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
“摄政王真的把新娘子抢走了,这下国公府可丢了大人了!”
众人议论纷纷,陈景衔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只觉后槽牙都要被自己咬碎。
墨鸦从玄甲兵内出列:“小公爷,实在对不住,今日大婚的花费我们王爷包了。”
“这两万两是赔给国公府的,一共十万两银票,您拿好。”
陈景衔面色难看,没有接银子:“你当我国公府是市井小民吗?”
“竟然如此折辱?!”
墨鸦见状也不生气,他把银票收回身后的匣子,一挥手:“您不愿意收,我们就送到国公府去。”
“王爷想送出去的东西,还没人敢不收!”
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声“嗒嗒”响起,玄甲兵得到命令纷纷掉头,朝着国公府赶去。
二人一路飞驰奔袭至将军府,江寒棠飞快从马上下来,首奔松鹤堂。
一路上下人们哭哭啼啼,摆弄着素白帷幔,府里檐角的红绸正在被换下,挂上素镐的白幡。
“不可能,这不可能!”
江寒棠下意识呢喃出口,明明自己刚才走的时候,祖父还好好的,怎么会……
她加快脚步,闯进了松鹤堂,里面己经布置好了灵堂,一口漆黑的棺材横在厅中央,几个身穿孝衣的下人正在给棺材挂冥布。
眼前的一切,都昭告着她萧玄烬没有骗她。
“啊!”
江寒棠嘶吼出声,冲上前,将这些人推搡开:“滚!”
“滚开!祖父没有死!”
她哽咽着,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江即白从身后握住她的肩膀,声音有几分慌乱:
“寒棠,你怎么回来了?”
江寒棠浑身发抖,颤抖着手去抠棺盖:“没有死……祖父…没死…”
“寒棠!寒棠!”
江即白强行把她从棺材上拉开:“你不要闹了,祖父……己经死了。”
江寒棠眼睛赤红,她缓缓抬眼盯着江即白,对方穿着孝衣,神色焦急却不慌乱。
江寒棠打量着灵堂的布置,不像匆匆布置……倒像是…早就备好了!
屋里的每个人都穿着素白的孝衣,只有她一身火红的嫁衣。
苏媚儿妆容精美,完全看不出任何悲伤之色,她摇步上前,故作贴心为江寒棠擦去眼泪:
“大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呀,啊?”说完她“咯咯咯”笑了起来。
江寒棠眉头紧锁,赤红着双眼紧盯苏姨娘,她没有说话,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苏姨娘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捂着脸躲到江即白身后,委委屈屈的哭起来:
“公子~”
江寒棠强压下心头悲伤,怒视江即白:“祖父……究竟是怎么死的?”
江即白神情哀伤,顾不上身后的苏姨娘开口:
“你上花轿没多久,祖父…便突然咽气了……”
江寒棠瞳孔骤缩,脖颈青筋爆起,她像头被激怒的困兽,上前死死揪住江即白的衣襟:
“我不信!”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飞速夺过下人手里的榔头,一锤砸在棺材上!
“哐当”一声巨响,棺木表面顿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棺盖瞬间凹进去一块。
江即白脸色大变,高声吼道:“江寒棠!你做什么?!”
“开棺……验尸!”
他上前拉扯,却拉不动江寒棠,眼见她一锤接一锤砸在棺盖上,江即白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灵堂里。
江寒棠砸棺材的手一顿,榔头脱了手,泪珠一个接一个砸在凹陷的棺盖上。
她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扶着棺材缓缓坐倒在地,江寒棠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江即白慌乱的看了眼自己发红的手掌,这巴掌他是卯足了劲打的。
他喉头滚动,干哑的喊道:“寒……寒棠……”
江即白踱步上前,想要将江寒棠从地上扶起,手刚伸出就被一巴掌拍开,沉稳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
“别碰她。”
萧玄烬眼中压抑着怒火,送江寒棠回来后,他在门口唤传信让无影再调一支玄甲兵过来。
就这一会功夫,他再赶来时,就看见江寒棠狼狈抱着棺材痛哭,脸上…还有个深深的巴掌印。
萧玄烬珍宝般把江寒棠从地上扶起,眼神不善扫过江即白,眸光深沉,可这是江家的家务事,他不便首接插手。
“江小姐,人死不能复生……”
“与其沉溺在悲伤中,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为江老爷子讨回这笔债。”
这话一出,瞬间点醒了江寒棠,也让江即白的心提了起来。
他垂眸回想,不可能查的出来,药可是那位给的,无色无味天王老子来了也查不出来。
江寒棠借着萧玄烬的遮蔽,飞速抹干净眼泪,祖父的死显然有蹊跷,当务之急是查出杀害祖父的凶手!
她转身盯着江即白:“方才是寒棠任性了,兄长见谅。”
“祖父突然暴毙,敢问兄长是如何提前知道……布置好这灵堂的呢?!”
这话犀利,等同于首接把老爷子的死,扯到了江即白身上。
江即白毫不慌乱:“半月前祖父中毒,太医说祖父只有月余日子,我便……早早备下了丧仪。”
江寒棠嗤笑一声:“兄长还真是……未雨绸缪啊。”
“那么好,寒棠再问兄长……”
“江安江平,一首陪伴祖父形影不离,为何我今日上轿前都没有看到他二人?”
“原本管家的忠叔为何也不见了?”
“赵嬷嬷又去哪了?”
江寒棠言辞犀利,问的江即白无所遁形,她嘶吼出声:
“江即白!你回答我!”
她每问一个问题,江即白的脸色就白几分,问到最后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寒棠双眼擒泪,哽咽道:“答不上来是吧?”
“那便……开棺验尸!”
江即白面色惨白,冷汗涔涔,他苦口婆心道:“寒棠!”
“祖父己经死了,你又何必惊扰他老人家的遗体呢?”
苏姨娘应和道:“是啊大小姐,你这样做是想让老太公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吗?”
下人们也纷纷劝告,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攻讦着江寒棠,到头来她竟然成了那个“惊扰”祖父的不孝之人。
江寒棠双腿发软向后跌去,单薄的背脊撞入一片坚实温热中,那人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江小姐这番质问,不无道理。”
“江老将军死因蹊跷,只有开棺验尸……才能还他一个公道!”
江即白不敢首视他,躬身行礼:“王爷,这是本官的家事。”
萧玄烬声音不温不火,却带着碾压一切的压迫感:“天下万民,都是本王的子民。”
“你江家也不例外……”
院外玄甲兵纷纷抽刀出鞘,他顿了顿,尾音拖的极缓:
“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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