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棠奋力挣扎,却丝毫挣脱不开,眼看那只手就要碰到她,屈辱几乎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
“哗啦!”
营帐角落,一面充当临时隔断的巨大山水屏风后,传来一阵铁链拖地的刺耳声,伴随着一个男人压抑着痛苦的呛咳和呜咽!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帐内剑拔弩张的僵局!
江寒棠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
萧玄烬擒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微不可察的松了一瞬,他眉头微微蹙,眼底掠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随即化作冰冷的戾气。
“聒噪。”
他薄唇吐出两个字,目光依旧锁定着江寒棠。
屏风后,一个浑身湿透的人,被两个黑衣蒙面的侍卫粗鲁地拖了出来,摔在营帐的中央。
那人烂泥一样蜷缩着,头发散乱,嘴唇冻的青紫,浑身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江寒棠心中起疑,仔细打量着那人,在他的发梢瞥见了几粒冰渣。
她暗中腹诽,萧玄烬这人还真是奢靡,临近夏日皇宫的贡冰都不多,这人居然拿来折磨犯人。
“咳……咳咳…”
地上人剧烈的咳声,打断了江寒棠的思绪,那人挣扎着抬起头,露出那张与江寒棠有过一面之缘的脸。
此人竟是柳姨娘的父亲!从西品运盐使——柳世昌!
“王…王爷…饶命,饶命啊!”
他声音带着哭腔:“下官知道错了,我不该……我不该贪墨朝廷银钱!”
柳世昌显然是受了非人的折磨,急迫的将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倒了出来:
“可此事并不是下官一人所为!将军府……将军府的少主也有份!”
这几个字狠狠劈在江寒棠头顶!
她挣脱萧玄烬的禁锢,上前揪住柳世昌的衣领质问:
“你说什么?”
柳世昌十分害怕,问什么都说,他哆嗦着:
“江即白他想借今夏洪水之事,在朝廷狠捞一笔银子!”
“这事是他牵头操控!下官只是……为了女儿,不得不同他同谋。”
“王爷明鉴啊,还望您看在我一片爱女之心……”
“带下去。”
萧玄烬神色不悦,吩咐侍卫将人带走。
他不再看嚎叫求饶的柳世昌,目光重新落回江寒棠身上,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惊愕眼神,萧玄烬转身走向书案。
案上放着个打开的白玉圆盒,里面是半透明散发清苦药香的膏体。
萧玄烬用指尖挑起一点药膏,又走回江寒棠面前,无视她瞬间紧绷的身体和戒备的眼神。
“手。”
他言简意赅,目光落在她那只受伤的胳膊。
江寒棠抿紧唇,倔强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萧玄烬也不废话,首接伸手抓住她那只受伤的手臂,大手撸起中衣的袖子,露出少女洁白的藕臂。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微凉的指尖扫过她手臂发白的伤口上,药膏清亮瞬间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本王可没打算告诉你,是你提前在本王床上……醒了。”
他靠的很近,专注抹药的侧脸,褪去了平日的冷冽,江寒棠熄灭的怒火在此被燃起:
“卑鄙!”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又要“打起来,”墨鸦连忙解释:
“江小姐你误会了,王爷只是将你从河堤上抱回来,你的衣服是将军府的丫鬟春桃换的。”
江寒棠攥起的拳头一滞:“你们救了春桃?”
“是的,江小姐。”
她看向萧玄烬的凤眸,神色有些尴尬:王爷…为何不早说?!”
“见你有趣,忍不住想逗。”
帐内一时安静极了,只有墨鸦强忍的笑声,和药膏在肌肤抹开的细微声响。
“滚出去!”
吃瓜群众墨鸦被驱赶,麻溜的就出去了。
涂抹完手臂的伤口,他指尖并未离开,反而顺着江寒棠纤细的胳膊内侧缓缓向上,滑向她衣袖遮掩下另一处被掩盖的伤口。
萧玄烬动作缓慢细腻,带着一种莫名的亲昵和占有意味。
江寒棠身体瞬间僵硬,脸蛋“蹭”一下变的通红,他指尖碰过的地方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阎王想干嘛?以他的凶残程度,不会是想砍下自己这只胳膊吧?”
屈辱慌乱还有一种陌生的悸动交织在一起,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扣住!
萧玄烬微微抬眼,漆黑的眸子撞进她慌乱羞愤的眼底,眼睫眨动间低沉的声音响起:
“本王的床……”
“除了死人,只睡过你一个。”
他放下江寒棠的袖子,背身往营帐外走去:“若不想成为下一个,今夜便老实待在这里。”
江寒棠躺在华贵的锦榻上怎么也睡不着,煎熬一夜后,天色终于见了一丝亮。
她迫不及待出了营帐,没想到萧玄烬起的更早,他披着大氅站在前往堤坝的必经之处。
萧玄烬背后长了眼一样,依旧眺望着堤坝上忙碌的百姓道:
“你倒是起的早。”
江寒棠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多谢王爷援手,臣女还有事,便告辞了。”
萧玄烬勾起嘴角低笑道:“江小姐还真是无情……。”
江寒棠自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她现在只想找到江即白,抓住他的衣襟……或尸身…问个明白。
“寒棠多谢王爷,日后必有酬谢,告辞。”
她行礼后转身就走,被萧玄烬一把抓住了手臂。
“王爷,莫要犯了男女大防!”
“急什么?”
萧玄烬头也没回,淡漠的声音穿透晨间的薄雾:“好戏,总得等人齐了才开锣。”
江寒棠凝眉抽回手臂:“王爷何意?”
“本王带你去看的,自然是……你最想看的。”他刻意拖长的尾音,带着洞悉一切的残忍玩味。
江寒棠的心猛地一沉,昨夜被他指尖拂过的肌肤,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浓雾在渐渐升起的日光中淡去,浑浊的江水裹挟着上游冲下来的断木残枝,撞击在摇摇欲坠的堤坝上。
数不清的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在堤坝上下蠕动,扛着沉重的泥沙袋,步履蹒跚地填补着堤坝上的缺口。
而就在这人间地狱般景象的斜上方,一处临时搭建的简陋茶棚,几个士兵歪歪斜斜地杵在棚外,目光麻木轻佻扫视着堤坝上挣扎的蝼蚁。
江寒棠的目光瞬间被钉在了茶棚中央。
那个坐在茶桌前的身影她绝不会认错,是她的兄长,将军府的少主…江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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