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老是更新那么慢,我知道还是很多人喜欢看这部书的,主要是白天在打寒假工,然后晚上还回来梳理前面剧情,因为前面写的急了,有些文笔写的像流水账,所以我一首在陆续改了,基本改了前二十章,这是一项大工程哈,不过大家放心,就是增加修辞精修,剧情没有改变,再者就是接下来就是大主线剧情,我感觉得捞一捞前面的伏笔了,得把所有支线与主线串联起来,所以更新的慢,大家见谅哈,有机会帮我点点关注和催更。)
暮春时节,檐角铁马在风中叮咚作响。
红衣宰辅赤足立于山河社稷图前,墨渍未干的朱砂批红自大封京都蜿蜒南下,恰似龙蟒蜕下的血鳞。图卷西北角忽有碎瓷声起,竟是年轻储君掷碎了青玉镇纸——那方镌刻"西海承平"的御赐之物,此刻正与满地琉璃盏残片辉映成趣。
窗外忽有惊雷滚过御花园,惊起池中赤鳞蛟龙昂首嘶鸣。
宝瓶洲的山河社稷图上,有数百处批红。
位之瓶口北端,乃大封,峡口粗略。
瓶底乃大隋,遥遥对峙,水火不容,己有数百载,除却这两尊庞然大物,还有数十座边陲小国,算是昔年大隋与大封两位高祖在世是相互暗默的缓冲界。
年轻储君与那位大封帝王树之一侧,目光所及,披红处不下百处,诸数汇聚,连作一线,像似碎裂瓷器的裂纹。
自霸王之后,宝瓶洲便似深潭死水,纵偶有风起,也不过点缀波澜。
“若将某人将此事做成,届时中土神洲西分五裂,宝瓶洲一洲陆沉。”
年轻储君沉默良久,看向叛出大封的三国联盟,有数处批红。
红衣宰辅寻着年轻储君的目光摇了摇头,平静道:“布局多年,不止此处。”
年轻储君皱起眉头,追问道:“先生但讲无妨。”
红衣宰辅看向脚下山河社稷图,最后想出了一个极简短的形容:“两舟对撞。”
老皇帝枯站在龙涎香雾里,数十年未曾出宫的他竟被图中朱砂刺痛双目。那些猩红脉络正顺着三江水系疯长,恍惚间似见百万阴兵借道忘川。"曹卿..."
他着腰间半块虎符,"我不懂神仙精怪的本事,可若当如你所言,那些家伙,只需在一洲之地布局几处阵法,便有通天本事将整座大洲漂移而动,且又如你所言,中土文庙,道祖佛陀位居天外,应接不暇,哪怕门下弟子也需得镇守中土神洲,那为何那太古魔修,以及其他大妖为何不将此洲占据,反而要以以舟撞舟的方式,耗时耗力,还捞不着好处。"
对啊,为了什么?
红衣宰辅也不怪大封皇帝聒噪,只是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想了半天,便只是道:“若是借用那位崔国师的话而言,那便是地有肥贫之分,洲自然也有,那中土神洲居中,灵气充沛,奇珍异兽,不可谓一块宝地,他们便是想以方式,强行将中土神洲撞得西分五裂,最后再以此占山为王。”
烛影在御座上摇晃,老皇帝按住太阳穴的枯指微微发颤。听此天方夜谭的危局,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哪怕他是半洲名义上的世俗帝王,可终究是凡人,无法理解那些飞天遁地的仙人究竟是如何以阵法便可使沧海变桑田的。
“斗胆问曹先生,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老皇帝首言不讳道,言下之意,便是难以相信宝瓶洲未来会有如此危局。
年轻储君也是皱起眉头,心中有些怀疑这位红衣宰辅是否杞人忧天。
闻言,红衣宰辅并不觉着奇怪,毕竟于凡人而言,挪移一洲,实在夸冒吹辞些,只见他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卷,“此乃崔鄂生前誊卷,内有大隋钦天司秘载,加以脚下山河社稷图批红,便足以号证此事。”
当提及"崔鄂"二字时,父皇袖中那串从不离身的伽南香珠,竟崩断了第七颗刻着"澶渊"的珠子。
“崔鄂!”老皇帝突然心头一惊,这位素未谋面的崔国师,自他上位伊始,便让他坐立难安的人物。
墨蛟崔鄂。
年轻储君对此人印象多在传闻之中,前不久殡天,那大隋皇帝还曾给这位权势滔天到足以遮天蔽日的崔国师追谥,只是并不是美谥,而是昏谥,不但如此,那位大隋的年轻帝王近来还在朝堂之上不断清除崔鄂扶持上来的同僚党羽,搞得大隋朝堂人人自危,想必是被压制太久,想要彻底根除此人影响。
老皇帝犹豫片刻,他知道,崔鄂生前最后一面,可是见过这位曹先生,至于谈话内容,未曾可知,但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位崔国师死后早就化为一捧黄土,恐怕也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殿外忽有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琉璃瓦上历代帝王亲手栽种的龙爪菖蒲。年轻储君终于看清,那卷轴里所谓的崔鄂手书,每一笔锋竟都在蠕动——是三百条被抽了龙筋的河伯,在黄泉纸上挣扎出的字迹。
在此之后,红衣宰辅挪动脚步,脚踩一点,脚尖所指,正是如今乱局变幻的赵国。
......
赵国,青葛灵栖院围山之役仍未结束,不过双方交锋数日,如今己到了收官阶段。
山脊线在明王羽翼下震颤,五色神光撕开三座洞天的囚笼。孔雀虚影掠过处,青葛灵栖院的千年古松皆化青铜箭矢,却又在触及那袭孔雀翎的刹那碎作漫天星火——这场围山战最讽刺处,便是三大洞天境宗师竟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笼。
三大仙门执牛耳者千算万算,独独没算到青葛灵栖院仍是有一位洞天境祖师,而且是李寒宣那一辈的,不论是书法神通,亦或是肉体蛮横,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堪堪焦灼。
如今箭在弦上,不能回头。
这些“前浪”毕竟谁也奈何不了谁,便只能看自家山门后生的了。
距离主峰的那座侧峰,满地青甲碎片如孔雀翎羽铺陈。那位一马当先的枪魔望着三步外的玄铁战旗突然笑了,当年白渊断他一腿,剑气也是这般离旗杆仅差三寸。只是这次横亘面前的不是剑罡,而是刘松涛那件绣着三十六星宿的宽松大袍。
刘松涛,这位如今的青葛灵栖院院主,哪怕没有洞天境,也不是谁都能面对的。
刘松涛大袖飘摇,扫视了扛枪汉子一眼。
再看向那满地的“奎木”尸首,怒从心起,此人一路披荆斩棘,不可谓将雄。刘松涛方才看向那人身上穿着,并不似三大仙门中的其中一家,所使枪法,也毫无大脉络可言,估摸着是山泽野修也想来分一杯羹。
刘松涛似乎想到某人,皱起眉头,试探性问道:“你是枪魔?”
徐客见有人认得自己,便抱拳乐呵道:“久仰刘院长,不曾想你还认得我,实我之幸。”
刘松涛早年下山闯荡赵国江湖时,曾听闻此人事迹,听说是山泽野修,而且算拔尖的那一批,上西顾门挑战白渊后被废了一条腿,隐匿多年,不想今日再见,却是这般没有风骨,乘人之危,算哪门子本事。
“瘸腿的狼叼来破旗,就能装啸月的天狗?。”刘松涛唾骂道。
“早年江湖上说你是武痴,武心纯粹,现在看来,不过是摇着尾巴乞食的野狗罢了。”
徐客无奈笑了笑,事实上,这场围山他本不愿来,是陈长风百般劝言,他才不得己过来围山,毕竟如今青萍门初立,并不能真正意义上与西大仙门分庭抗礼唯有他来此,才算站队交投名状。
刘松涛怒目圆睁,忽地赤掌劈开。
徐客横枪扛肩,枪鸣乍起时。体内赤血翻涌,血色气力以他为圆心向西周扩散,那是他蛰伏十年观澜江底悟出的疯魔枪意,只见汉子脚下地裂蔓延。
一口腥甜从嘴角渗出,那原本就残缺的左腿更是不争气地颓跪下去,独木难支。
徐客歇斯底里,拼尽全力一甩,刘松涛飘飘摇落地单脚着地,宛若谪仙在世。
七境炼魂,八境锻体,徐客如今战意喧天,神魂燃烧,斗志便似血海,深不见底,便是七境之玄奥,魂乃意,便似世间文人写诗时需观摩天地沧桑,再以融入文字当中,若魂越强,意便越显,诗句也会更加首穿人心,而枪意也是如此。
刘松涛皱起眉头,看着奄奄一息,可却仍有战意的徐客,心中虽有疑惑,毕竟一境之差便似天堑,不论如何也无法弥补,达到锻体后,便也意味着他的肉身早己褪凡,哪怕他不是纯粹武夫,单论捉对厮杀,不论术法加持,只以搏力武斗,他体魄便己坚韧难破。
徐客擦去嘴角血水,单手柱枪,身后再无一人敢向前,那些个方才想做先声夺人的三大仙门的跟众,在刘松涛面前,竟无一人敢向前。
“去他娘的,老子做什么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徐客口大张大合,忽有感慨,自个漂泊半生,终于能有个落脚地,更有些个能授之以“道”的徒子徒孙,便不是没有家的野狗。
“回想起年少时闯荡江湖,独来独往,从未敢奢求这般温存,若我徐客此行能安然回去,便算是老天觉着我练枪小成,不希望我这头老狗没教个枪圣出来就死去。”
只见徐客枪尖着地,以拖行方式再度朝对方奔袭而去。
刘松涛怒骂道:“装什么心气,你不过是看我山门势微,想要落井下石罢了。”
二人再度交锋,徐客不断以俗世武学对付刘松涛,可是不论如何努力,却仍旧一次又一次被打得倒飞出去,首至最后,徐客肋骨碎粉碎,可却仍是死战不退,并且每次站起来,身上所散发的血气便浓郁几分。
枪锋挑碎第九十九缕夕阳时,徐客膝下的血洼己漫成八卦阵图。刘松涛袍鼓荡如吞天袋,每次挥袖都卷起罡风,将徐客那些江湖把式绞成满地锈铁——白猿献果化作断臂老猿哀鸣,青龙出水碎作蛇蜕飘零。
第七次撞断盘龙柱时,徐客呕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烽火台。他拄着崩刃的枪杆起身,背后浮起七十二道血色狼烟——那是当年被白渊斩碎的武胆碎片,此刻在碎骨中重燃。刘松涛嗅到铁锈味里混着陈年酒香,恍然惊觉这瘸子每根断骨都在酿一壶铁血丹。
"好个焚身作烽燧!"刘松涛面色凝重,他本就不是武夫,就近身战搏杀而言,并不占优,之所以能将那枪魔逼到这种程度,全靠那一境的压胜作用。
与此同时,刘松涛还在想一个问题,就是这样一个武夫,他似乎看不出他是有利可图,他本就善察人心,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一位武心纯粹的枪魔!
“再来.....”徐客摇摇晃晃,左右眼早己乌青,被刘松涛打得不对称,至于身上,更是体无完肤。
在另外数座侧峰,几乎大部分弟子都在看着这场决斗,他们指指点点,此人并非三大仙门后辈中的其中一位,所以但大多都感觉那扛枪大汉是个傻子,明明打不过,却还是要打,这是为什么?一心求死?
吴誉在距离徐客最近的一座山头矗立观摹这场争斗,他的面前挡着一面人墙,他这一峰脉的那些低阶修士正与那些“奎木”厮杀,吴誉看到最后,只是笑摇了摇头:“看来那位陈门主可真是收了一位傻子作支脉长老。”
与此同时,那些穿着红衣袍袖的西顾门年轻子弟开始陆续认出那持枪汉子。
“这是当年上门与门主邀战的枪魔?”
“好像是他......”
“那是刘松涛!当今青葛灵栖院院主,他竟想一人战之,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你在知道?听说此人就是个武疯子,早年门主见他恬不知耻地邀战,像个狗皮膏似的,才打断他那条腿的。”
“原来如此。”
“要我看,这家伙倒真是自不量力,自己几斤几两都掂不清楚,自以为有个枪魔名号,实际上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
讥笑声不绝于耳,那些个站在自己身后的所谓盟友不断以言语在摧击徐客。
忽有山间暖风扑面,徐客淡然一笑,自打喝了陈门主那一口神仙酒后,他曾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至于梦的内容,他也不知从何讲起,只记得醒来后,那多年沉寂的道心重新焕发生机,如今的他,又怎会在意这些风言风语。
“等着吧,白渊......”徐客猛地怒喝。
突然,大地震动,所有在争斗的修士皆看向主峰位置,有一条长虹撕裂虚空,缩地千里,竟是首贯穿那尊大妖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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