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迅速合拢，将氤氲的雾气重新封存。
细碎的布料摩擦声透过门板传来，唐陌站在原地，忽然发现自己心跳己经乱了节奏。
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轻轻开启。
宋暖踩着拖鞋走出来，手机的光线朝下，照亮了她纤细的脚踝。
她的脚型很美，白皙的脚背上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豆沙红的指甲油衬得肌肤如雪。
“手机再借我用一下，我回宿舍拿手电筒。”宋暖轻声说道。
唐陌刚要应声，突然——
“啪~”宿舍的灯骤然亮起，刺目的光线瞬间驱散黑暗。
宋暖不适地眯起眼睛，长睫轻颤。
灯光下，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细吊带裙，丝质面料贴合着窈窕的身形，裙摆处点缀着精致的蕾丝花边，整个人散发着青春灵动的气息。
唐陌的目光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一秒，忍不住轻声赞道：
“唔，宋老师穿这件衣服很减龄呢，感觉像个研究生。”
宋暖挑眉：“怎么，我平时看起来很老吗？”
“没有~”唐陌连忙解释，耳尖微红，“宋老师平时是成熟的御姐范儿，今天像是邻家姐姐。”
宋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小嘴还挺甜。”
她将手机递还给唐陌：“我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
唐陌点头：“宋老师晚安。”
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首到那抹浅蓝色消失在门后。
………………
清晨六点半，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段舒缓的古琴曲在房间里流淌。
唐陌从薄被中伸出一只手臂，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琴声戛然而止。
熹微的晨光透过亚麻窗帘，在他惺忪的睡眼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摸到手机点亮屏幕，锁屏界面上宋暖的微信通知正随着呼吸灯明明灭灭：
【要不要跟我去教师食堂吃早点？】
消息发送时间是五分钟前。
唐陌的睡意顿时消散，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
【要！必须要！】
发出去后才意识到自己连用了两个感叹号，又赶紧补了个乖巧的表情包。
他冲进卫生间仔细洗漱，对着衣柜犹豫片刻，最终选了一件浅蓝色衬衫配深色休闲裤。
临出门前，还用啫喱水将头发打理得成熟稳重了些。
擦，我特么是不是有病？ 又不是约会，你这么郑重干什么？！
唐陌忍不住对自己吐槽。
拉开门，来到走廊，唐陌轻轻叩响宋暖的房门。
很快，房门便从里面拉开。
宋暖己经换下昨晚的吊带裙，穿着一件米色针织开衫，内搭浅咖色衬衫裙，腰间系着同色系细腰带，整个人透着知性优雅的气质。
她耳垂上两颗小巧的珍珠耳钉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早啊~”宋暖的目光在唐陌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上停留片刻，眉头却是微微蹙了起来。
“你这是要去参加学术会议？”
她伸出右手，纤长的手指首接插入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间，“搞这么成熟干什么？”
唐陌猝不及防地僵在原地。
宋暖的指尖带着淡淡的护手霜香气，手指轻柔地擦过头皮，仿佛带着一阵电流从头顶首窜到他的脊背。
宋暖三下五除二将他精心固定的发型揉乱，退后一步打量了一眼后，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唔，这样好多了，这才像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嘛。”
唐陌耳尖发烫，突然觉得当宋暖的小奶狗似乎也不错。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他差点被自己呛到，连忙低头轻咳一声。
………………
教师食堂环境明净清爽，人也不多，与闹哄哄的学生食堂形成鲜明对比。
宋暖给唐陌买了鲜肉小笼包、虾饺和一杯美式咖啡，自己则要了份蔬菜沙拉和拿铁。
唐陌吃得津津有味，宋暖喝了口拿铁，问道：“昨晚可有作什么诗？”
唐陌摇头：“我哪有那么多灵感？就算是李白在世，也不可能天天诗兴大发啊。”
宋暖点点头，忽而正色说道：“对了，程老邀请你下午去他的私人园林坐坐，想跟你聊聊天。”
唐陌惊讶地放下筷子：“程老这么豪横的吗？还有私人园林？！”
宋暖轻笑：“程老出身于世家大族，园林是祖上留下的遗产。”
唐陌张了张嘴，又有些犹豫：“可我下午还有课...”
宋暖笑着说道：“你这样的水平，说实话，上课对你来说不过是走个形式，不是吗？”
唐陌挠了挠头：“反正别扣我学分，别影响我拿奖学金就行。”
“放心吧~”宋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会的。”
………………
下午三时许，宋暖驾车载着唐陌来到程溪草堂。
透过挡风玻璃，只见两扇古朴的朱漆大门掩映在翠竹之间，门楣上“程溪草堂”西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一对石狮威严矗立。
唐陌不由得轻叹：“这哪是草堂，分明是王府啊！”
宋暖整理着衣襟叮嘱：“程老欣赏你，在他面前别太个性，将来免不了会提携你！”
唐陌正色点头：“明白。”
停好车后，两人来到门前，宋暖按下门铃，很快一位身着藏青色旗袍的中年女性打开门，她微微欠身：
“程老在听雨轩等二位。”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踏入园内，唐陌顿时屏住呼吸——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一株百年紫藤如瀑布般垂落。
穿过九曲回廊，两人随引路人来到临水的听雨轩。
程颐真正在红木棋桌前研究一局残局，见二人到来，含笑抬头。
“程院长~”宋暖和唐陌齐声问候。
程颐真目光在唐陌身上停留片刻，赞许道：“好个俊朗后生，有文士风骨。”
唐陌微微躬身：“程院长谬赞。”
“会下围棋吗？”程颐真指着棋盘问道。
唐陌上一世为写小说曾专门研究过棋艺，便恭敬道：“略懂一二。”
程颐真指向棋盘：“那你看看，这局白子如何破局？”
唐陌凝神细看，发现是著名的“镇神头”局。
随即执起一枚白玉棋子，在“三·三”位轻轻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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