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点头称是：“好。户口本在那边屋里，我给你去拿……”
子车啧了一声，看着满脸的不信任：“别装蒜，你自己的八字你不知道？”
村长闭口不言，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我记得是，己丑年丁丑月壬戌日葵卯时……我记不清了。”
序焕音抿唇笑笑：“多土无金，不算烂命。”
离宇亭看了眼村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家里有什么你经常接触的老物件没？”
子车不耐烦的努嘴：“费那些劲，继续用招阴童子的碎片呗。刘井接触过那玩意儿他爹肯定也接触过啊。”
离宇亭附和：“也是。”，然后将村长方才说的八字和名字摘在随身带的薄子上，又拿出招阴童子的碎片放在上面。
良久，没有任何反应。
离宇亭表情淡漠的看向村长：“错的。”
子车意味深长的看了村长一眼，把手腕捏的嘎巴响：“骗我们可没有任何好处，你自己想好啊。”说着从手腕上解下一段黄布条来，绕着村长的脖子缠了一圈：“文职人员不好动手，我可不管这那的啊。我身上背的因果人命债我自己都数不清。”还特别小声的对着离宇亭说道：“等你当正式员工的时候也能适当犯点小错。”
序焕音笑着抬脚又踩了下去，骨头吱呀呀咔吱的断开声，听得人牙酸：“子车哥这次杀人怨果线你买单啊？老板大气。”
子车豪气的挥挥手：“这点算什么？好哥哥我一键购买了。”
村长越听越惶恐，惹上神经病的恍然感让他忍不住嘟囔道：“大师……我，我是真不知道……应该是时辰错了，我，我记得是上午，大师你再试几个？我跟那个刘屠户真没什么关系……”说着还顿了顿，转动了一下有点生锈的脑子：“刘衾之，刘衾之之前跟井子玩的好，也仅此而己……”
序焕音嫌弃的又往下压了两下：“废物，还得靠穷举是吧？想拖延时间？”
村长疼的嗷嗷叫，离宇亭一听到两人关系好，没忍住嘴角抽了一下：“你不知道刘衾之杀了你儿子刘靖平的事？”
村长一听见这话瞬间瞳孔紧缩，微微张大了嘴巴：“刘……刘衾杀了井子？怎么可能……？”
在场的众人也不理他，离宇亭笔尖刷刷的在书页上写字，进入记忆
愣了一秒的功夫，他就从记忆里出来。因为跟原著还是有一定差别，并没有发生和刘井的面对面对话，但还是跟村长交流了一会。
序焕音没听他们掰扯信息，只是单手摁着刀柄，百无聊赖的发呆。离宇亭笑眯眯的跟村长说了几句，似乎谈妥了，叫她撒手把人放了。
序焕音乖乖把长刀出，笑眯眯的对着那村长说：“我们没对你做什么吧？你只是掉进沟里才摔成这样了对吗？”
村长疼得呲牙咧嘴：“是是是……”说完，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你们……你们不会把之前那些事说出去吧……”
离宇亭无表情点头：“不会。到时候自然有人来结束这段果。只不过不是我们。”
怀蕴清拍了拍序焕音的肩，这次没贴符，也没做小动作：“走吧。”
序焕音呲牙一笑，就着村长的衣服抹了把刀上的血，跟着脆弱的文职前往杂技班台子。
此时的台子底下，己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台下比台上热闹，底下的人脚尖挨着脚跟，间隔中还不断有小孩来回的蹿，稍不注意就会被踩上一脚。
子车老人念旧：“这场景现在看还有点怀念。”
离宇亭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怀念什么？”
子车持续煽情：“我那会儿鼎盛时期也是这样，很多人……只要一有人提到说表演杂技的来了，那是万人空巷。后来就不行了，吃都吃不上饭，谁还有心情看杂技！”
序焕音叹了口气，打断煽情：“哎呀，小小年纪的怀古伤今干什么。你居然还知道万人空巷啊？”
子车瞥了她一眼，一腿踹了上去，笑死，根本没打过。
子车郁闷的支着脑袋：“哦，当年那伙杂技班子的人里，还有不少是我从那些菜人里带出来的……就像那个顺子。”
怀蕴清冷笑一声：“别假装怀念了，你要真怀念……那会儿也不至于把杂技班子剩下的人都弄死。谁知道你那会儿是发什么疯，”
序焕音一提到这个也跟着笑，只不过不是冷笑，而是纯粹不带任何情绪的微笑模板，一肚子阴阳怪气味：“嗯，我记得那谁说的什么来着？‘恨才是最激励人的。’”说着还看了子车一眼：“给我下药的时候下了多少斤软筋散蒙汗药我到现在还不清楚。”
子车呲牙笑着歪歪头：“那世道，活着也是遭罪，我送他们先一步去投胎咯。”
序焕音也跟着呲牙笑：“你这瘟神真他妈这么以为啊？”
谈话间台上走来一个蒙着一只眼的男人，他一手拿着锣，一手捧着只小猴。
那小猴很乖，就稳稳的坐在他手臂上，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看着台下的人。
怀蕴清看着台上的耍猴人：“就是那个耍猴的？”
子车依旧呲着牙笑：“不知道，不认得。”
序焕音也把刀藏进外套里，弯着眼说道：“不知道哦，他那个小猴的皮毛油光水滑的，就是太小了，剥下来也包不住什么东西。”
随着“铛————”的一声锣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个耍猴人身上。序焕音眼睛一闭一睁就是摸鱼，离宇亭一问她就说，子车一问她就怼，怀蕴清一问她就顺畅的打个哈哈。
发个呆的功夫子车麻溜的挤过前面的人，顺着人流快速跑向那耍猴的位置，也不管身后的人跟没跟上。
离宇亭想挤开人群跟着他，序焕音看脸子车消失的方向，想了想这次来好像只是为了保护脆弱文职大红鼠的，干脆站在旁边给他开路，不管速度快不快，至少安全保障了。
现在子车身形瘦小，蹿的比台上的猴还快，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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