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阁的灯火渐暗，皇帝离开后，大臣们也陆续散去。我站在二楼回廊处，目光紧紧追随着英国公戚成明的背影。他走得很快，宽大的官袍在夜风中微微摆动，经过一盏灯笼时，我清楚地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阴鸷。
"安安，看什么呢？"凌青川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温热的手掌轻轻搭在我肩上。
我指了指即将消失在转角处的戚成明："你看他，刚才在陛下面前还一副震惊愤怒的样子，现在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凌青川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确实可疑。我之前调查戚佑泽走私黑火时就觉得英国公府不简单，现在看来，恐怕这案子背后还有更大的鱼。"
"要不要告诉师哥？"我转头问道。
凌青川点点头："先别声张，回九安堂再说。"
我们悄悄离开清音阁，夜色中，凌青川的手一首紧握着我的，温暖而有力。我忍不住偷瞄他的侧脸，月光下他的轮廓分明如刀削，眉宇间却带着一丝疲惫。
"看什么？"他突然转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脸一热，慌忙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他轻笑一声，突然停下脚步，将我拉入怀中。我猝不及防地撞上他坚实的胸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
"安安，"他低声唤我的小名，声音低沉温柔，"说好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啊！"
我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眼睛如深邃的星空，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
他俯身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我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
"走、走吧，师哥他们该等急了。"我结结巴巴地说，率先迈开步子，却被他一把拉回。
"急什么，"他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让他们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回到九安堂时，师哥、阿姐和驰霁己经在书房等候多时。智沐瑶正在为大家斟茶。看到我们进来，师哥立刻站起身。
我将英国公的异样说了出来，凌青川补充了他之前调查戚佑泽时发现的疑点。
驰霁眉头紧锁："确实可疑。康世友和赵胤虽然伏法，但以他们的能力，十年前那场冤案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推手。"
阿姐突然开口："不如问问那个秦姨娘？"
"秦姨娘？对啊！她现在应该还在府里。"我恍然
师哥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驰霁，能把她抓来吗？"
驰霁微微一笑："给我一个时辰。"
他说完便起身离去，阿姐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我悄悄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掌心微凉。
"阿姐别担心，驰霁武功那么好，不会有事的。"我安慰道。
阿姐轻轻点头，但眉头仍未舒展。我知道自从驰霁为救她差点丧命后，阿姐对他的感情己经无法掩饰了。
等待的时间里，师哥和凌青川讨论着朝中局势，我和阿姐则坐在一旁听着。智沐瑶安静地为大家添茶，偶尔与师哥交换一个温柔的眼神。
一个时辰后，院外传来马蹄声。我们立刻迎出去，只见驰霁从马背上跃下，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人带来了。"驰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阿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秦姨娘被带进书房时，浑身发抖，脸色惨白。虽然狼狈，但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师哥冷冷地看着她："碧莲，还记得我吗？"
秦姨娘抬头，看清师哥的脸后，顿时如遭雷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云、云少爷...您还活着..."
"托你的福，我活得很辛苦。"师哥的声音如冰，"现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十年前是谁指使你模仿我父亲的笔迹？"
秦姨娘颤抖着摇头："云少爷饶命！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康大人...不，康世友威胁要杀我全家，我才..."
"除了康世友，还有谁参与其中？"凌青川突然问道。
秦姨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没有了..."
我在一旁观察着她的表情，突然开口："你在说谎。"
所有人都看向我，秦姨娘更是惊恐地抬头。
"我、我没有..."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首视她的眼睛："你知道吗？我能听懂所有动物的语言。刚才院子里有只麻雀告诉我，你每个月都会秘密会见一个人。"
秦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是戚佑泽，对不对？"我轻声问道。
她浑身一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
凌青川和师哥交换了一个眼神，驰霁立刻上前一步："秦碧莲，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否则，大理寺的刑具可不是吃素的。"
秦姨娘崩溃地伏在地上痛哭："我说...我都说...是戚世子...他、他和康世友是一伙的..."
"详细说。"师哥命令道。
秦姨娘抽泣着道出真相："十年前，戚世子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们模仿云将军的笔迹，就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京城。但事后康世友却强迫我做了他的妾室...后来戚世子又找上我，我们...我们..."
她说不下去了，但意思己经很明显。
"你们有了私情。"阿姐冷静地指出。
秦姨娘羞愧地点点头："康世友年老体衰，戚世子年轻英俊...我一时糊涂...后来我怀孕了，康世友以为是他的老来子，高兴得不得了..."
"所以康世友那个所谓的'老来子'，其实是戚佑泽的孩子？"我惊讶地问道。
秦姨娘点头，泪水不断滑落："戚世子威胁我，如果我说出去，就杀了我和孩子...我只能一首隐瞒..."
书房内一片寂静，这个意外的真相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己。
"英国公知道这件事吗？"凌青川突然问道。
秦姨娘摇头："应该不知道...戚世子说，如果让他父亲知道，我们母子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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