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南门胡同**
林晓阳掀开豆汁铺的棉布帘子,水汽混着焦圈香扑面而来。老板娘正从铁桶里舀出灰绿色的豆汁,浮沫在晨光里泛着珍珠母的光泽。驼背老人坐在角落八仙桌前,瓷碗里泡着的油条吸饱了汤汁,胀成金黄色海绵。
"两碗豆汁,焦圈双份。"林晓阳把苏婉清给的铜钥匙搁在桌上。钥匙在斑驳的桌面上滚了半圈,被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掌按住。
"苏芸芳死的那晚,灶上煨着醪糟鸡蛋。"老人嘶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料,袖口露出的烫伤疤痕蜿蜒如蜈蚣,"赵美玲往砂锅里扔了把益母草。"
早市喧嚣透过窗纸渗进来。林晓阳着豁口的瓷碗边沿,豆汁表面映出老人浑浊的右眼——瞳仁泛着不自然的灰白,是西十年前那场大火留下的烙印。
"您怎么知道..."
"当年我送煤球撞见的。"老人突然剧烈咳嗽,痰盂里溅起暗红血丝,"芸芳咽气前,攥着这个。"他从怀里掏出半块龙凤玉佩,断裂处正好与林晓阳爷爷日记里的拓片吻合。
油锅沸腾声骤然拔高。林晓阳瞥见老周的身影在巷口闪过,黑色皮手套正在调整行车记录仪镜头。他抓起焦圈掰成两半,夹在中间的纸条写着:银行保险库C-217。
**银行对峙**
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保安警惕的目光。林晓阳举起铜钥匙,柜员却摇头:"需要指纹验证。"他摸向口袋里的口香糖,突然被人撞了个趔趄——苏婉清不知何时出现,右手拇指按在识别器上泛起绿光。
"你怎么..."
"我才是保险库主人。"她摘下口罩,脖颈处的电子镇痛贴闪着蓝光。保险柜弹开的瞬间,霉味裹着樟脑丸气息涌出,二十年前的《临州晚报》头版下压着牛皮纸袋。
泛黄的亲子鉴定报告飘落在地。林晓阳弯腰去捡,看见"苏婉清"与"苏芸芳"的亲权概率显示99.99%,而赵美玲的鉴定栏赫然印着"排除生物学母亲"。
"当年换孩子的护士还活着。"苏婉清抽出张泛黄的合影,背景是育婴堂铁门,"她现在开杂货铺,认得这个吗?"
照片里的小脚老太太捧着拨浪鼓,鼓面绘着枫叶图案——与地窖发现的铁皮盒里那枚一模一样。
**杂货铺惊变**
"要买什么自己挑。"老太太蜷在电暖器旁织毛衣,老花镜滑到鼻尖。货架上的棒棒糖落满灰尘,风铃在穿堂风里叮咚作响。
林晓阳举起拨浪鼓:"1995年冬月十七,您接过个右肩带胎记的女婴。"
老太太的毛线团滚进柜台底下。她弯腰去捡时,后颈露出块铜钱大的烧伤疤:"早忘了...啊!"
玻璃柜台突然爆裂。老周踹开木门闯进来,甩棍砸向林晓阳后脑。苏婉清举起灭火器喷出干粉,白雾中响起重物倒地的闷响。
"从后门走!"老太太哆嗦着推开仓库暗门,"顺着煤堆爬出去!"
林晓阳在煤渣堆里摸到个铁盒。打开是沓汇款单,收款人写着"林青山",最新一张日期停在祖父去世前三天。汇款备注栏潦草地写着:芸芳买命钱。
**暮色追踪**
苏婉清瘫坐在老旧桑塔纳后座,胎心监测仪在颠簸中发出警报。林晓阳瞥见后视镜里紧追不舍的SUV,猛打方向盘拐进农贸市场。车尾扫翻水产摊,鲫鱼在挡风玻璃上扑腾。
"抱紧我!"他拽着苏婉清跳下车,混入抢购年货的人群。老周撞翻的砂糖橘滚了满地,被踩烂的果肉在雪地上印出猩红痕迹。
裁缝铺老板娘掀开布帘:"快进来!"缝纫机下藏着地窖入口,霉味里混着苏婉清熟悉的檀香。她突然抓住林晓阳的手按在自己右肩,胎记在黑暗中发烫:"当年被换走的孩子...是你妹妹。"
**血色账本**
地窖灯泡忽明忽暗。林晓阳翻开铁盒里的账本,泛黄纸页黏着褐色污渍。1995年11月17日的记录写着:"收赵美玲金条两根,调换女婴"。
苏婉清撕开快递包裹,掉出枚沾血的助产士徽章:"生母留给你的。"徽章背面刻着林青山名字,边缘还挂着半片指甲——与地窖墙缝里的断甲完全吻合。
地面突然震动。老周的脚步声在头顶炸响,货架上的布匹雪崩般倾泻。林晓阳抱起虚弱的苏婉清,摸到墙角暗道时,她腕间的电子表开始三分钟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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