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礼好容易从那股子情绪中挣脱出来，勉强组织好了语言，准备跟孟令睿解释下，就发现对方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生气的样子。
“你诈我？！”，他在这一瞬，嘴比脑子更快。
“也不算，那些确实是我分析出来的”，孟令睿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我只是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按说这种事情，对你来说不是挺正常的么？”
“是关心则乱，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呢？”，他前探了下身子，眯着眼睛看向对方。
“没有，就是惊讶……你又诈我！！”
这次孔祥礼比之前的反应快的多，让孟令睿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惜。
不过，能听到“惊讶”两个字，大约也能确认是因为同业竞争，让对方压力有些大了。
虽然可能还有别的原因，但己经不重要了。
他更多的只是想震慑下对方，不想被当傻子一般对待。
现在目的达到了，也就可以暂时把这个事情揭过去了。
自然，如果目的没达到，他还可以从系统里买消息，实现目的。
现在，省钱了。
“刚刚那个店的老板始终没出现，是故意的么？”，他主动换了话题。
“客人之间的事情，她从来不管的”，孔祥礼闷声应了一句。
孟令睿知道对方说谎了，但也只笑了笑，心中记下那个地方以后不再去了，便再次跳转了话题。
“那我们来说说买断的事情吧，叔儿有什么想法？”
“啊？嗯”，孔祥礼明显被这话题跳转抻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回应道：
“一次性独家买断源代码和所有文档，或者按要求定制开发一个独立的版本一次性买断，你选哪个？”
“第一个”，孟令睿没去绕圈子。
“独家买断，基本上意味着，以后你不能再写同类软件了，你明白吗？”
“知道，给曙光做个排外，其他的都是价格问题”，孟令睿说的很淡然。
他只是要用安全和杀毒软件捞钱，以后也真的不准备写了。
所以，只要价格合适，一切都不是问题。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样的费用会分成三个部分……”
孔祥礼不知是真的对孟令睿不设防，还是刚刚的事情让他有了某种认识，再介绍报价时，很是坦诚，细致。
孟令睿全部听完后，思索了片刻才说道：
“现在的杀毒，其实只是这个安全的一个环节，作为服务器现在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我原本还有另一个产品要写，你是一起考虑，还是一把一清？”
孔祥礼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还是谨慎的问道：
“我能知道另一个产品都有什么能力吗？”
“嗯，你可以认为是一个套装产品，包括杀毒，防护，防火墙……”
孟令睿没做太多隐瞒，把另一个时空诺顿安全套件那些能力大致说了下。
孔祥礼自然是听的眼睛越来越亮，气越喘越粗，也不等孟令睿全部说完，就决定这个套装他也要。
只不过，说到具体购买方案的时候，他却是提了另一个形式。
“我希望跟你现在的这个杀毒软件，签署一个三个月的独家使用授权，并且对外放出消息，如果效果好，那么将在三个月后一次性独家买断。”
“之后，等到套装版本出来后，我们在走一次性独家买断……”
孟令睿听完扬了扬眉，打了响舌，发出“Der”的一声。
“你这是怕我死的不彻底啊，我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清楚？”，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说着。
“不不不，怎么会呢！”，孔祥礼忙不迭的否定着，孟令睿却是不吃这一套。
“不是吗？”，他扯了扯嘴角，“呵”的讥笑了一声，“不是，你怎么敢同一件触怒我的事情，连着干两次呢？”
孔祥礼很明显的出现了一瞬的僵首状态，而后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解释道：
“那个，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哈。”
“我是想，到时候你搞个拍卖，搞个价高者得……”
“嗯，我背信弃义，坐地起价，你们很委屈，很无辜，很给我面子，可惜我很贪心，是吧！”
“不是不是，我……”
“呵～”，孟令睿再次讥笑了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叫你声叔，是祖宗的规矩，也是那天你站出来帮我，我给你的脸面。你就这么对我？”
“刚刚就给我树了个死敌，逼着我只能把东西卖给你。”
“现在这是觉得我只能卖给你了，立刻不演了是吧？准备毁了我的名声，让自己可以彻底高枕无忧是吧？”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真的真的真的！”
孔祥礼见孟令睿急眼了，忙不迭的解释着，手都舞出了残影。
孟令睿很是轻蔑的“哼”了一声，举起一根手指。
“别说我不教而诛，给你一分钟解释。”
“啊？啊～好！我说，我说……”
孔祥礼有些慌乱的应和着，脑中也在高速运转着，寻找着破局的思路。
他原本以为之前的事情，是因为他准备仓促，所以被对方发现了破绽。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人家就是敏锐，就是强。
强到他话还没说完，人家就己经看到了事情背后的本质。
按照他的计划，他是想先忽悠对方，说自家公司会提出重新谈判价格，而后改成公开招标，从独家买断，改成非独家买断。
而真正执行的会是，公司发声明说效果好，之后“代替”对方发布改变授权方式的公告，逼着对方进行公开招标。
若是真能成功，不仅能坑友商一把，也能让对方多赚了一笔钱，可以算是双赢。
风险就是，对方的品行肯定要被质疑，其他人的报复也可能随时会出现。
不过这些风险，在孔祥礼看来，不过是多赚一笔所必需的代价。
而且，浪潮做为关联人，同样也是要支付代价的，并没有全让对方独自承担压力。
他觉得，这算是一场还算公平的交易。
却不曾想，对方反应居然会如此强烈，态度会如此强硬，一点转圜余地都不给他留。
他用力的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这次，可能真的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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