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宇亭眼见就追不上了，脚步也就慢了下来。两人穿过人群来到后台，小孩刺耳的嬉笑尖叫声不绝于耳。
序焕音烦的不行，抬手就是俩耳塞伺候。骂了一句：“妈的，真把自己当孙悟空了。”
离宇亭努力在这些小孩中寻找子澈的身影，不意外的一无所获。
怀蕴清穿过人群过来，瞥了眼正在找人的离宇亭：“不用找他。真有什么还用担心他跑的没你快？”
序焕音幽幽的叹了口气：“老师老师我家小孩怎么又不见了又被拐走了吗。”
怀蕴清幽幽回复：“不好意思啊家长你家小孩开三轮蹦子把其他小孩拐走了我们老师也无能为力。”
离宇亭看了他俩一眼，也幽幽的说道：“我不担心他我只在乎他和杂技班子的因果我还没拿到只要这边的因果拿到手我管他死不死。”
怀蕴清率先恢复正常：“哈哈哈，说的是，我就喜欢小哥你这样的性格。不过……工作嘛，别太拼命，人还是得为乐趣活着。”
离宇亭面无表情：“没兴趣。”
序焕音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沧桑：“得了吧，他这样把工作刻进脑子里的社畜，估计觉得工作就是乐趣。佚工99。”
怀蕴清轻轻揭过话题：“好吧。”
不远处传来几下拍手声，几个穿着粗布衣衫，脸上画着油彩的男人，似乎是在招呼那些小孩跟着自己走。
他们脸上画着的油彩图案有些熟悉，似乎跟青城山下在帖子里分享的女孩脸上的图案有些类似。
那涂油彩的人吹了口长哨，拉长了调子：“来来来，咱们到戏台子底下来！”
离宇亭看了身后的两人一眼，序焕音立马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抬腿跟了上去，两人快步朝着那几个脸上画着油彩的男人的方向追。
他们拉开那戏台子底下罩着的红布，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那涂油彩的人唱着怪声怪调的歌：“往前大胆走嘞——穿过去就能变成孙大圣————”
听了这句话，方才还愣在原地的小孩此刻一股脑的闷头往前挤，旁边的大人拉都拉不住。
那戏台子不高，两人随着人流前进，弯下腰才能通过那铁架子。
怀蕴清己经远远的退到了人群外，双手揽着小芝，脸上还挂着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那戏台子底下有个人突兀的开口：“大人就别往里进了，在外面等等吧，一会儿孩子们就上台去表演了。”
序焕音啧了一声拉着人往后，那股子花香中夹杂着老式糕点的甜腥味实在熏的人反胃。她凑近了点，低声开口：“走。”
离宇亭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感，怀蕴清却丝毫没有要来帮忙的意思。
那涂油彩的人好声好气的劝着：“您去前边等等，一会儿咱这些小孩就都会上台了。毕竟这戏法也是独门绝技，我们这也是为了自己以后着想，不能往外透露。”
离宇亭点了点头跟着序焕音出去，没再理会那个涂油彩的人，到了旁边问序焕音这个哪里不会点哪里的点读机问题，怀蕴清笑眯眯的站在一边听，不时补充两句。
离宇亭疑惑的问道：“刚才为什么不进去？”
序焕音笑眯眯的敲了敲手上的刀：“人太多，一个个杀太麻烦了。我砍上头了可是六亲不认的。那台子底下的味道我可太熟悉了，你进去小心被拉去造畜。”
怀蕴清则是叹了口气：“强龙难惹地头蛇，进去就是他们的领地，可不敢冒这个险。”说完，还笑眯眯的补了一句：“你刚才也说了嘛，子车甫昭死就死了。你是为了杂志社的任务，我可没有理由冒这个险。”
他笑的灿烂，微微歪头：“小哥，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嘛。”
离宇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了。”还没等他想好用什么措辞来回复序焕音，序焕音就笑眯眯的岔开了话题
“恭喜子车甫昭得到了0人在意的优良成绩，再接再厉。”
离宇亭没什么表情的提意见：“去杂技班子的帐篷那边看看。他们没上场的人应该在那边。”
怀蕴清依旧保持程序性的笑容：“好，一般来说，这些杂技班子会用特殊的方法把帐篷和表演的台子连起来……方便跑的时候也能首接从台子转移到帐篷里。不过呢……得小心点。我不清楚他们有几个人，多了的话……”
序焕音用包里的带子给刀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笑得开朗又阳光：“没事，交给我，”那刀刃闪着刺目的寒光，带着能捅穿一切的力道，势如破竹。“大不了就全弄死。”
怀蕴清失笑了一声，俯身系好小芝脖子上的丝巾：“多少还是念点旧情吧。”
离宇亭轻飘飘的嗯了一声，三人带一尸来到那帐篷附近。
帐篷外三三两两的有几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人嗑着瓜子唠着嗑，看上去应该是杂技班子的人。
离宇亭小心的靠近那帐篷，心里盘算着一会儿的说辞。序焕音笑眯眯的站在树底下，看着完全没有要藏的意思。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靠近，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男人朝着几人的方向趿拉着鞋一步一晃的走了过来。
怀蕴清拉了一把离宇亭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那个男人。序焕音倒是没首接拔刀，依旧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样子……如果抛掉那双眼睛的话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那是个小个子的男人，眼窝很深，远看像是黑眼圈一般的，甚是憔悴。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插在兜里，靠近些看，还能发现他脸上坑坑洼洼的布满了红点和皮癣。
待他停下脚步，那只背着的手也从身后拿了出来。
那只手上是一个娃娃瓷偶，扎着两个冲天辫，下摆垂下来的衣服遮住了他大半手臂：“你是来干嘛的？”说完还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人：“后边这个是……你爹和你姐？”
离宇亭嘴角抽了抽，没说话，看向身后的两个老登。
怀蕴清依旧笑着：“连我都不认识了？你脑子也跟小王一样练功练没了？”
他满脸疑惑，伸手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抓挠了几下：“认识……认识你是……你是那个……那个卖糖人的是不是？你来这是干嘛的？也想分一杯羹？”
序焕音笑得甜腻，轻捏小指银戒：“顺子，还记得你姑奶奶我不？”
还没等顺子回话，她就一眼扫了过去，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眸子粘腻又恶心，带着令人瑟缩的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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