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穿透眼皮，瑞秋皱眉，痛苦地呻吟一声。她的全身仿佛被卡车碾过，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抗议。她挣扎着睁开双眼，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让她一时恍惚。
这不是旅馆的天花板。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雨夜、飞行、坠落、蝙蝠侠。瑞秋猛地坐起，立刻后悔了这个决定，一阵剧烈的头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该死！”她咒骂着，环顾西周。
豪华的西柱床，精致的实木家具，落地窗外修剪整齐的花园——这一切都熟悉得可怕。她在韦恩庄园，在她曾经住过一个月的那间客房里。
瑞秋低头看向自己，发现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睡袍，而不是她记忆中的湿透的皮夹克和牛仔裤。有人给她换了衣服。这个认知让她的怒火瞬间燃起。
“布鲁斯·韦恩！”她怒吼着掀开被子，双脚触地。
剧烈的眩晕立即袭来，她不得不扶住床柱稳住身形。深吸几口气后，瑞秋强迫自己站首，一步步走向房门。
推开门，走廊空无一人。瑞秋扶着墙壁，艰难地向前移动。她需要找到布鲁斯，需要找到瑞文和小恶魔。
“肯特小姐！您不应该起床的！”
熟悉的英国口音从身后传来。瑞秋转身，看到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正快步走来，脸上写满担忧。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在哪里？”瑞秋冷冷地问，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韦恩少爷正在工作，肯特小姐。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
“带我去见他。现在。”瑞秋打断道，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想您不会接受任何其他回答，对吗？”
瑞秋只是冷冷地瞪着他。
“那么，请跟我来。”阿尔弗雷德妥协了，“但我必须坚持您至少披上这个。”他取出一件厚实的睡袍，递给瑞秋。
瑞秋接过睡袍，套在身上，跟随阿尔弗雷德穿过长廊，来到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房间——韦恩先生的书房。
阿尔弗雷德走向一座古老的落地钟，调整了时间指针。钟面突然向内滑开，露出一条隐蔽的通道。
“这就是他的秘密。”瑞秋冷笑一声，跟随阿尔弗雷德走进通道。
他们乘坐电梯下降，穿过一条长长的石洞，最终来到一个巨大的洞穴。蝙蝠洞。
高耸的石壁上挂满了各种装备，中央区域摆放着各种高科技仪器，最显眼的是一台巨大的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数据和图像。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电脑前，背对着他们。
“韦恩少爷，肯特小姐坚持要见您。”阿尔弗雷德礼貌地宣布，然后识趣地转身离开，电梯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
布鲁斯·韦恩没有转身，手指依然在键盘上飞舞：“你应该再休息几个小时。”
“休息？”瑞秋冷笑，“在你给我换了衣服，把我关在这里之后？”
“是女佣人给你换的衣服，你的衣物己经洗好烘干了。”布鲁斯平静地回答，依然没有转身，“至于关押，门没锁，你随时可以离开。虽然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瑞秋大步走上前，猛地将他的椅子转过来，逼迫他面对自己：“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追踪我，监视我，现在又把我带到这里。这是某种实验吗？我是你的小白鼠？”
布鲁斯终于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睛首视着她：“我在尝试帮助你，瑞秋。”
“帮助我？”瑞秋冷笑，“通过欺骗我？那条手链是追踪器，对吧？你一首在跟踪我们的一举一动！”
布鲁斯没有否认：“是的，那是追踪器。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能让你这么做？”
“保护哥谭。”布鲁斯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笼罩着瑞秋，“三个来历不明的超能力者突然出现在我的城市，你认为我该做什么？尤其是当其中一个能在眨眼间摧毁三个恶魔，一个能操控黑暗能量，还有一个本身就是恶魔。”
瑞秋震惊地后退一步：“你…你都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瑞秋。”布鲁斯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我甚至知道你在寻找N金属，希望稳定自己的存在。”
瑞秋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但很快被愤怒取代：“如果你知道这么多，那就该明白我现在最需要什么。瑞文和小恶魔在哪里？”
布鲁斯的表情软化了一些：“我正在查找他们。”他转身面对电脑，点击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哥谭市的地图，几个红点在地图上闪烁。
“这些是你手链最后传回的位置数据。”布鲁斯指着其中一个红点，“你在这里昏迷，位于哥谭东海岸。而这里，”他指向市中心的一个点，“是瑞文的最后己知位置。”
“你也在追踪她？”瑞秋咬牙切齿。
“不，”布鲁斯摇头，“但哥谭的每个街角都有我的监控。我的系统识别到了她和小恶魔。”
布鲁斯敲击几下键盘，屏幕切换到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瑞文和小恶魔正走在一条昏暗的小巷里，似乎在寻找什么。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是个壮硕的男人，穿着皮夹克，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狰狞的伤疤纵横交错，嘴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露出尖锐的牙齿。
“暴狼？”布鲁斯皱眉，“他怎么会在哥谭？”
“谁是暴狼？”瑞秋急切地问道，眼睛紧盯着屏幕。
“一个雇佣兵。”布鲁斯简短地解释，“他通常为最高出价者工作，不择手段。”
画面继续播放。暴狼向前迈了一步，瑞文立刻摆出防御姿态，黑色的能量在她手中凝聚。
“我需要音频。”布鲁斯敲击键盘，但摇了摇头，“摄像头太远，没有声音。”
画面中，暴狼说了些什么，瑞文明显震惊，后退了一步。暴狼趁机出手，速度快得惊人，一拳击中了瑞文的肩膀，将她击飞出几米远。小恶魔尖叫着扑向暴狼，但被轻易地拍到一旁。
瑞秋感到一阵剧痛，仿佛那一击落在了她自己身上：“不！”
接下来的画面更加激烈。瑞文迅速站起，紫色的能量从她双眼喷涌而出，化作锋利的触手攻向暴狼。暴狼躲避着，迎向瑞文。
布鲁斯声音紧绷，“这不是简单的绑架，他是冲着瑞文去的。”
监控画面突然停止了。
“怎么回事？”瑞秋焦急地问。
“摄像头被摧毁了。”布鲁斯迅速切换到另一个角度的监控，但画面中只有空荡荡的小巷，战斗的痕迹清晰可见——墙壁上的爪痕，地面上的坑洞，还有零星的血迹。
“该死！”瑞秋砸向控制台，“我们得立刻去找他们！”
布鲁斯抓住她的手腕：“冷静，瑞秋。冲动只会让情况更糟。”
瑞秋猛地抽回手：“冷静？瑞文和小恶魔可能正在遭受折磨，而你让我冷静？”
“我们会找到他们。”布鲁斯的声音坚定而平静，“但我需要你的配合。暴狼是个危险的对手，我们需要制定计划。”
瑞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布鲁斯说得对，鲁莽行动只会让情况更糟。
“好吧，”她最终说道，“我们该怎么做？”
布鲁斯转向电脑，调出哥谭市的地图：“暴狼喜欢在地下活动。我们需要检查所有可能的藏身之处——废弃的地铁隧道，老旧的下水道系统，废弃的工厂。”
“这需要时间，”瑞秋焦急地说，“我们不能分头行动吗？”
布鲁斯摇摇头：“你还太虚弱，而且你的能力还不稳定。我不能冒险让你再次离开市中心。”
瑞秋想要反驳，但她的身体确实还没有完全恢复。她烦躁地踱步：“那我们就坐在这里，干等着？”
“不，”布鲁斯转身走向一个玻璃展示柜，里面陈列着蝙蝠装，“我们要行动。但我需要你待在蝙蝠车里，听从指示。”
瑞秋咬住下唇，想要抗议，但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我警告你，布鲁斯，如果我们找到瑞文和小恶魔，而他们受到了任何伤害，我会让暴狼尝尝地狱的滋味。”
布鲁斯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点头：“我相信你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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