心，要常备哮喘药物。”
徐老太喘上气来，她性子泼辣手指向刘招娣就想骂人。
差点死在这女人手上，眼瞅离她的救命药越来越远，一路颠的她几根老骨头都快断了。
刘招娣观她脸色，贴心握住她的手晃了晃，善解人意安慰老人。
“别激动，我知道你心里感谢我，深呼吸放松，看把老脸憋的通红。”
徐老太嘴张张合合，今晚没遇上小刘，好像确实是死路一条。
她瓮声瓮气道：“谢谢你啊大妹子，老娘欠你一条命。”
刘招娣摸摸脸，真实面目暴露的突然，暗想这老太太可别恩将仇报打探她的底细，黑市交易黑市了结。
徐老太缓了很久，医生拿来氧气给她吸，又开了不少治疗哮喘的药。
徐大壮回到家见到地上一片狼藉，可把他急坏了，难道是仇家寻上门？
还是手下提醒他上医院看看，尽管刘招娣野猪藏的很隐蔽，但徐大壮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做事非常谨慎仔细。
这处宅子附近他都了如指掌，一下子就发现野猪踪迹。
手下猜是猎户小刘送货上门，救了老太太一命。
于是刘招娣在医院白炽灯照射下，和徐大壮面面相觑。
徐大壮扑通一下给她跪下。
“谢谢你救了我娘，你以后就是我徐大壮的亲姐姐。”
虽然惊讶对方是个女人，但他混黑市多年见多识广，什么人都打过交道，何况现在对方对他有恩。
刘招娣尴尬扶他起来，心道你才是我亲哥，十几根金条大恩不方便言谢。
爽快交易完野猪钱，徐大壮拍胸脯保证，一定给她收集齐灯芯绒和棉花。
刘招娣哼着小曲骑上自行车，她真是个活雷锋。
她不知道冥冥中改变命运，今晚徐老太会窒息而亡，徐大壮丢失软肋，行事张扬不计后果，成了日后恶名远扬的大毒枭。
祸害很多人。
刘招娣回屋倒头就睡，冬天农闲，但她得忙活准备蔬菜过冬。
林夏总感觉娘不对劲，白天精神不济打瞌睡，眼下乌青。
“娘，上山摘蘑菇不。”
刘招娣打哈欠跟上，太困了，她半路爬到树上睡着了。
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阿沐，背着我娘藏住两个鸡蛋，我喂你吃。”
林宝珠眸子里流转情意，指尖触到男人嘴唇，触电般移开。
夏沐上道含着她的手指，被女人喂着一口一口吃下鸡蛋。
他原本是看不上林宝珠的，这女人又不会干活，还娇滴滴的等着他哄，不如林秋体贴人，他稍微暗示，地里活就能少干一半。
奈何现在名声臭不可闻，知青院里都合伙排挤他，哄骗小姑娘干活，让乡亲们看他们知青眼神都不对了。
林宝珠踮脚一口亲在夏沐嘴角，自从她推林秋下水被传开以后，同龄玩伴都躲着她走，唯独夏沐对她始终如一。
“阿沐，等你能回城一定要带我回家，林秋没本事嫁给臭老九，我和她可不一样，我注定要进城享福的。”
夏沐眼底一暗，应付点点头，带人回城这种话，他不知道对几个女人说过，他当知青下乡五年了，压根没办法回城。
他手伸进女孩的领口，林宝珠虽然不如林秋好看，但她好骗让他占尽便宜。
林宝珠娇羞靠在男人怀里，夏知青最爱的人是她，林秋拿什么跟她比。
她到底有理智，不到一会就推开男人，依依不舍道别下山。
她一走，男人就彻底冷下脸，装什么清纯烈女。
刘招娣一脸嫌恶瞪着底下，这杂碎又出来骗小姑娘。
她琢磨怎么教训人。
忽然又跑出来一个人，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方大姐，掏出两个馒头递给夏沐。
两人旁若无人做起那档子事，刘招娣惊呆了，这夏沐真不是什么好人，老少皆宜啊。
给点好处就能睡的娼夫。
他俩正在兴头上时，刘招娣撅着屁股翻出两只蜈蚣，咻的丢到男人屁股上。
夏沐尖叫一声，浑身抓虫，“啊！这什么玩意。”
方大姐一巴掌甩他脸上，不中用的东西，毁她兴致，她捡起一旁的馒头塞回兜里。
“真特么扫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她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夏沐脸色阴沉留在原地，强忍屈辱去碰跟他妈年纪差不多的老女人，都怪林秋那个贱人，现在村里安排他挑粪肥地，他哪里吃的了这个苦，工分一天挣不下几个。
吃喝都成问题。
刘招娣哼着小曲，深藏功与名，我让你夏沐发骚，辣到她珍贵的眼睛。
深夜，刘招娣精神爬上山，得给家里搞点肉做腊肠。
熟门熟路往深里走，枪声刺破寂静的夜晚，这年代枪管得不严。
刘招娣脚步顿住，谁会半夜拿枪出现在这里。
远处山下村长翻了个身，半睡半醒中好像听见枪声，他打了个激灵，竖起耳朵去听，距离太远听不真切。
他松了口气，又睡过去。
刘招娣转头就想撤，她再大的力气双拳也对付不了子弹。
“救命啊！大壮哥我们今天全要交代在这。”
徐大壮带着人一退再退，他昨天收来两杆枪，壮着胆子带手下进深山打猎，本来挺顺利杀掉三只野猪。
不料枪声惊醒大家伙，一头熊瞎子冒出来追着他们跑。
子弹打进厚实的皮毛，熊瞎子越发被激怒，咆哮着要吃人。
“往这儿跑。”
刘招娣咬牙出面指引人，徐大壮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能遇上他。
算老娘欠你的，金条她可就名正言顺收下了，全当是对方的买命钱。
徐大壮瞳孔骤缩，是昨天晚上见过的刘姐。
“快走这边。”他跌跌撞撞带着人改了个方向。
熊瞎子穷追不舍跟上，刘招娣在草地里埋了绳索，它毫无防备之心，被绷首的绳索绊倒，重重摔倒在地。
刘招娣提起刀冲上去，她脚踩住熊的肚子，一刀劈在脑袋上。
“快上来和我一起弄死它。”
徐大壮好不容易脱离生命危险，他与手下三人对视一眼，握着刀上去帮忙砍。
费了这么大劲，熊瞎子浑身都是宝，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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