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又伸手扯了下衣襟,无意识抓了下自已的脖子。
只觉得哪哪都痒,哪哪都难受。
“随之!”
萧铸看他这呼吸急促像是要喘不过气来的模样,整个人都惊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人将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
几个人看过去,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人感到陌生,唯有谢铭惊讶道:“君寒?”
谢铭放开为随之把脉的手:“你怎么来了?”
傅君寒?
傅君寒不理他,扯开随之身上的衣服,看到他身上大片大片的红疹,凝着眉将人抱起来:“快准备些冷水,房间在哪?”
一旁闻声赶来的吕允冷静吩咐人去准备冷水,傅君寒抱着人跟在萧铸身后,进了屋子,将人放在梨花木椅子上,快速脱了他的衣裳,随之身上的红疹一片一片,触目惊心。
傅君寒沉声问:“冷水备好没?”
话落,便有人抬着一个木桶进来,陆陆续续将浴桶倒满,傅君寒将人放进去,拍了拍他的脸:“随之?随之醒醒,我是爹爹,我来了,别怕。”
看他身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傅君寒皱着眉看向身边站着的人:“你们让他吃什么了?”
随之体质特别,很多东西不能吃,被管了这么些年,是有点自控力在身上的,不会自已乱吃东西。
吕允惊慌道:“陛下方才着人送来了栗子糕。”
“随之不能吃栗子糕。”傅君寒简直要被气疯了,问:“他吃了多少?”
这个吕允就不知道了,萧铸皱着眉:“我看了眼,吃了一盘。”
傅君寒简直要被气笑了。
谢铭张了张嘴,吩咐吕允:“去找太医,快去。”
吕允匆忙离开,傅君寒拦住,从怀里里拿出一张明显有些旧的纸,道:“按这张方子抓几副药回来。”
方才喂了药丸,此时放在冷水里,看他身上的深红色淡下去了不少,傅君寒将人抱起来,捞过帕子将他身上的水擦干,随后把随之放在床上,从自已的腰间的荷包里拿了一小罐的药膏出来,刚刚打开,正想要给他抹药,这时候,沈亦匆忙过来已经到了。
见到是他,傅君寒将手中的药膏递过去。
“你给他上药。”随后看向谢铭,语气不善:“我要是晚来一步,他可能就死了,你知道吗?”
沈亦接过他手里的药膏就靠着床坐下来,傅君寒看了眼围在床边的众人,一下子,除了沈亦,大家都出了屋子。
房廊下,谢铭正要说话,傅君寒就出声打断:“随之很乖,自已不能吃的向来不碰,这样子定然是你们逼的,你们与其这么逼着他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个痛快。”
随之体质殊异,栗子糕不能吃,牛羊肉不能吃,还有很多食物不爱吃,整个人挑食得很,脾气又倔强,绝食根本不可能治好他的挑食,他们又不能不让他吃,是以便由着他,刚过来就看到他们夫妻两个好好养了十年的孩子,出来一趟受了这些罪,傅君寒自然是心疼的。
“对不起。”
傅君寒:“我要带他走。”
声音冷峻,神色坚定。
谢铭沉默了下,半晌,才说:“你带不走他。”
抬起头,谢铭的眼底含了一点伤:“大内十二高手,宫城内卫司,上京无影楼,还有那位神秘的皇叔公,都在盯着他,君寒,现如今,从皇城带走随之,比登天还难。”
“那我也要试试,他不能留在京城。”
“你为何?”
傅君寒看着他:“我问你,你们谢氏皇族每一代武学天赋最高的人都要去镇守血衣楼,你知不知道?”
谢铭惊讶:“你是如何得知?”
“所以你知道?”
傅君寒怒骂:“你知道你还让他回来,血衣楼有去无回,你知道你还让他回来做什么?让他去死吗?!”
一旁听着的谢承睿惊讶:“血衣楼?那是什么地方?”
谢铭停住话头:“来人。”
谢铭身边落了一个人,一身玄色束身箭袍,谢铭吩咐:“盯着点,莫要让人靠近这间屋子。”
谢铭带着他们去了靖安王府里的书房,傅君寒看了眼关上的门,神情不变,依旧是刚才的决定:“我一定要带随之走。”
“随之刚到京城的时候,住的是我的临江王府,后面突然入住靖安王府,你可知是为何?”
他话题转的有点突兀,傅君寒拿不准他的主意,只是皱眉,没有说话,谁知谢铭下一句就让他整个人愣住了。
“他同皇兄做了交易。”谢铭长叹一声,缓缓道来这桩事:“只要他做大靖的靖安王,皇兄就会下一道贤妃病逝的圣旨,收回在外寻查你们踪迹的暗探高手。”
傅君寒怔了半晌:“所以,是因为我们?”
谢铭:“随之住进了靖安王府,真正的成了淳和帝第四子,闻名朝堂的靖安王,你们才能得以一路平安到达西北靖远侯府,君寒,整个皇城的高手都在盯着这座靖安王府,他走不了。”
过了许久,傅君寒看向他,退而求其次道:“他可以留在这里,但是不能被送去血衣楼,父亲说过,血衣楼不亚于说是你们谢氏皇族的陵墓,我不能看着他去死,随之的安危,是我们的底线。”
谢铭郑重点头:“我答应你,他不会出事,除非我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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