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城的冬夜冷得能冻碎呼吸。李云龙裹着从美军缴获的羊皮大衣，缩在镇外三百米的土坡后，睫毛上的冰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膝头摊着地图，用冻得发僵的手指反复着“鹰嘴崖”“狼牙村”几个地名——这是美军第2师3团和南朝鲜第8师的防区交界点，像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扎得人喘不过气。
“军长，”楚云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东北人特有的沙哑，“59师的侦察员刚摸回来。韩军第8师的辎重队在‘狼牙村’扎营，连炊事班的锅碗瓢盆都卸在村口了。”他蹲下来，用匕首在雪地上划出两条线，“美军的重机枪架在鹰嘴崖东侧，射界覆盖整个镇北；韩军的卡车停在村西，油箱就靠在村部的院墙上。”
李云龙抬头，看见楚云飞的棉帽檐结着冰珠，像一串透明的珍珠。“老楚，你说他们为啥把辎重队往这儿调？”他用匕首戳了戳地图上的“狼牙村”，“难不成真当咱们是从南边来的？”
楚云飞笑了：“彭总说过，美军指挥官傲慢得很。他们以为咱们还在长津湖啃冻土豆，哪知道——”他指了指李云龙腰间的美式手雷，“咱们连他们的咖啡渣都摸清楚了。”
李云龙摸出兜里的铝制饭盒，里面还剩半块压缩饼干。“王铁柱带爆破组去‘狼牙村’。”他把饭盒塞给楚云飞，“把饼干渣撒在村口的雪地上，引他们的巡逻狗过来。等狗钻进韩军帐篷，你让战士们用刺刀挑开油桶——汽油泼在雪地上，火一点，他们的卡车就成了烧火棍。”
楚云飞接过饭盒，突然压低声音：“军长，我刚收到情报。美军第2师师部今晚在鹰嘴崖开会，史密斯上校亲自坐镇。”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咱们要是能端了他指挥部——”
“急什么？”李云龙打断他，“先啃掉他的辎重队，再掏他的指挥部。咱们有的是时间。”他站起身，裹紧大衣，“去告诉王铁柱，让他多带点辣椒面。等韩军的油箱烧起来，辣得他们涕泪横流，咱们再冲进去收尸。”
寒风卷着雪粒掠过土坡，远处传来美军巡逻队的脚步声。李云龙趴在雪堆后，举起望远镜。月光下，二十多个美军端着M1卡宾枪，正沿着公路搜索，领头的军官叼着烟，皮靴踩得积雪咯吱响。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骄兵悍将，很快就要尝到志愿军的“辣椒面”了。
凌晨西点，横城的雪下得更密了。美军3团的哨兵裹紧大衣，哈着白气在工事外巡逻。他的皮靴底粘着冰碴，每走一步都“咔嚓”作响。突然，东南方向传来一声闷响——是王铁柱的爆破组得手了。
“轰！”
第一声爆炸掀飞了半辆卡车，汽油泼在雪地上腾起橘红色的火。美军士兵从地堡里探出头，枪口还挂着霜花：“上帝啊！他们的手雷怎么带这么多？”
第二声爆炸紧跟着炸响，这次是韩军的辎重队。李云龙从望远镜里看见，三辆满载弹药的卡车被掀进沟里，火舌舔着弹药箱，“噼啪”作响。一个韩军士兵抱着头从帐篷里冲出来，却被流弹击中后背，栽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胸前的“太极旗”。
“冲！”李云龙踹开车门，端着M3冲锋枪跃出掩体。战士们像潮水般涌上来，有人踩着没膝的雪，有人趴在冰面上匍匐，子弹在头顶划出密集的火线。
“军长！美军开炮了！”通讯员小吴抱着头滚过来，棉帽上沾着血，“他们的105榴弹炮在鹰嘴崖，咱们得——”
“找掩体！”李云龙一把将他拽进雪堆，“王铁柱！带人去端他们的炮阵地！”
王铁柱带着爆破组摸到炮阵地时，美军炮手正手忙脚乱地装弹。他甩出两颗手雷，爆炸声中，三门105榴弹炮被掀翻，炮管扭曲成麻花。一个美军炮手被气浪掀飞，撞在工事墙上，脑浆混着鲜血溅在雪地上，像朵狰狞的红梅。
“杀！”王铁柱端着刺刀冲进工事，冻僵的手指扣动扳机。一个美军士兵举枪要打，却被他一刺刀捅穿胸膛，鲜血溅在雪地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与此同时，镇北的巷战打响了。59师的战士们端着缴获的美式步枪，贴着墙根往前挪。美军的重机枪在二楼窗口扫射，子弹打在砖墙上“噗噗”作响。
“老张！”二排长喊了一嗓子，“把那挺机枪点了！”
老张是炊事班的老兵，平时总爱给大家煮热汤。此刻他猫着腰冲过去，怀里揣着两颗燃烧瓶。第一颗砸在机枪射手脚边，汽油溅在枪管上；第二颗划着弧线飞进窗口，火苗“轰”地窜起来。
“妈的！”机枪手惨叫着滚下楼梯，被守在楼梯口的战士一把掐住脖子。
李云龙踩着碎玻璃冲进二楼，看见战士们正和美军士兵扭打。一个美军士兵掐住新战士的脖子，李云龙抄起椅子砸过去，木椅碎成几瓣，美军士兵被砸得踉跄后退。他反手一枪托砸在对方太阳穴上，鲜血溅在墙上，染红了窗外的雪。
“军长！”楚云飞从隔壁房间冲进来，“史密斯上校在指挥部！”他指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铁门，“里面有电台！”
李云龙抽出腰间的美式手雷，拉掉保险销：“老楚，你带人堵门！我进去端了他！”
铁门后传来激烈的枪声。李云龙踹开门的瞬间，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在墙上打出个血洞。史密斯上校端着卡宾枪，脸上沾着血，像头被激怒的野兽：“中国佬！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找你还不容易？”李云龙甩出两颗手雷，“你的补给车在狼牙村，你的炮阵地在鹰嘴崖——”他扣动扳机，“你的命，也在我手里！”
爆炸声中，史密斯被掀翻在地。李云龙冲过去，用枪托砸碎他的头盔。史密斯捂着头尖叫，却被冲进来的战士用刺刀抵住咽喉：“投降！否则让你见阎王！”
“军长！”王铁柱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韩军残部往南跑了！59师在追！”
李云龙抓起桌上的电台，对着麦克风嘶吼：“各部队交替掩护！把伤员往后方送！王铁柱，炸掉他们的卡车！”
但通讯器里只有一片杂音。李云龙这才发现，美军的通讯兵早把线路剪断了。他踹了史密斯一脚：“你的电台呢？”
史密斯吐了口血沫：“被...被你们炸了...”
李云龙冷笑：“那就用你的嗓子喊！”他揪住史密斯的衣领，把他拖到窗口，“告诉你的士兵，中国军队不是软蛋！滚回去告诉李奇微，下次再敢来，老子烧了他的指挥部！”
楼下传来战士们的欢呼声。李云龙探出头，看见59师的战士们押着几十个俘虏往镇外走，俘虏们的棉大衣上沾着血，却没人挣扎——他们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目光首勾勾地盯着战士们怀里的炒面袋。
“军长！”卫生员小刘跑过来，怀里抱着个血糊糊的战士，“三连的小柱子，腿被弹片炸断了！”
李云龙蹲下来，摸了摸小柱子的脸：“疼吗？”
小柱子疼得首抽气，却咧嘴笑了：“军长，我...我没给咱连丢脸...”
李云龙从急救包里拿出吗啡，给他打了一针：“等打完仗，我让人给你装条假腿。到时候，你端着酒碗，跟我喝个痛快。”
小柱子闭上了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李云龙站起身，望着镇外的雪地——那里躺着几十具美军尸体，还有被烧得只剩骨架的卡车。他知道，这场仗赢了，但代价太大了
夕阳把雪地染成暗红色时，横城的枪声渐弱。李云龙站在镇中心的十字路口，皮大衣上沾着血，却笑得像个孩子：“楚副军长，你说咱们的炒面管不管用？”
楚云飞拍了拍他的背：“管用！刚才59师抓了二十多个俘虏，个个喊饿——他们说从仁川登陆就没吃饱过。”
李云龙指了指远处被缴获的美军卡车：“让炊事班把罐头全煮了，给伤员补补。冻伤的战士...用雪搓，别用热水——”他突然顿住，望着远处正在抬担架的卫生员，“告诉他们，等打完仗，我请他们吃东北大炖菜。”
系统光幕突然闪烁，弹出一行字：【横城战役歼敌1.8万，任务完成度100%】。李云龙盯着光幕，喉结动了动。他想起柳潭里的冰雕连，想起水门桥的爆破组，想起此刻倒在雪地上的战友——他们的血，终于浇开了胜利的花。
“军长！”王铁柱裹着满身硝烟跑来，脸上沾着黑灰，“韩军第8师残部往南跑了，59师在追！”
李云龙扯下手套，露出冻得发紫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追！别让他们喘口气。告诉战士们，咱们的仗，还没打完。”
晚风卷着雪粒掠过镇口，远处传来隐约的号声。那是胜利的号角，也是下一段征程的起点。李云龙望着渐暗的天色，知道更艰难的战斗还在前方——但这一次，他和他的战士们，己经做好了准备。
(http://www.tianyask.com/book/NTTPtw.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tianyask.com。天涯书库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tianyas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