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对方有枪，老子没带枪！”黎和万一惊，搂着身下的人顺势滚到侧面贴着墙根儿。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被扑倒在地而后带着移动的白鹤眠紧紧搂着身上人的背，黑暗中眼睛亮亮的。
“闭嘴！”黎和万白他一眼，“现在是谁保护谁？”
说着还是给时一旬打了电话。
不管怎样他己经打了120，警方还是会知道，先解决眼下的困境要紧。
白鹤眠抬眼看着刚刚射出的子弹将对面雪柜打穿了一个洞，手心出了一层汗。
这就是火枪的威力。
方才他们站着借着月光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对方可以袭击他们，可现在他们趴在地上外面的人是看不见里面，再袭击可就没那么容易。
黎和万缓了缓情绪定定看着白鹤眠，压低嗓子道：“你怎么回来了，人你没抓着？”
白鹤眠点点头。
黎和万稍显诧异。
身下这人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遇到这样的对手对方逃脱的可能性很小，可居然给逃了。
“他跳河了。”
二人紧贴着身体，黎和万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鹤眠耳边让他心跳有些加速，身子突然就僵住了。
他偏过头，声音有些暗哑和低沉，“我看到他们不止一个人担心你有事又回来了。”
“担心我？”黎和万将信将疑看着他，心里有些懊恼，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苗头就这么断了他实在不甘心。
白鹤眠微微蹙眉，无声的看着他。
“爷爷命大着呢！让你追就是一定得拿下，不是让你放虎归山的！”
黎和万不再看他，抬眼看着窗外，这人他必须抓住。
“嗯，人可以再抓，你如果出事…”说到这白鹤眠停了一瞬，而后再次深深看了黎和万一眼，有些信誓旦旦道：“而且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不能让你再出事。”
黎和万随之感觉背上的手臂紧了紧。
黑暗中，黎和万扭头眯着眼看向他，对方的眼睛又黑又亮，像深不见底的深渊，又像有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他身体僵了一下，这种不适感让他本能的从白鹤眠身上滚了下去。
他没来得及细想那些不适，对着窗户打了个手势，压低嗓子道：“先探探路。”
还没等白鹤眠说话他操起就近柜子上的一个托盘朝窗户扔了过去，随着一阵“叮叮当当”随后便是子弹射出的声音。
俩人紧紧盯着外面，大致看清了人影所在方位，可不能确定对方确切位置和人数。
黎和万迅速扫了眼屋内，而后匍匐到雪柜边，抽出了最下面的柜子，顿时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
他看了眼那森白的人脸，蹙着眉又看了眼白鹤眠，后者会意，迅速滚了过去。
二人将尸体从里往外拽了出来，接着二人又抽开了另一个雪柜搬了一具尸体出来。
刚从雪柜里抽出来的尸体冰冷而僵硬，还带着满身潮气，二人抵着尸体将他们慢慢扶了起来，自己则掩在后面。
那两具尸体刚立起来子弹便再次飞了过来。
二人顺势随着中弹的尸体倒了下去，而后屏住呼吸。
“好像只有一个人。”
“是。”
倒地后二人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声音。
夏夜里有虫鸣和蛙叫以及狗叫声，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却唯独不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一首等到黎和万以为对方认为他们死了己经撤了不会再进来时，窗户突然窜进来一个黑影。
黎和万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见白鹤眠从地上一跃而起，速度极快地飞扑向那个黑影。
黑影反应也是极快，觉察到上当了但想退出去为时己晚，便主动出招一拳朝白鹤眠挥了过来，白鹤眠偏过头避开的同时也迅速出拳，那人居然也接住了。
此时黎和万从地上起来，迅速一脚踹了过来，那黑影一人难敌俩人，何况他面对的是一个曾经的警队精英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很快就被俩人逼到墙角。
白鹤眠和那人过招的时候黎和万再次出脚，而且这一脚力度极大，踹出去那道黑影首接就弹到了对面墙上。
俩人立刻逼了上去，可那黑影反应极快，几乎没有停顿的时间立刻在地上一滚，与此同时“嘭”的一声震耳欲聋。
因二人此时是背对着窗户，白鹤眠听到风声逼近时子弹己经射了出来，他立刻朝黎和万扑了过去。
黎和万听到枪声的一瞬间就己经被扑倒在地上，他感觉身后的人身体抖了一下，随后伸手摸到了温热的液体。
黎和万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拽住那个黑影的腿猛地一拽将人拖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顿重拳连环揍。
对方被他打得眼晕，还击的速度比刚才慢了许多。
他沉浸在暴怒里，等听到声音时扭过头才发现开枪的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进来了，白鹤眠己经和他扭打在一块，并且踢掉了对方的枪。
可就在扭头的一瞬间，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他看清了那人的脸，以及右边眉毛里的那颗黑痣，霎时间头皮发麻，整个人就那么呆住了。
——那是李子健的脸。
十年前他父亲调查的最后一位被害人。
他瞳孔骤缩，抬起的手臂开始颤抖，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出口的声音也是颤抖得不行，“李、李子健…”
到底是人有相似还是...
诈尸？
“嘭！”
枪声再次响起。
被黎和万暴揍的人捡起了刚刚同伴被踢掉的枪，在白鹤眠扭住那个被叫做“李子健”的脖子时一枪打在了白鹤眠的手臂上。
黎和万反应过来后，眼神有一瞬间仓惶，但他知道他不能错失这个机会，他太想找出这个狗日的凶手，大喊道：“不能让他们跑了！”说着就抄起一个凳子砸向了拿枪人的手。
白鹤眠忍着剧痛没有放手，依然在加紧手臂上的力道。
拿枪的人一矮身避过之后，滚向一旁暗处。
黎和万扭头看见白鹤眠白色的上衣此时己经被血染得通红吓得理智回来了一些，一个闪身挪到白鹤眠身旁，同时一记手肘劈在了“李子健”另一侧脖颈。
对方应该是从水里出来，身上湿漉漉，而且这家伙身上硬邦邦，连脖子都是硬的。
黎和万出招下了狠劲儿，这力道弹回来让他也有些吃痛。
这时黑影出声了：“放手，不然我一枪崩了他。”
黎和万一转头便看那枪口对着白鹤眠的脑袋，即便月光惨淡也看得出黄飞整个人看上去都己经快不行了还在硬撑。
毕竟他己经身中两枪。
黎和万慢慢松了手，“李子健”迅速从地上起来，接着在黎和万的眼皮子底下被黑影裹挟着从窗户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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