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站在江寒棠身后的春桃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又慌忙捂住嘴。
好在里面的人声色并茂,并没有发现。
孙大娘子哀嚎:“老太公!守礼虽家贫,可腹有诗书气自华!”
“求老太公做主,成全了这孩子一片痴心,把寒棠许配给我家守礼吧!”
她说着,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嗓子嚎起来:
“您要是不答应,我…我今天就跪死在这儿了!”
江老将军靠在引枕上,脸色发青,他强压着怒火扫过污糟的几人,刚要开口呵斥,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的他几乎喘不上气。
“祖父!”
江寒棠顾不得再躲,连忙进屋上前,轻抚他的背脊。
见江寒棠露面,齐士理猛地一拍桌子,震的茶盏哐当作响:
“江寒棠!你们将军府虽是蛮横武夫,可好歹也是大户人家!”
“我好心上门求娶你这扫把星,却被殴打出去!”
“我齐家虽然没落,之前好歹也是京中有名的清流人家,你莫要再故作清高!快快与我成婚!”
江寒棠少见的升起烦躁心绪,见祖父好些,她问下人:
“府中护院哪去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松鹤堂了?”
小厮垂头叫苦道:“回大小姐,公子前几日便把府上护卫全部调走了,说是……”
她追问:“说什么?”
“公子说,苏姨娘夜里总是梦魇害怕,要护院守护。”
江寒棠眉头更重几分:“江安与江平呢?”
“在调走护院的前几天,公子便向老太公将他二人讨要走了。”
江寒棠凝眉沉思,江安与江平是祖父从小养大,最是忠心,虽说功夫很好却也不是顶尖,江即白身边的青砚同样功夫不错。
什么事……需要他将祖父身边的人要去?
“扫把星,你骂谁是狗呢?”
齐士理的怒声喝骂,打断了江寒棠的沉思,他狞笑一声,环顾松鹤堂内奢华的陈设:
“老将军若不把孙女嫁给我,我就让全京城的人看看,这赫赫有名的将军府,是怎么仗势欺人,瞧不起我们这些学子的!”
“我看你们这摇摇欲坠的门楣,还经不经得起折腾!”
孙大娘子忙应和道:“对!寒棠若不嫁给我侄儿,我就一头撞死在将军府!”
春桃气的首跺脚:“你们…你们!不讲理!”
她朝吵闹的二人首吐口水:“呸!我呸,你们这些泼皮,也敢肖想小姐,等公子回来必定好好收拾你们!”
赤裸裸的威胁,如同泼皮无赖堵门叫骂,江老将军气的身子发抖,却张不开口。
江寒棠缓缓起身,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目光冰冷扫过堂中三人:
“说完了?”
孙大娘子被她看得一哆嗦,江寒棠上前一步:“姑母……”
江寒棠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您侄儿的痴心妄想,是病,得治。”
“将军府不是医馆,与其在这里撒泼打滚,不如赶紧带他去找个正经大夫……”
“开几副清心寡欲的方子,免得贻笑大方,辱没了您口中所谓的‘清贵门第!’”
“你!”
孙大娘子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江寒棠:“你这克死父母的丧门星,好没规矩!”
“你有规矩就不会三番五次上门来胡搅蛮缠了,为老不尊就别想让我对你客气。”
江寒棠没再理她,目光转向郑守礼。
对方接触到她的视线,如同被铁烫到猛地低头,手中书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郑公子…”
江寒棠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君子好逑?’你也配提君子二字?”
“满口圣贤道理,行的却是纠缠不休,死皮赖脸的下作行径!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江寒棠就是终身不嫁,也绝不会与你这种酸腐之徒有半分瓜葛!滚出去!”
郑守礼面如死灰,身体晃了晃,羞愤欲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孙大娘子听闻更是狂叫不止,要不是春桃拦着,她己经上来打江寒棠了。
“至于你,齐士理。”
江寒棠目光定格在他身上,眼神锐利:“几次三番纠缠不休,现在还敢上门威胁我祖父。”
她冷笑一声:“呵,我祖父当年在北境雪原上,单人独骑杀入敌营取上将首级的时候,你爹娘怕是还在穿开裆裤!”
“将军府的门楣,是无数江家儿郎的忠魂烈骨铸就!岂是你几句狠话就能撼动的?”
齐士理脸色发白,心中己生出忌恨:“江寒棠!你敢侮辱亡父亡母?!”
江寒棠微微扬起下巴:“我并无此意,说的是你。”
她声音陡然降至冰点:“立刻给我滚出将军府!再敢踏进一步……我保证让你在京城寸步难行!”
“好你个江寒棠!”
齐士理恼羞成怒,猛地一脚踹翻名贵的红木花几,他猛然从怀中掏出匕首,眼中带着狠厉。
“今日既然来了,我就不怕得罪你将军府!”
春桃吓了一跳,赶忙护到江寒棠身前,江寒棠拍拍她后心:
“我不要紧,快去护住祖父。”
江寒棠陡然提高声量,朝房顶喊到:“墨统领,戏也看的差不多了,还请帮我赶走这狂徒!”
趴在屋脊上的墨鸦一愣:“???”
她知道我在跟着她?自己明明隐藏的很好,什么时候发现的?
齐士理先是吓了一跳,以为有人助她,等了片刻见无人出现,他啐了一口:
“虚张声势。”
江老将军在软榻上挣扎着要下来护住江寒棠,郑守礼和孙大娘子则是躲得远远的,眼看齐士理就要上前行凶!
墨鸦从檐下飞身而下,一脚踢飞齐士理手中的匕首,三两下就把人给制住了。
齐士理吃痛,嚎叫起来:“好啊,你这!我说怎么不肯嫁给我,原来是在府中藏了男人!”
“我定要出去,给你们将军府好好宣扬宣扬!”
江寒棠勾起一抹冷笑:“那便多谢齐公子了。”
“哦,对了,还没告诉你,墨统领是摄政王的‘贴身护卫!’”
齐士理闻言瞬间收了声,恨不得咬断舌头,他额头冒出层层冷汗心道:
摄政王的贴身侍卫!?那自己还有的活吗?
墨鸦有些尴尬,先给江老将军行了一礼,对江寒棠抱拳道:
“江小姐,属下路过贵府……听见有人呼唤,这才……前来帮忙。”
他对江寒棠挤眉弄眼,似乎是不想说穿自己被江寒棠发现的事。
江寒棠立即会意,配合道:
“多谢墨统领相助,寒棠改日必定厚谢王爷。”
墨鸦一听这话,瞬间喜笑颜开,心道,“这下帮了主子大忙,不知道主子会怎么奖赏自己!”
他拱手抱拳:“江小姐不必客气,那这几个泼皮我就替小姐带走了?”
“麻烦了。”
墨鸦一挥手,房顶上瞬间又跃下来几个黑衣人,手法娴熟的将堂内三人绑住,压出去了。
江寒棠:“????”
自家房顶是开了客栈吗?竟然藏了这么多人。
墨鸦刚迈出房门,江寒棠喊到:“墨统领,这三人今日前来有些古怪,或许……与锦绣庄闹事的人有所联系……”
“小姐放心,属下有的是手段让他们说实话,告辞。”
他走至中庭恰巧与江即白擦肩而过,墨鸦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他,转身就走。
江即白看着一屋狼藉,凝眉问江寒棠:
“这是何人,为何会在我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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