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指甲掐进掌心,她说不出口,自己心思不正想害人,没成功反倒搭上身体健康。
一切全怨林夏,若她当初听话嫁给她哥哥,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牛大兵媳妇和柳大娘是好姐妹,两人成天跑村子里到处吃瓜看戏。
牛大兵前脚回到家,后脚就被媳妇捅出去。
“哎,你听说没,林志勇娶的那媳妇,她不孕不育。”
林冬耳尖竖起,她痛快将消息告诉二姐。
林夏不厚道地笑了,头一回见有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也没得罪过宋玉,这人莫名对她有敌意。
李老太阴沉着脸回家,她把木桶往院子里一甩。
“志勇管好你媳妇,现在村子里全是说我们家闲话的,她身体是怎么回事,落个水就不能怀崽呢,太不争气了。”
李红燕叹息一声,当时她也在现场,眼红窥视刘招娣一家人,这个儿媳妇是奔着林夏去的。
“娘,等宋玉回娘家,让她娘带去县里医院治治,牛大兵的话当不得真,他就是个半吊子。”
她又维护道:“小玉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个意外。”
徐芳狐疑的打量她几眼,这个家除了她疼闺女,其他人都持有重男轻女想法,刘招娣的闺女从小看到大皆不心疼,李红燕会那么好心惯着儿媳妇。
林志勇目光闪烁,他心里有了主意,正好趁此机会实现。
他心里是喜欢宋玉的,但和工作比起来,儿女情长不值一提。
林志勇去捞桶里的鱼,“奶,给我媳妇炖碗鱼汤暖暖身子。”
李老太眼中燃起怒火,她好不容易和一群婆娘抢,才分到两条鱼,凭啥给外姓人吃。
“她那么大个人,还能往冰窟窿里钻,她也配喝老娘的鱼汤,湖里的冰水还没把她灌饱吗?”
林老头稳住她:“行了,做人长辈的要大方一点,去给孙媳妇熬鱼汤。”
老头清楚城里孙媳妇身上有利可图,要给点甜头哄着。
李老太熄火,老老实实去熬汤。
林志勇走到屋里,他牵着宋玉的手,深情款款:“玉儿,你在家歇着养好身体,过完年那份工作我替你顶班,你不用操心那么多。”
宋玉躺在炕上听到老太太冷嘲热讽,此时对男人的维护很受用。
她依偎在丈夫怀中,像寻到避风港的雏鸟,低低嗯了声。
她若抬头就能看见林志勇如愿以偿的笑脸。
林志勇从媳妇口中得知,她娘家给安排一份临时工,他当时就提出由他外出赚钱养家,宋玉在家里享福。
宋玉拒绝了他,他这些天想法子劝说她,临时工也是工作啊。
他聪明会来事,机会让给他才有希望转正,妇道人家有没有工作不都一样。
林志勇事成高兴下,越发体贴心疼人,他用玻璃瓶装满热水,放在宋玉身边暖身子,加把柴让炕烧火热。
他把宋玉毫无温度的脚,揽进怀里捂着,鱼汤里盛满大块鱼肉,亲自端到炕上喂她。
宋玉心头一阵甜蜜,她嫁对人了,志勇待她真好。
刘招娣不知道隔壁的弯弯道道,她对宋玉的不满达到顶峰。
若林夏没反应过来,落下水多遭罪,她心里头憋着气。
林夏没心没肺和大姐一块杀鱼,她刮干净鳞片,腌制成咸鱼能存放很久。
刘招娣苦口婆心教导:“小夏长点心眼,坏人歹毒防不胜防,你瞧那宋玉长的人模狗样,人心隔肚皮。”
林夏似懂非懂点点头。
林春轻笑抚平刘招娣紧锁的眉头,“娘,别操心了,我护着妹妹们。”
林冬瞥了眼厨房黏黏糊糊的三姐和姐夫,没眼看。
她忽的开口问:“大姐,几首诗都背下没。”
林春立马垂下头去摸鱼,不敢吭声了,诗词背的她头疼欲裂。
刘招娣左看右看,对林秋吼道:“小秋学习上用点心。”
林秋莫名其妙,“娘,云舟给我补课,我俩成绩都还成。”
沈云舟不好意思笑笑,他除了跟爷爷学医术,还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学习成绩优异。
刘招娣从枕头下摸出一本古书,翻到鱼汤教材认真看起来,这是从沈家送给林秋的木匣里拿的。
她前阵子杀猪,不像后世有那么多种佐料去腥,从食谱上学习做猪下水,这本书里头教的东西很实用,做出来的菜味道好。
她琢磨着趁现在多练手,日后经济开放做小吃铺子,民以食为天,到时候挺能赚钱的。
说干就干,她背下鱼汤步骤,拎起一条鱼进厨房掌厨。
饭桌上,林天赐被香到流口水,鱼汤比以前喝得颜色更浓稠,奶白色上漂浮着油腥。
“娘,你手艺有进步啊!”
刘招娣准备的主食白面馒头都无人问津,各个先舀汤品尝。
沈老头抬眸瞄刘招娣一眼,这本食谱是他媳妇祖上传下来的,年轻时候有幸尝到过同样滋味的鱼汤,有人能继续传承下去手艺,是件好事。
沈云舟用勺子盛起鱼刺少的部位,倒进爷爷碗里。
其他人见怪不怪,刘招娣和闺女们尊敬老人,家里没人因为下放身份嫌弃爷孙俩。
林天赐小孩子脾气,和老爷子同吃同住,自然产生感情,叫爷爷比谁都亲热。
刘招娣一口鱼汤含进嘴里,鲜的她喜笑颜开,她上辈子纯靠苦力活挣钱,过两年做生意行情好,她又忧心自己没那个头脑。
厨艺是门抢手的手艺,食谱上还有糕点的做法,她这心里安稳许多。
林家人食不知味,同样是鱼汤,怎么隔壁那么香,他们嘴里的咸得齁嗓子。
隔天,刘招娣还在睡梦中,敲门声刺耳响亮。
“谁啊?大清早有什么事?”
林春勤劳起的最早,她正在厨房烧水,等娘和妹妹起床能有热水洗脸。
“刘招娣快开门,人命关天的大事!”
村长郑大福身后跟着大队长家的小闺女,两人眼里满是着急。
林春手脚麻利解下门栓,追问:“村长发生什么事呢?”
郑大福大步冲进里屋。
“沈山在哪间屋?快让他跟我去救人,现在去县里的路雪厚没法开动驴车,人命耽误不起。”
沈云舟穿好衣服出门,他镇定中带着几分谨慎说:“是犯了什么病,我和爷爷能帮就帮,但出了事我们负不了责任。”
明明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他话语中全是推脱之意,爷爷就是因为给人治病才被举报害下乡,他们经不起任何打击。
郑大福连连点头承诺:“生死听天由命,你们先试试能不能救下人,我保证不会有人找你们麻烦。”
沈老爷子听到声响,默默从炕上爬起来,林天赐西仰八叉还在梦里,他回身给孩子压好被角,裹好军大衣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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