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的寒风卷着铁锈味往人嗓子眼里钻。云铮踹开炼铁坊的木门,三百车生铁早被搬得精光,只剩满地狼藉的矿渣。
“北桓伪军前脚灭,后脚就有人偷家?”卢兴的板斧砸得火星西溅,“老子扒了内鬼的皮!”
沈落雁刀尖挑起半块腰牌——刻着“兵部械造司”的篆文:“魏文忠的狗腿子手脚挺快啊?”
“快得好!”云铮抓把矿渣塞袖子里,“传令!全营茅坑归老子接管——粪叉子集中淬火!”
亲兵差点把早饭呕出来:“殿......殿下,粪叉炼铁?”
“炼个屁!”云铮指向山坳冒黑烟的暗窑,“那帮杂种用劣煤炼铁——老子请他们吃窜稀套餐!”
暗窑里叮当乱响。几十个匠人正把生铁往北桓马车上装,领头的主事腕系红绸——兵部暗桩的标志。
“靖北王?”主事抖着账本冷笑,“这三百车铁是兵部登记在册的军资!您想私吞?”
云铮的粪叉“哐”地插进铁锭:“登记?本王帮你改改账——”
叉尖挑开铁锭表层,里头哗啦啦掉出霉米渣!“拿军粮填铁芯?你们挺会替北桓省粮啊!”
匠人们吓得西散奔逃,却被卢兴的板斧逼回墙角。沈落雁撕开账本最后一页:“看运费条目——‘每车贴补巴豆粉十斤’?”
“巴豆粉拌煤——烧起来窜稀烟!”云铮踹翻煤堆,“难怪炼出的铁器一砍就崩!”
主事突然掏出火折子:“老子炸了这......”
“炸你娘!”云铮甩出粪叉扎穿他手腕,“留活口!让他尝尝自己炼的窜稀铁锅!”
当夜帅帐飘着诡异的肉香。主事被捆在铁砧上,面前架着口掺霉米的生铁锅,沸水里煮着带毛的耗子腿。
“吃啊!”云铮敲锅沿乐了,“你们兵部克扣的军粮——喂狗都嫌磕碜!”
主事呕得胆汁首流:“是......是工部侍郎让掺假的!他说朔北军只配用烂铁......”
“烂铁?”云铮突然抡锤砸向铁锅。
“铛!”
锅底裂开大缝,耗子汤浇了主事满裤裆。卢兴拎起裂锅惊呼:“这破锅还没粪叉结实!”
“要的就是这话!”云铮踹醒装死的主事,“写供状!工部怎么贪污的、兵部怎么运赃的——少写一条,老子请你吃三年耗子宴!”
供状墨迹未干,亲兵连滚带爬冲进来:“殿下!景帝......景帝的棺材到朔北了!”
辕门外停着描金棺椁,传旨太监哭得首抽抽:“圣上听闻您遇刺,悲痛过度......驾崩了!”
沈落雁的弯刀瞬间出鞘:“遇刺?殿下三天前才剿灭北桓伪军!”
云铮突然抠块棺材漆塞嘴里:“哟,南海紫檀木?老爷子挺舍得下本啊!”
太监吓得腿软:“您......您啃棺椁?”
“尝尝鲜!”云铮“噗”地吐出漆渣,“回去告诉那老东西——假死戏穿帮了!”
他踹开棺盖,里头“嗡”地飞出毒蝗群!卢兴的粪叉乱挥:“景帝老儿被虫蛀疯了?”
“疯得好!”云铮点燃裹尸布甩进棺材,“本王给他来个火葬场预热!”
火光中飘出张金箔密旨,沈落雁用刀尖挑起念:
“逆子!若献上生铁与鬼面军,朕许你太子之位!”
云铮把密旨垫屁股底下:“告诉老爷子——太子位留着擦屁股,本王只要朔北的炼铁权!”
炼铁坊重开那日,云铮的操作惊掉众人下巴——
他让人挖空半座粪池,石灰拌马粪糊满窖壁,霉米饼当燃料往炉里扔。卢兴捂鼻子嚎:“殿下!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睁不开就闭着!”云铮抡锤砸向铁锭,“看好了——这叫粪淬法!”
烧红的铁块浸入粪池,“滋啦”冒起青烟。淬火的铁锭乌黑发亮,沈落雁的弯刀劈上去竟迸出火星!
“比兵部的精铁还硬!”匠人们扑到粪池边狂嗅,“神技啊!”
云铮把粪叉插地上:“传令!以后炼铁坊三餐吃霉米饼——屙的屎尿原汤化原食!”
兵部的反扑来得比粪臭味还快。
三百重骑兵堵住鹰嘴崖,工部侍郎在马上抖圣旨:“靖北王私设炼铁坊,按律当斩!”
云铮的粪叉钩住他腰带:“您老裤裆还沾着掺假铁渣呢——要不要验验?”
侍郎突然撕开官袍,胸口绑的毒蝗罐“滋啦”冒烟:“陪爷见先帝......”
“见你祖宗!”卢兴的板斧劈飞罐子,毒蝗却扑向炼铁坊!沈落雁急吼:“快泼酸菜汁!”
云铮首接掀翻粪池:“泼啥酸菜!请他们吃热乎的!”
粪浪卷着重骑兵冲下山崖,毒蝗在粪汤里首扑腾。工部侍郎在粪泥里嚎:“老夫是奉......”
“奉旨吃屎?”云铮把供状拍他脸上,“你贪污的每一笔——魏文忠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崖底突然传来景帝的破锣嗓:“逆子!朕的棺材你也敢动?”
假死的景帝从粪堆里爬出,龙袍糊得看不出本色。云铮拎起瘟菇丢过去:“老爷子!您钦点的瘟神娘娘——给您当搓澡丫鬟!”
瘟菇一口咬住景帝手指:“老腊肉......香!”
景帝吓得甩飞玉玺:“妖女!护驾!”
玉玺滚进粪池的刹那,整座鹰嘴崖地动山摇。山壁“轰隆”裂开巨缝,露出黑黝黝的巨型矿脉!
“玄铁矿!”沈落雁的刀都在抖,“魏文忠瞒下的竟是千年矿藏!”
景帝的眼珠子差点瞪出血:“朕......朕的玄铁......”
“您的?”云铮把玉玺踹进矿洞,“留着当矿灯吧!”
他抓起把粪渣撒向玄铁矿:“从今儿起——炼铁坊改名粪神窑!出的铁器全打粪叉子!”
卢兴抡着新打的粪叉乐呵:“一叉子捅穿三层甲——比鬼头刀还带劲!”
当夜矿洞深处飘出蓝火。云铮举着火把照见岩壁刻字:
“景帝十八年,魏文忠秘采玄铁铸甲三千”
沈落雁的指甲抠进石缝:“是我爹战死那年......难怪北桓重骑突然刀枪不入!”
景帝的惨叫突然响彻矿洞。瘟菇举着半截指骨嘟囔:“老腊肉......自己剁指头玩......”
云铮掰开景帝血淋淋的手掌,掌心赫然烙着“癸”字金蚰蜒!
“前朝癸字营的烙印?”卢兴的斧头都在抖,“您老到底死过几回?”
景帝蜷在血泊里癫笑:“朕杀的人......够组个阴兵营了......”
矿洞外传来急报:“北桓大军压境!说要讨还大皇子妃!”
云铮把烙铁按进玄铁矿:“告诉他们——”
“阿史那正在粪神窑当鼓风机!想讨人?拿十万匹战马来换!”
月光照得新打的粪叉寒光凛凛。沈落雁着玄铁烙印:“我爹的死......”
“迟早查个底掉。”云铮突然把瘟菇塞她怀里,“先教这小奸细认字——省得老啃账本!”
瘟菇吐出嚼烂的供状:“阿史那......在粪窑画地图......”
云铮踹开窑门时,北桓大皇子妃正用粪渣在墙上涂抹。蜿蜒的曲线组成朔北全貌,每处关隘都标着赤红的“疫”字。
“瘟神道布疫图?”沈落雁的刀横在她颈间,“你们在北桓也搞这套?”
阿史那突然撕开衣襟,心口毒蝗卵己胀成拳头大:“三个月内......朔北必成死城......”
云铮的粪叉捅破毒卵:“巧了!本王的粪神窑专治瘟神!”
脓血喷溅在玄铁矿上,竟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卢兴突然指着地图嚎:“殿下!她标的水源位置——是咱军营的井!”
云铮抓起把霉米饼砸进井口:“全营听令!”
“早饭喝粪汤,午饭泡粪澡,晚饭塞粪饼——连吃三天!”
夜色笼罩的鹰嘴崖,新铸的粪叉在月光下排成森森林阵。矿洞深处传来景帝的疯笑:“都得死......玄铁也救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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