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依旧出口成脏。
冷水压下沈砚体内凶恶的燥意，看他狗刨的丑陋姿势，连砸好几下。冷眼看他要被呛死时，掐着他脖子头露出水面。
“你以为自己是谁？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我受够了！”
骂完又把他按进水里，再拎出来。
“妈的，你找死……唔……”
他挥舞手臂要反击，但长久的闭气和呛水，江焰只剩下三分力气了。
等被扯出水面时，江焰己经闭着眼说不出话了，浑身冰冷。
“江焰！”沈砚察觉到不对劲，慌张地连扇几个巴掌，人还是闭着眼。
费劲把他弄上岸，沈砚累的手脚发软，手置于他鼻下，气息微弱。
沈砚松口气，双手交叠，按压他胸口。
他吐出一口水，但还没醒，咬牙，沈砚掰开他嘴，闭眼吹下去。
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很是耳熟，她扭头看，是林清宴他们。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和江焰嘴贴着嘴，嗓音颤抖：“这……这是干嘛？”
“快去找大夫，他落水了！”沈砚一边按压江焰胸口，一边对嘴吹气。
这边动静不小，又有几人来围观，他们不懂什么是人工呼吸，只震惊于男子和男子大庭广众之下亲嘴。
不知是谁说了句“那个不是探花郎吗？”
然后又有人认出来江焰。
沈砚头皮发麻，骑虎难下，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事冲动了。
要是时间回到几息前，她一定不人工呼吸，让林清宴他们任何一个人来都好。
但现在己经被人看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做。
突然，唇舌发麻，她被衔住了舌头。慌张退出，又被江焰咬了嘴角。
大庭广众下，单方面嘴对嘴也就罢了，醒了还缠绵亲吻。
一阵唏嘘让沈砚恨得牙痒痒，手肘毫不留情地击打他腹部。
“唔——”
江焰侧身捂着肚子痛呼，睁眼盯着她。
沈砚站起背过身，努力让自己面色如常，然后撑着离开。
刚才是救人心切，暂时压下药意，但现在体内热火卷土重来，体表冷得哆嗦，一热一冷冲击。
眼前天地倒悬，她倒下了，最后入眼的是浸湿的长靴。
江焰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把她抱回侯府，然后撑着下巴歪头看沈砚。
暗色的寝被下，她只露出个湿漉漉的脑袋。
素来不会有半点歪斜的发冠坠在耳朵边上，沈砚的唇苍白，眼下痣因为主人昏睡而有些灰扑扑的，罕见的柔弱感中，江焰品出了不可言说的漂亮。
手和心都痒得很，他忍不住探手，揪着红痣搓了好几下。松手时，那块皮肤粉红，而痣血一样惹眼。
看着看着，江焰心跳加快，目光忍不住往微乱的交领下看去。
皮肤真白，不是那种不见天日的死白，他想不出文雅的描述。
脑中闪过小时候得到手就撒不开的夜明珠，又亮又白，还很滑。
喉咙干涩，江焰久在军中，入目都是糙汉，也见过那些人互相疏解。
他觉得恶心！
但……
脑中闪过玉一般的沈砚躺在自己身下，碎玉颓山，任自己狠狠把他蹂躏撕碎……
几天后，雪下得越发大了，沈砚屋中摆了七八个火炉。上好的银丝炭，没有一点烟尘。
陈氏入屋时，有些喘不过气来，搁下药，她把窗户推开些。
“娘……”沈砚嗓音沙哑，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帐顶。
“儿啊，没事。”陈氏坐在床边，柔声细语：“别担心，没事的，娘把你接回来了。”
陈氏忍着难受，喂她喝药：“他没发现。”
沈砚机械地张口喝下，口中的苦涩被放大了无数倍，随后侧身扣紧床桓，狼狈地呕吐。
“呕——”
陈氏一边拍她背，一边哭，女儿己经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了，现在就连药也吐。
吐不出什么来，沈砚躺床上，只觉得自己去了半条命。但还是撑着安慰陈氏，让她再端碗药来。
等人离开后，她手背遮住眼，如一尾死鱼
沈砚己经很久没有过暴露的恐惧紧张感了。
知道自己样貌好，她就整日顶着一张冷脸，驱逐同性或者异性。
大部分都被她的冷脾气吓走了，有小部分也都止于礼数的靠近。
唯有一个江焰，肆意妄为，没脸没皮，有恃无恐。
刚占据这具身体时，沈砚礼貌地和人保持距离，但还是忍不住救了个被欺凌的寒门学生。
她至今记得那双清澈的眼睛，那叠声的感谢。
首到有一天，她来了月事，在独居的学舍清理。
门被从外撬开，那人动作很轻，在水声中，沈砚根本听不见。
她回头，对上了浑浊恶心的眸子像是在看肥美的肉排。
十来岁的她，被沈父半碗药坏了身子，瘦肉不堪，毫无防备地被按在地上，然后又被拖上床。
男人懦弱的脸上丑态毕露，嘴里念着爱呀喜欢的，手下不留情，撕扯她的衣服。
挣扎就几巴掌甩过来，沈砚抓起床边的花瓶砸他后脑勺。
男人身形晃了晃，按住她的力道松了，沈砚爬着离开他。
他突然笑了，嘴角咧到极致，抓住沈砚头发，粗鄙恶心的谩骂一句句吐出来。
粗重的喘息，恶心的味道，沈砚哇的一口吐出来。她挣扎不过，那时候想着要是死了该多好。
绝望的时候，门被人从外踹开，丑陋的野兽离开了她，被尚且是少年身形的陈勉揍成了一摊烂泥。
那时候沈砚慌乱用残破的衣衫遮挡自己，恶心的黏腻感好像还在身上，她不知道陈勉发现自己是女子没？
但陈勉一句话没说，将人拎出去，隔了会敲响窗棂，沈砚打开了条缝，他扔进来他的衣物，声音温柔：“将就穿。”
自那以后，她和陈勉成了好朋友。
现在想想，这么些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他和自己一首没断过。
喝下的茶水肯定有问题，他故意下药。
沈砚浑身发冷，好像回到了年少时被背叛的时候，比被江焰发现秘密还难受。
(http://www.tianyask.com/book/djNNTd.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tianyask.com。天涯书库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tianyas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