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学堂,先生没来,林清宴勾着沈砚肩膀,压低音量:
“江焰,我求求你,想死别扯上我。”
距离那天己经过去许久,但他还记得江焰一身血翻进他窗户的模样,要不是江焰出声了,他差点以为是杀手,反手再送他一刀。
“你还敢说,败坏我名声!”嫌他烦,江焰推他一把:“老子让你编理由,制造我意外受伤的假象,你倒好,带我去青楼,趁我无力反抗,自导自演了定远侯世子和人争一女的恶心戏。”
他还记得他家老子看自己的眼神,要不是他受了重伤,估计还得挨一顿家法。
最后小惩大诫立了门禁,规定亥时前必须归家,违背就家法伺候。
美其名曰死在他手里,也比死在女人身上强,就连江煊那兔崽子也绕着他走。
“噗嗤——”林清宴幸灾乐祸:“名声这东西,你不早就没有了吗?”
江焰一怔,想反驳什么,但想了想,觉得也是。
“但你也不能乱来。”
熄了打闹的心思,林清宴目光扫过他胸口,还记得那条疤,很深:“到底怎么回事?是沈砚干的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江焰前脚把人带回府,后脚就出了事,而且沈砚称病在家,拒不见客,摆明了心虚,让他不得不多想。
江焰要面子,哪能说被沈砚捅了,脸一僵,胡诌:“怎么可能,他身无二两肉的弱鸡样,能动我一根汗毛吗?”
狐疑地看他好几眼,林清宴暂时相信了他的说法,但还是追问凶手。
江焰嘴巴紧,愣是不说。
钟声响了,他不得不坐回位置。
沈砚依旧是一身素衫,脸更苍白了,像是随时会化的雪。
盯着她垂眸讲学的样子,江焰舌头抵了抵牙齿,想到湖边的吻。
柔软温热,还有灵巧滑嫩的舌,比自己的要小很多。
整整两个时辰,沈砚吝啬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首到下学钟声响起,她收拾书,如一阵风飘出学堂。
“回神了!”林清宴的手在他眼前来回晃:“以前也走神,但你今天走神了两个时辰,什么东西那么好看。”
咳了声,江焰回神:“饿了,吃饭去。”
一桌寡淡的饭菜,他吃得如嚼蜡。
“你……你流鼻血了。”韩昭递过来帕子,让他按着。
“不是,好好的为什么流鼻血啊?”裴秦不懂。
江焰有口难言,这段时间每天早上,不可言说的某处总是造反,他记得自己以前也没这般渴望过。
难道……
想到夜里时不时的梦,里面总有清冷的人缠着他,每次他要做到最后时,那人就露出沈砚的脸。
他吓得立马醒了,懊恼自己明明不是个断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林清宴见他止住血,道:“应该是最近补药喝多了。”
韩昭和裴秦都想到了他在青楼受伤的事,忍不住调侃:
“人不风流枉少年,但像你这般不要命的少之又少,佩服佩服!”
“闭嘴!这事过不去了?”江焰也觉得丢脸,凶巴巴地瞪罪魁祸首,后者摸了摸鼻子,殷勤地给他夹菜。
“夹走,你看我是要补那方面的吗?”江焰咬牙。
林清宴这才发现,桌上竟然有虎鞭这种东西,惊呼:“谁点的?”
韩昭挑眉:“刚才酒楼老板说有特色菜,我就让他上,没想到是这玩意。”
裴秦尝了口,在三人好奇的目光中说了下感受:“脆脆的。”
“是吗?”林清宴尝试,双眼大睁:“还不错。”
韩昭也吃了,江焰誓死不从,最后被三人制住硬喂了一口。
意外地,口感很好,他面上不显,但嘴巴还硬着:“难吃死了。”
其余三人也不计较,埋头苦吃,而江焰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补,硬是忍着没再夹,等盘子空了,他嘲讽:
“补不死你们!”
结账时,林清宴和老板说特色菜不错,就连挑剔的江焰也吃了。
老板霎时喜笑颜开,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又感慨:“果然是在青楼风流中伤了精元,现在开始狂补,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毕竟一滴精,十滴血。
继定远侯世子青楼争女人受伤的风流事迹后,又添新传闻。
这件事传到江焰耳朵里,他把另外三人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怪不得这几天沈砚看他的眼神,嫌恶恶心。
心头堵得慌,他忍不住揪着韩昭去切磋。这个武痴不怕挨揍,只要他肯教。
裴秦拿着本子写写画画,江焰凑过去看,上面全是伸展不开手脚的字,糊成一片,鬼画符也不过如此。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字很不错,至少认得出来。
“沈砚又请假了,说是身体不舒服。”
林清宴是个装乖的好学生,总能从各处撬得消息。
心不由一紧,但江焰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受伤关我什么事?”
埋头苦写的裴秦心细,想到了什么,开口:“其实沈先生每个月都要请几天假,有时候月初,有时候月末,没什么规律。”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江焰眯眼看着他。
“沈先生经常把我的课业打回来,但每个月有几天他不在,我就不用重新写课业了。”他忍不住感慨:“要是他一个月多请几次就好了。”
抬脚踹他,江焰心口涌上了莫名的火气:“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么咒人的吗?”
裴秦不语,翻了个白眼。
倒是林清宴狐狸眼眯着,乐呵开口:“跟女人似的,一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
他话落,气氛有些不对劲,江焰好半天才回神,瞪他:“好好说话。”
林清宴觉得自己说的话没问题,抱怨:“江焰,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以前你可从不会为她说话。”
“对啊。”韩昭附和:“你还是说得最厉害那个。”
“盯着我做什么?审问犯人啊!”他看这几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挥了挥沙包大的拳头:“再去练武场切磋切磋。”
裴秦和林清宴不敢说话了,倒是韩昭说好。
看他一副期待样,江焰叹气:“傻了吧唧的。”
是夜,窗棂响了,沈砚心里有猜测,但就是不去开。
但那人一副不开窗不罢休的架势,砸窗的动静越来越大。怕吵醒母亲和妹妹,沈砚开了窗。
浑身落满雪的流氓痞子进了暖融融带着香气的房间,霎时心情舒畅,就连苦等窗外挨冻的怒火也熄了。
“听说你病了。”
沈砚没答,上床盖好被子。
在火炉上烤了会手,他回身看躺尸的某人,撇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捕捉到屋子里的药味,目光落在案几上的碗里,闻着有些熟悉,但药味更重了。
热气将尽,他端起递过去:“喝了。”
沈砚别开头,一声不吭。
(http://www.tianyask.com/book/djNNTd.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tianyask.com。天涯书库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tianyas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