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被甩在身后，秦越凭借对通风管道路径的熟悉和远超常人的速度，在保安封锁大楼之前，成功从底层一个废弃的管道出口脱身，消失在校园密集的人流中。虽然惊险，但他手中握着足以让方振国身败名裂、甚至撼动寰宇生物的证据——那些记录着非法病毒实验的照片！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照片，一个更紧急的坏消息通过林薇薇传来。
“秦越！不好了！我家种植场……又出事了！”电话里，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之前虫害是控制住了，可……可今天上午，市药监局和工商的人突然来了！说接到举报，我们提供的铁皮石斛种源……重金属严重超标！要查封所有库存！中止合同！还要面临天价罚款！我爸……我爸当场就晕过去了！”
重金属超标？秦越眼神一寒！这绝对是诬陷！林家的种植管理他见过，非常规范，土壤水源都定期检测，怎么可能突然重金属超标？而且时机如此“巧合”，就在虫害危机刚过、准备交付种源的关键时刻！
这背后，必然又是那只针对他和他身边人的黑手！对方一计不成（栽赃下毒），再生一计（虫害），现在又使出更阴毒的釜底抽薪——首接毁掉林家的根基！
“薇薇，别急。告诉你爸，配合检查，但不要签字认罚。我马上过去。”秦越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当秦越赶到市郊林家种植基地时，气氛比上次虫害时更加压抑绝望。几辆贴着药监和工商执法标志的车停在门口，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贴封条。林父脸色灰败地坐在办公室门口的小凳子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林薇薇红着眼睛陪在旁边。
“秦同学……”林父看到秦越，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林叔，检测报告能给我看看吗？”秦越首接问道。
一个药监的工作人员瞥了秦越一眼，看他学生模样，不耐烦地道：“你是家属？报告是内部文件，不能给你看！结果明确显示，抽检的十份样本，砷（砒霜）和镉含量全部超出国家标准几十倍！这是严重的安全事故！必须查封！”
砷和镉？秦越眉头紧锁。这两种重金属毒性极强，微量即可致命，根本不可能在正常种植中积累到超标几十倍的程度！除非……有人故意投毒！
“我能进去看看被封存的种源吗？就在外面，不进去。”秦越指着被贴上封条的大棚。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看秦越态度诚恳，林父又一脸凄惨，挥挥手：“就在外面看，别碰封条！”
秦越走到被封存的大棚外，隔着塑料膜观察里面。铁皮石斛苗经过虫害和精心护理，己经恢复了一些生机，叶片青翠。但他敏锐地注意到，靠近大棚边缘的几垄石斛，叶片边缘呈现出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焦枯发黑的迹象！这绝非自然病害或虫咬，更像是……强酸或强腐蚀性化学药剂灼烧的痕迹！
有人在大棚边缘的土壤或灌溉系统中，偷偷投放了高浓度的含砷、镉化合物！
“林叔，最近有没有陌生人靠近过大棚？或者，灌溉系统有没有异常？”秦越转身问道。
林父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工人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灌溉系统……”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三天前，灌溉的主管道好像堵了一下，我让老李头通了一下，很快就好了……这有关系吗？”
主管道堵塞？秦越眼神一凝！这很可能就是投毒的机会！
“我需要被查封的土壤样本和灌溉水样本的备份。”秦越对药监工作人员说，“按照规定，被处罚方有权要求复检，并保留备份样本自检，对吗？”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学生这么懂行，点点头：“是有这个规定。备份样本在那边冷藏箱里封存着，你们可以申请复检，但结果……” 他摇摇头，显然不抱希望。
秦越拿到了一小份被封存的土壤和灌溉水备份样本。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种植场边缘一片长势良好的石斛试验田旁，蹲下身，仔细翻看着田边的野草。
林薇薇不解地看着他。只见秦越的目光锁定在几株叶片肥厚、边缘带着细小锯齿、开着不起眼小黄花的野草上——酸模！一种常见的、具有较强重金属富集能力的植物！
秦越小心翼翼地挖出几株酸模，连根带土包好。然后，他又在灌溉水渠下游的湿地里，采集了一些芦苇的根茎。
“秦越，你这是……”林薇薇忍不住问道。
“证明清白。”秦越言简意赅，“酸模和芦苇都是重金属的‘天然监测器’。如果种植场土壤和水源真的被大面积污染，它们体内的重金属含量会异常高。反之，如果只是局部被人为投毒……”
林薇薇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如果只是局部投毒，这些野生的酸模和芦苇，重金属含量就不会超标！就能证明是有人陷害！”
“聪明。”秦越难得地赞了一句，“但还不够。我们需要知道是谁，怎么投的毒。林叔，麻烦带我去看看三天前堵塞的灌溉主管道接口。”
在主管道的一个检修井旁，秦越仔细检查了接口处。在锈迹斑斑的法兰盘缝隙里，他用镊子小心地夹出了一小片极其微小的、深蓝色的塑料碎片！这颜色，绝不是管道本身的！
“这是……？”林父凑过来看。
“投毒容器的残留物。”秦越眼神冰冷。他将碎片收好，“薇薇，你拿着土壤、水样和这些植物样本，立刻去找你爸认识的、信得过的第三方检测机构，做最全面的重金属含量分析，越快越好！重点对比酸模、芦苇和石斛样本的数据差异！”
“那你呢？”林薇薇问。
“我去找‘堵管道’的老李头聊聊。”秦越的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正在唉声叹气收拾工具的老工人，眼神锐利如刀。这个老李头，是关键人证，还是……被收买的同谋？
真相，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细节里。而幕后黑手，似乎己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林家，连同秦越身边的一切支持，彻底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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