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将军脸上喜色渐淡,余下震怒:“即白!”
“你这姨娘又出来胡闹什么?若是扰了棠儿的婚事……休怪祖父不饶你!”
江即白脸色为难,示意青砚快点把钱姨娘拉下去。
钱姨娘今日却难得多了几分聪明:“老太公,妾身有罪,今日却不得不揭!”
她抬起脸,目光凄婉望向陈景衔:“陈公子……江寒棠与其兄长江即白早有私情,甚至……妾身实在不愿看您受其蒙蔽!”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江即白脸色骤变,厉喝:“贱人!休得胡言!”
陈景衔脸色难看,虽没有全然相信,不过心中也有了点疑心。
钱姨娘不顾江即白黑沉的脸色,从袖中掏出一个破旧的棉花娃娃……
江寒棠目光一顿,这东西……自己昨晚不是烧了吗?怎么会在钱姨娘手里?
她声泪俱下,的下巴一抖一抖:“此物乃是大公子亲手所缝,府中老人皆可佐证!”
“妾身忍辱多日,今日见江寒棠风光大嫁,实在良心难安,妾身宁愿得罪夫家……也要当众扯破这层遮羞布!”
“各位都是公亲贵族,万万不能放任这样的事出现啊!”
江寒棠指尖微颤,红盖头下的眸光发冷,她早知道苏姨娘不会安生度日,却不曾想她会以此闹事!
钱氏口口声声说有下人做证,江家的下人都还指望着将军府养活,断不会得罪将军府,除非……此人从前是将军府的,现在己经被逐出去了。
她侧首低声吩咐春桃:“去书房将书架第三本书里的白条取来,要快。”
“叫上江安一起。”
“是,小姐。”
江老将军眸色阴沉,喜堂内议论声此起彼伏……
“江小姐与其兄长?这不可能吧,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怪不得江小姐一首不肯嫁人,原来……”
江即白一言不发,眼见众人越说越离谱,江寒棠出声了:
“这娃娃……确实是兄长赠予我的,不过那都是儿时了。”
“若我……对兄长有情,又怎么会看着他一房接一房的纳姨娘进府?”
江即白听闻此话,只觉心口抽搐,眼中伤情一闪而过……
钱姨娘喊道:“自然是想掩人耳目,掩盖你们这段不伦之情!”
江寒棠冷笑道:“若真有此事,密而不发不是更不会有人发现?”
“钱姨娘是觉得兄长愚钝,还是觉得寒棠痴傻?”
观礼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说的是啊,若有此事,一个姨娘不娶不是更不会被发现?”
“对呀对呀,说是兄妹,可江家少主是老将军收养的孩子。”
“若二人真有情,大可分亲,江少主不就可以同江小姐婚嫁了吗?”
江寒棠心中五味杂陈,江即白怎么会舍得这“将军府少主”的身份呢?
钱姨娘眼见声势有所转变,大声吼道:
“那你如何解释府中下人之言?”
江寒棠眸光透过盖头,首射钱姨娘:“哪位下人所言?”
“钱姨娘既然准备好了,不如把人叫上来看看,说不定……还是寒棠的熟人呢。”
钱姨娘大嘴一歪:“好!你可不要后悔。”
她一拍手,从院外走进来个包着头巾的老嬷嬷,江寒棠打眼一看,来人正是之前刁难过她的李嬷嬷。
李嬷嬷放下头巾,眼神怨毒道:“大小姐没想到吧?您的秘密总有一日是瞒不住的。”
她做出一副可怜模样:“诸位贵人听我说,有一年公子高烧不退,大小姐穿着大红嫁衣在他屋里守了一宿。”
“那时候老奴才刚入府没几日,我去给公子送药的时候,便看见小姐偷偷吻了公子的额头,那时候小姐己经及笄,可把老奴吓坏了。”
李嬷嬷看着江寒棠:“小姐,您敢说那时候您不懂男女大防?”
众宾客俱是哗然一片,江即白似是不敢相信看着江寒棠,心中熄灭的情感再次燃起。
陈景衔则是脸色难看,立在一旁:“寒棠……当真有此事?”
江寒棠心头生起薄怒,李嬷嬷说的是自己被土匪绑架,江即白救她下山的事。
那时候江即白高烧不退,自己靠近他只是为了用浸水的锦帕为他驱热。
她虽心悦江即白,却从未逾矩,这老奴竟将此事说的如此污糟!
江老将军气的拍桌而起:“李兰花!你本是犯官的罪奴,棠儿不忍你一把年纪还受牢狱之灾……”
“你怎可如此污蔑于她!”
李嬷嬷毫不在意,从袖中抽出一张丝帕,上面绣着两只玩耍的兔子,右下角还有一个棠字。
“老太公这可就冤枉奴婢了,老奴没有证据自是不敢瞎说的。”
她拿起帕子在众人面前展示:“大小姐可还有什么狡辩之言?”
江寒棠扫了一眼,这帕子确实是她的,那天江即白醒后,这帕子便不见了。
她看向江即白,对方神色果然有些不正常,紧紧盯着那方帕子。
江寒棠旋即便想明白了,定是那时候丢在江即白房里了,也不知这帕子怎么能保存到现在,又被苏姨娘拿到。
她夺过李嬷嬷手中的帕子,仔细看了看,旋即笑了:“嬷嬷说的有鼻子有眼,弄的我都信了。”
“可你们合起伙来冤枉人的时候,怎么不把‘证物’伪造的像一些呢?”
李嬷嬷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江寒棠将帕子举起:“诸位请看,这方帕子针脚绵密,绣工精巧,可见陷害之人是下了功夫的。”
“可她忘了,我江家是武将世家,寒棠从小学的便是策马拉弓,如何与人厮杀……”
她浅浅一笑:“绣花?确有涉猎,不过技术嘛……”
江寒棠看向陈景衔:“有一年你我二人赛马,你不敌我从马背翻落,划破了衣衫还是我给你补的,你可还记得?”
她这么一说陈景衔也想了起来,他情不自禁笑道:
“记得,我还说…你绣工差的出奇,针脚活像只大蜈蚣,长大了肯定没人娶你……”
他越说越小声,脸色也红润起来。
江寒棠没管他,继续与众人道:“这下……诸位可还有疑惑?”
“李嬷嬷说的事,就发生在摄政王领兵入京那一年。”
“兄长遭遇匪盗重伤后,再不能习武,江家重金广纳西方良医,各位可有印象?”
几个稍年长的人议论道:
“我想起来了,却有此事。”
“我也想起来了,这老婆子好歹毒的心思,怕不是想破坏国公府与将军府联姻吧?”
风向骤然转变,钱姨娘和李嬷嬷脸上多了几分慌乱。
这时春桃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白条,身后还跟着江安,扛着满头血迹,昏迷不醒的秋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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