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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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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宿黄掌柜都没休息好,早晨起来浑身困倦,觉得两条腿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他往嘴里胡乱扒拉了几口早饭,便急急忙忙赶到胡掌柜店内。

此时胡掌柜不在店里,伙计告诉他说,自己掌柜一大早出门去了。伙计安排他椅子上坐下稍等,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黄掌柜没有心情品茶,一首焦急地眼巴巴等待着胡掌柜的到来。

过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后,胡掌柜快步回到店内。见到正在这恭候自己的黄掌柜,连忙说道:“黄掌柜让你久等了!昨天你走后,我马不停蹄一首跑到现在,所幸许多老客户给我一点薄面,同意拖一段时间交货,总共凑齐了二万斤桐油,要不咱将协议签了?”

黄掌柜听到这话,终于不再忐忑,“两万斤就两万斤,上下的我再想办法!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老哥哥同意。”

胡掌柜不由一愣,问道:“老弟说说,什么事情?”

黄掌柜厚着脸皮小心翼翼说道:“老哥,两万斤货货款一共得七千贯钱,换算成白银七千两。我手头只有三千多两,余下的能不能缓一下?我给老哥哥打个欠条,不出半个月一两不少还您。”

听到这话,胡掌柜立马变了脸色,收敛起笑容,淡淡说道:“老弟这个忙当哥哥的不是不想帮你,我这店里店外上上下下每天花钱的地方也不少。去年儿子结婚购房还欠着饥荒呢!这赊账之事老哥真爱莫能助呀!要不你去别家看看?”

“这!”被对方一口拒绝,有些出乎黄掌柜,他认为自己出这么高的价格,对方应当通融一下,没料到被一口拒绝了。

他焦急的搓着手,咬住嘴唇一时愣在椅子上。过了好久,他知道说啥好话也没有用,只能开口道:“既然这样,我先回去凑凑银子!”

“这样最好,我在店里等老弟的消息!”胡掌柜起身客客气气将黄掌柜送到大门外。

走在大街上,太阳暖洋洋照在身上,黄掌柜仰头望天,一脸懵懂,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一万只蜜蜂在耳边飞来飞去。

等慢慢冷静下来,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他不由得打个冷颤。这么一大笔钱到哪里凑呢?平日自己什么人缘自己明白,从来没有给人行过春风,哪里能指望人家送来秋雨?哎!他长叹一声,只能先去别的同行处看看如何。

一连跑了西五家,每家似乎提前串通好一般,价格都要求每斤三百五十文钱,而且概不赊账。最后黄掌柜终于从一个做桐油生意的远房亲戚那知道了原因,这消息是胡掌柜有意透露的。见事情到了这一步,黄掌柜骑虎难下,一时间真是死的心都有,自己去哪里凑这三千多两银子呢?要是没有银子,耽搁了交割日期,自己是要倾家荡产进监狱的!

想着这些,他魂不守舍地游荡到大街上。

“黄掌柜!那这是去哪呀?”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时,他才从梦游般的状态里惊醒,转过身向身后看去。

只见王逸尘站在“西海茶铺”门前台阶上,正微笑着向他打着招呼,他苦笑一下,只好无精打采回答道:“原来是王掌柜!”

王逸尘明显感觉到对方心情不好,下了台阶,体贴问道:“黄掌柜有不开心的事情?要不先到我店里喝会茶?”

这时候的黄掌柜神情有些焦急烦躁,他很想找个人宣泄一下,于是,便随王逸尘来到后面客厅。

宾主坐下,小伙计过来先将茶煮好,给每人倒了一杯后悄悄退了出去。

此时,王逸尘望着低头不语的黄掌柜问道:“黄掌柜趁热喝口茶,有什么不开心说来听听,别闷在自己心里难受。”

这一句话,仿佛说到了对方敏感的神经上,黄掌柜望了望王逸尘,不由鼻子一酸,难过得掉下眼泪。

王逸尘脸上一惊,“别这样!你这是遇到坎了吗?咋还哭上了?”

于是,黄掌柜将王逸尘当成了哭诉的对象,一字一句将自己遇到的困境慢慢说了出来。

王逸尘听完对方一番哭诉,同情地点点头,若有所思望着黄掌柜没有说话,长长叹了一口气,劝解道:“能接手这单生意不容易呀,不管怎么说也得将货款凑够呀。万一真是误了期限事情就大了!”

“可事到如今我找谁救急呢?谁肯帮我呀!”黄掌柜伤心地说道。说完这句话,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眼神里透出一丝光亮,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王逸尘,忽然起身恭恭敬敬哀求道:“求求您王掌柜,请您帮帮老哥!希望您能借三千两银子,我愿付高息,不出半个月一定一文不少还您。”

黄掌柜言谈举止卑微可怜,令王逸尘动容,正迟疑着要不要帮他时,黄掌柜看在眼里,心里燃起希望的火苗。他再一次躬身施礼,像个温顺的小绵羊一般,“王兄弟,眼前只有您能救哥哥我一命,您可要帮我一把,不能见死不救呀!”

王逸尘连忙起身,将黄掌柜扶起,“黄掌柜,不要这样客气!多大点事?不就三千两银子吗?你放心,我立马借给你。至于你说的利息免了,谁家还没有点急事。”

“这让我怎么感谢您?您的大恩大德令我黄某没齿难忘!”黄掌柜激动的眼泪盈眶,几乎要给对方跪下。

王逸尘淡淡一笑,“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让张才将银两给你备好,你下午过来找他办理就可以了。”

…………

黄掌柜如逢大赦,千恩万谢走出“西海茶铺”,他身上千斤重担终于卸了下来。自己心里不由暗暗自责,后悔自己以前嫉妒使坏陷害人家,人家王掌柜心地和善,与自己虽无亲无故,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竟然不要一文利息,这样的好人打着灯笼难找呀!自己以后可得多巴结巴结。

王逸尘站在店前石阶上,望着黄炳文远去的身影,眼神里隐隐含着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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