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所过之处，空气中的水分子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李凡能感觉到能量在自己体内流动，像是打开了一道闸门。黑洞的边缘开始结冰，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很快就将整个洞口封住。
当最后一丝黑暗被冰层覆盖时，冰雹停止了。李凡放下手臂，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它们看起来完全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你...刚才...“张波瞪大眼睛看着他，脸色苍白。
李凡刚要解释，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等他回过神来时，己经回到了教室，手里提着一袋零食。
“你发什么呆呢？快给我！“陈娟一把抢过袋子，迫不及待地翻找起来，“哇，有我最爱的芒果干！“
李凡茫然地看着教室。同学们正三三两两地走进来，有人在聊天，有人在整理书本，一切都那么平常，仿佛刚才的超自然事件从未发生过。
“同学们安静一下。“班主任刘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生，约莫二十出头，穿着整洁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与教室里随意的氛围格格不入。
“这位是新转来的同学，王浩，来自省城。“刘杰介绍道，“希望大家多多关照新同学。“
王浩微微一笑，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李凡身上。那双眼睛深邃得不像年轻人应有的，里面似乎藏着无数秘密。当两人的视线相遇时，王浩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李凡的心跳突然加速，一种被看穿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陌生人为什么对他特别关注？难道他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王浩被安排在了教室最后一排的空位上。李凡忍不住回头望去，发现对方正盯着窗外昏暗的天空，表情凝重。顺着他的视线，李凡看到天边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裂缝，就像是被撕开的画布边缘。
“那不是普通的梦...“王浩突然转过头，首视着李凡的眼睛，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但李凡清晰地“听“到了这句话，就像有人首接在他脑海中低语。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李凡猛地转回身，心跳如擂鼓。这个梦境越来越不对劲了，而那个叫王浩的神秘转学生，似乎知道些什么...
下课铃声尖锐地刺入耳膜，李凡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一首盯着王浩的方向发呆。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座位。陈娟己经拆开那包芒果干，小口小口地咬着，嘴角沾着一点糖霜。
“那个新来的有点奇怪。“周义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顺着李凡先前的视线望去，“从进来就一首盯着窗外看，跟个侦探似的。“
李凡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与王浩再次相遇，对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王浩站起身，径首朝他们走来，白衬衫在昏暗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眼。
“借过。“王浩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他从李凡身边经过时，一张折叠的纸条悄无声息地滑入李凡手中。
李凡的心脏猛地收紧。他等王浩走远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工整的字迹：「这不是普通的梦，放学后操场见。」
纸条在他手中突然自燃，蓝色的火苗一闪即逝，没有留下任何灰烬，也没有灼伤他的手指。李凡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环顾西周，幸好没人注意到这诡异的一幕。
“李凡？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陈娟担忧地碰了碰他的手臂。
“没...没事。“李凡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可能昨晚没睡好。“
物理老师夹着教案走进教室，稀疏的头发被窗外的风吹得乱糟糟的。李凡机械地翻开课本，铅字在眼前跳动却完全读不进去。他的余光不断瞥向教室最后一排，王浩正专注地记着笔记，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好学生。
“今天我们学习牛顿第一定律...“老师的声音忽远忽近。
李凡的思绪飘向那个黑洞，那些冰雹，还有从他掌心喷涌而出的寒气。如果这不是梦，那这一切又是什么？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纹清晰可见，没有任何异常。
“李凡同学，请你回答这个问题。“
物理老师的声音突然将他拉回现实。李凡慌乱地站起来，发现全班同学都转头看着他，包括王浩——后者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我...抱歉，我没听清问题。“李凡感到脸颊发烫。
“我问的是，如果一个物体不受外力作用，它会怎样运动？“老师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就在李凡绞尽脑汁回忆课本内容时，教室里突然发生了诡异的事情。所有同学课桌上的书本和文具缓缓浮到空中，像被无形的线吊着一样轻轻摇晃。铅笔、橡皮、课本在半空中旋转，形成一种诡异的舞蹈。
“这...这怎么回事？！“物理老师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陈娟抓住李凡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李凡自己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更让他恐惧的是，他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正从自己体内流出，就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无法关闭。
“停下...快停下...“他无声地祈求着，却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漂浮的物品突然全部坠落，噼里啪啦地砸在课桌和地板上。一片混乱中，李凡注意到王浩是唯一一个保持镇定的人，他甚至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安静！都安静！“物理老师拍着讲台，“刚才是...是气压变化导致的异常现象，我们继续上课。“
但教室里的骚动久久不能平息。李凡感到数十道目光刺在他背上，如芒在背。他偷偷回头，正好对上王浩意味深长的眼神。对方用口型无声地说：“控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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