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不变："略有耳闻。边境商人也需要了解政局。"他顿了顿，"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
"还没决定。不过小枫对中原文化很感兴趣，可能会去边境一些风景好的地方看看。"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如果两位不嫌弃，在下可以当向导。我在这一带行商多年，对周边很熟悉。"
我暗自微笑。计划进行得比预想的顺利。"那太好了，等小枫回来我们问问她的意见。"
小枫很快带着食物回来——几条烤鱼和一囊马奶酒。听到顾小五的提议，她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我早就想去看看边境的鸣沙山和月牙泉！"
就这样，我们的三人行定下来了。晚上，小枫很快在角落的毡毯上睡着了。我守夜时，注意到顾小五悄悄起身，走到屋外。透过窗缝，我看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只信鸽放飞。
我知道那是什么——给他上司的密报。现在的他仍是豊朝安插在西境的密探，肩负着调查丹蚩的任务。而我，必须在他对小枫的感情和任务之间，筑起一道足以改变命运的墙。
第二天清晨，我们回到集市。沙盗己被击退，但不少摊位遭了殃。顾小五的茶行损失不大，他收拾了些必需品，又雇了匹马，正式加入我们的旅程。
"第一站去哪？"小枫兴致勃勃地问。
"鸣沙山如何？"顾小五提议，"那里的沙子会发出音乐般的声音，月牙泉更是沙漠奇观。"
小枫欢呼雀跃，我微笑着看着他们。阳光下，两人站得很近，影子交叠在一起，宛如命中注定的剪影。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基础感情建立完成，可使用'日久生情符'缓慢加深关系。"
我摸了摸锦囊中的符纸，心中充满希望。这段旅程才刚刚开始，而我要做的，就是确保它不会走向那个己知的悲剧结局。
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我们三人己经踏上了前往鸣沙山的路。顾小五肩上的伤己无大碍，但小枫坚持让他少用力，主动承担了大部分行李的搬运。我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不禁莞尔——这位西州公主怕是从来没这么伺候过人。
"柳姐姐，你笑什么？"小枫歪着头问我，手里还拿着顾小五的水囊。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照顾人的样子很认真。"我接过水囊，帮她系在马鞍上。
小枫脸一红，压低声音："他是因为救我们才受伤的嘛...再说，顾小五人挺好的，懂那么多中原故事，剑术也好..."
我嘴角微扬。看来"一见钟情符"的效果开始显现了。虽然符咒不能凭空创造感情，但可以放大己有的好感。现在看来，小枫对这位"茶商"的印象相当不错。
"收拾好了就出发吧。"顾小五牵着马走过来，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显得格外俊朗。他今天换了一身浅青色衣衫，衬得身形修长挺拔，确实有让人心动的资本。
小枫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像只小鹿。我学着她的样子爬上马背，但姿势肯定笨拙得多。顾小五嘴角微翘，但体贴地没有笑出声。
鸣沙山距边境集市约一日路程。我们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前行，两侧是逐渐升高的沙丘。正午时分，太阳毒辣得像是要把人烤干，连马儿都垂头丧气地放慢了脚步。
"休息会儿吧。"顾小五指了指前方几棵稀疏的胡杨树，"那里有阴凉。"
树下，小枫迫不及待地脱下靴子，赤脚踩在沙子上。"好烫！"她咯咯笑着跳来跳去，像个顽童。顾小五从行囊里取出一块毡布铺在树荫下，又拿出干粮和水囊分给我们。
"顾小五，你为什么选择做茶商啊？"小枫一边啃着馕饼一边问，"你看起来更像...嗯...书生或者将军。"
顾小五喝水的手微微一顿："家父做茶叶生意，子承父业罢了。"他放下水囊，目光投向远方，"不过确实读过几年书，也学过些剑术防身。"
"我就说嘛！"小枫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你讲的那些诗词故事，普通商人哪会知道那么多。"她凑近顾小五，"再给我讲个中原故事呗？上次那个'梁祝'还没讲完呢。"
顾小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上次讲到梁山伯发现祝英台是女子..."
我靠在树干上，听着顾小五用低沉的嗓音讲述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他的讲述很有感染力，说到梁山伯病逝时，小枫的眼眶都红了。当讲到祝英台跳入坟墓，两人化作蝴蝶时，小枫己经泪光闪闪。
"太可怜了..."她吸了吸鼻子，"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呢？"
"因为门第之见。"顾小五轻声道，"祝家看不上梁家的贫寒。"
小枫愤愤地拍了下地面："愚蠢！喜欢一个人跟家世有什么关系！"她突然想到什么，声音低了下来，"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别人..."
我知道她指的是自己与李承鄞的政治婚约。顾小五似乎也想到了这点，眼神复杂地看了小枫一眼。
"系统，"我在心中问，"现在可以用'日久生情符'了吗？"
"检测中...基础好感度己达40%，符合使用条件。"
我借口去方便，走到不远处的一个沙丘后面。从锦囊中取出一张淡蓝色的符纸，上面用银粉画着纠缠的纹路。轻轻一抖，符纸燃烧起来，化作两道流光飞向树下的两人。
回到休息处时，我发现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小枫和顾小五坐得近了些，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也多了起来。符咒正在发挥作用。
下午的路程轻松愉快。小枫教我们唱西州民谣，她的声音清亮如泉水，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顾小五则教我们一首中原诗歌，是关于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我五音不全的唱腔逗得小枫前仰后合，连顾小五都忍不住笑出声。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看到了鸣沙山。夕阳下，金色的沙丘连绵起伏，宛如凝固的波浪。最奇妙的是，当风吹过沙丘时，确实能听到一种奇特的嗡鸣声，像是远处有人在弹奏某种乐器。
"真的会唱歌！"小枫惊叹道，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脱掉靴子就往沙丘上跑。她的赤脚在沙子上留下一串脚印，但很快就被风吹平了。
顾小五和我跟在后面。沙子细软温热，踩上去一步一陷，走起来很费力。顾小五突然蹲下，从沙子里捡起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我凑过去看。
他掌心里躺着一小块半透明的绿色石头："沙漠琉璃，是雷击沙地形成的。"他擦去上面的沙粒，石头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可以做成首饰。"
"给小枫的吧？"我笑眯眯地问。
他耳根微红，但没有否认："她应该会喜欢这种小玩意儿。"
我们爬上沙丘顶端，看到小枫己经站在最高处，张开双臂迎接呼啸的风。她的衣裙和发丝在风中狂舞，背影在落日余晖中宛如一幅剪影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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