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醉倒酒楼的陈长风醒来。
少年左顾右盼,不见那中年汉子,心中落寞,自已这位大师兄心性格洒脱,最擅打架,什么都好,唯独见不得离别啼哭画面。
陈长风微微叹息,今朝一别,不知又要多久才能见着。
少年的目光被桌上酒葫芦吸引,葫芦之下,垫有一张写满文字的褶皱纸张,陈长风一把抽出。
“小师弟,不论是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其实都不重要,这些年,你确实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从潼关到青州,从青州到玉门关......大师兄听后很高兴,如今那个吵闹着要找回家路的小长风如今已能独挡一面,再者就是,你也不必将一些事情压在肩头,觉着累了,想停下来,也可与你那混蛋二师兄服个软,少年郎嘛,年轻时认个输,认个怂嘛,没什么的,最后就是,若真如你言,这世间一切皆是书上文,那也没什么,无非当作大梦一场。“
大师兄粗犷的嗓音似绕耳畔。
陈长风读着纸张上的文字,眼眶莫名红润起来,他用袖口去擦拭,再度回想起某个十六载的梦,那里并无仙子轻舞绫罗,更无仙人御风驱剑,人们炖煮用火,只需扭动厨内旋柄,人们想出行,也只需乘坐铁疙瘩组成的飞行器具。
陈长风这些年其实都很迷惘,那颗蓝色星球,究竟是自已真正的故乡,又或是自已一厢情愿,无法释然的虚妄,他想不通,时常怅然若失。
少年伸出手掌,观察纹路,心中莫名释然,或许真如师兄说的那般,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一直纠结,意义其实不大,自已已经活了这么久,走过的路,尝过的饭菜咸淡,人间善恶,才更加重要。
少年将酒葫芦系在腰间,回到书斋。
羊角辫小姑娘用手扇了扇,“陈哥儿,你这酒味也忒大了些。”
陈长风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脑勺,“陈哥改天带你去喝喝。”
“话说回来,你这小妮子自打来了大封京都后便寸步不进啊。”
羊角辫小姑娘嘴巴,不悦道:“陈哥儿不是说行也修行,坐也修行嘛。”
陈长风摸了摸自个脖子,有些尴尬,这句话他确实说过,不过他说的是从人世百态之中去感悟,而非真的融入尘世,偏安一隅。
边这样想,少年看向这小妮子,自打她跟了自已,一路走来,世间百态见了不少,但至于心性嘛......还是稍微欠缺了些,若是真让她自个出去闯荡,保不准就变成一件品阶上乘的宝甲了,如今自已诸事缠身,很难真正指导她修行一道,或许,得替这小妮子寻一位境界上乘的师父,加以看护。
想到这里,少年有些头疼,若是将这小妮子送到黄亭山,那她不得坐吃空山,若是送去嵩山,让普治大师指点她,这小妮子也不乐意一年四季天天吃素斋。
小五看着陈哥儿一边捂脸,一边皱眉的样子,好奇道:“陈哥是遇上什么事吗?“
“确实是遇上,我想着是时候给你寻一位得道名师了。”陈长风说出心中想法。
可这句话在羊角辫小姑娘耳畔,仿若就变成了,我陈长风不要你这小妮子了,正给你找能看护你的人家,好得清闲,想到这里,小姑娘肉嘟嘟的双唇止不住地颤动,仿若是下一刻便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妮子一回想起跟了陈哥一路,确实是惹了不少麻烦,也难怪陈哥不要自已了。
“陈哥儿....."
"嗯?“少年挑眉笑道:”咋地啦,你可有想学的本事?“
小姑娘踌躇片刻,随即开口道:“陈哥儿,我以后自力更生,生死自负,绝对不给你惹上麻烦,你能不能不要丢了我。”
看到小姑娘眼角泛起的泪光,少年顿时明白了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开口便把自已生死自负讲出来了?
陈长风神情和蔼,心中却是被逗乐了。
羊角辫小姑娘见陈长风不说话,以为对方是下定决心不要自已了,于是便转过身去蹲下,身体蜷缩,似是憋好一肚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一定会让陈哥刮目相看的的话。
少年拍打羊角辫小姑娘肩膀,笑道:"谁说陈哥不要你了?“
闻言,小五瞬间破功,一把抱住少年大腿,“陈哥都说要给我寻一个师父,那不就是不要我嘛。”
陈长风心中无奈,这小妮子自已跟了自已一路,虽说确实麻烦,但也徒增乐趣,何况陈长风知她身世,心生悲悯才让她一路跟着自已,又怎会不要她。
“我说替你寻一位师父,只是希望你多学一些本领,若是你日后学有所成,也可来我手里做事,助我做事,更何况你之前不是和那蛇妖说过,想着快点破境,然后化形得体嘛。”
“这样啊......"小姑娘松开双手,憨笑道:”是我误会陈哥嘞。“
陈长风摸了摸下巴,总算是想到一个还不错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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