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将东西交给江寒棠,大声说道:
“奴婢在飞云阁转角的花坛发现了秋菊,她被人打晕多时,凶器江安说是砚台。”
江寒棠扫了一眼秋菊血淋淋的后脑勺,去西暖阁必要经过飞云阁,苏媚儿还真是物尽其用,她怕是早就让书安在那等着了。
陷害之事让钱姨娘做,打晕丫鬟让书安来,全程都没有经过她的手,自己很难把她揪出来。
这女人是个祸害,自己决不能留她在将军府。
江寒棠展开白条,上面赫然是李嬷嬷认罪画押的认罪书,上面还有官府的官印。
“诸位请看,李嬷嬷在江府多年,凭借职位之便,中饱私囊多次。”
“这是她给衙门写的认罪书。”
风向彻底转变,李嬷嬷慌乱的攥紧帕子,钱姨娘也傻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寒棠高声道:“伪造信物,构陷主子。”
“来人!将他们拖下去重则十杖,再请祖父彻查,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好!”
“江小姐雷厉风行,治家有方,小公爷好福气!”
众人叫好声连连,江老将军也重新喜笑颜开,府里再度热闹起来。
江老将军发号施令:“还不快将这两个班混账东西拖下去!”
无人在意的角落,萧玄烬和墨鸦躲在房顶静静看着这一切。
墨鸦嘟囔道:“多好的主母啊,原本应当是王爷你的。”
萧玄烬脸色沉寂,眉宇间有些惆怅:“只要她开心,本王愿意在暗处守护她。”
喜乐吹吹打打的响起,江寒棠与陈景衔给江老将军敬茶后,江即白背着江寒棠往府外走去。
张妈妈吊着嗓子道:“新娘子,出门喽!”
江即白亲手将江寒棠送上花轿,轿帘放下的瞬间,他猛然拉住江寒棠的手:
“寒棠……”
江寒棠用力挣开他的手,语气冷淡:“兄长请自重。”
“起轿!”
赞者高喊一声,八个轿夫同时一抬,花轿从江即白身侧汇入迎亲队伍中,只留下江即白愣在原地,看着空掉的手出神。
楚国的习俗,花轿要绕城三周,向世人昭示新人恩爱成双。
“新人过,福气落,铜钱撒楚金满箩!”
沿途路过的小孩子们唱着“拦轿词”讨喜,喜娘向人群抛洒鎏金合欢钱,是一种将红豆镶嵌在铜钱空心处的特制铜钱。
陈景衔骑着高头大马,笑的意气风发,江寒棠被盖头遮着脸,虽看不清容貌,但怎么看也是个少见的大美人。
沿途百姓的赞美声不绝于耳,江寒棠也准备将旧事尘封,重新迎接新生活的开始,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再转过两条街,就是国公府了。”
喜娘在轿外低声提醒,声音里满是笑意。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西周腾起阵阵尘土,百姓们纷纷退让,花轿猛地一顿,停在了原地。
“前方何人拦轿?今日可是我国公府嫡子大喜之日!”护卫高声喝问。
“摄政王驾到,闲人退避!”
墨鸦在玄甲兵前,手持令牌,黑压压的玄甲兵自动分出道路,萧玄烬从道路那头走来,玄甲兵又迅速聚拢,将道路死死堵住。
陈景衔脸色一变:“王爷何故拦我国公府的花轿?”
萧玄烬抬眼,目光穿过迎亲队伍,首达江寒棠面前:“不是拦你,是拦她。”
这话轻飘飘落入人群,百姓们虽害怕却也忍不住议论起来……
“摄政王是要抢亲吗?”
卖包子的男人一挑眉:“前几日我听人说,摄政王也去江家比武招亲了,只是去晚了,这江小姐才嫁给了小公爷。”
陈景衔额角跳了跳,语气不善:“王爷是要抢亲?”
萧玄烬抬步闯进迎亲队伍:“本王并无此意。”
眼见他离花轿越来越近,陈景衔再也坐不住了,他顾不上新婚习俗,从高头大马上翻身跃下。
甩出腰间软剑向萧玄烬身后刺去,对方头都没回,反手用扇尖挑开声势骇人的长剑。
“小公爷是要刺杀本王吗?”
陈景衔眉头紧锁,语气隐忍却不善:“下官不敢。”
“可今日是我大婚,国公府绝不受此大辱!”
他再次碾身上前,萧玄烬一扇劈开红绸盖箱,二人在人群中交起手来。
江寒棠离的有些远,她掀开轿帘问春桃:“发生什么事了?”
“花轿怎么停了?”
“回小姐,是……摄政王和姑爷打起来了。”
江寒棠神色一变,萧玄烬?他来做什么?
想起那枚双鱼玉佩,江寒棠一时间也摸不准,对方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人激斗一番后,萧玄烬一掌拍开陈景衔,展开扇面自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小公爷不妨问问寒棠?”
陈景衔呛咳两声捂住胸口,心中心思百转,他居然如此亲昵的叫她寒棠,他们是什么关系?
街头的玄甲兵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上千人,国公府的护卫队却只有廖廖几十,孰强孰弱一目了然,思索片刻他只好答应。
“好!”
萧玄烬合上扇面:“很识时务。”
他走至花轿前低声:“江小姐,今日这婚…怕是成不了。”
春桃都听愣了,挖墙脚也没有这么挖的吧?
江寒棠没有动,她语气平静:“王爷这是何意?”
“你花轿出府没多久,江老将军便昏迷不醒,本王赶到时……人己经走了。”
“那时你的花轿……应该刚路过将军府第二次。”
江寒棠心都停了一拍,惊恐之色瞬间涌上脸颊,她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萧玄烬掀开花轿向她伸出手:“现在回去,或许还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跟本王走。”
泪水顷刻从江寒棠眼中漫出,她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江寒棠一把抓住萧玄烬的手,哽咽的说不出话。
只想让眼前这个人快些将自己带回将军府。
陈景衔站在远处,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看见萧玄烬说了什么,江寒棠便从花轿里出来了,两人还牵着手。
他眉间瞬间涌上怒色,快速拦住了要走的二人:
“寒棠……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寒棠脚步微顿,她自知理亏,可祖父生死不明,她实在不能抛下祖父去成婚。
本来这婚事也是想哄祖父开心,才匆忙决定的。
江寒棠扯下头上的红纱,盖头下的人满脸泪水,明媚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担忧和悲伤。
她声音嘶哑哽咽:“衔哥哥……”
“抱歉,寒棠……今日不能与你成婚了,日后我定向你解释清楚!”
江寒棠目光急切看向萧玄烬:“王爷可否借我一匹快马?”
萧玄烬没有说话,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翻身上了新郎官的领头马,一夹马腹,朝着将军府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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