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给我?”
江焰摇头。
定远侯挑眉:“我像你这般大时,你都己经能比划小木剑了,这几天除了国子监别往外跑,有媒人带适龄女子画像来,你挑挑。”
“爹!”他拔高音量,皱眉:“你答应过不管我婚事的。”
“你都二十西了,我再不管,你祖母泉下该怪我了。”定远侯无奈摇头。
气氛有些迟滞,江焰说了句“没门”,踹开拦路凳子往外冲。
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几个仆人不敢抬头看。
冬日,雪连绵不断地下,国子监几个纨绔抄手在廊下散漫地站着。
林清宴最没正形,也不嫌脏,扒拉几下石凳上的雪,然后一屁股坐下去。
“鬼天气,好不容易放晴出去玩,江焰你还提前离开,说好的红狐都没猎到。”
听说郊外有红狐出没,几个玩心大的约好了去狩猎,江焰箭术最好,他们都指望他呢。
“有事。”江焰有些烦躁地看向走廊拐角。
裴秦最近和人打了一架,眼角淤青刺眼,此刻又拿着本子写写画画,依旧是一通鬼画符。
韩昭问江焰:“听说你有天晚上没回家,第二天被打了。”
以前他没门禁会晚回侯府,有了门禁后规矩赶点,倒是少有的古怪。
江焰摸摸鼻子,表情有些不自然,咳了几声准备岔开话题。
“沈先生。”裴秦留意到沈砚。
江焰一怔,许久不见,心里念着想着都是她,此刻心跳有些控制不住,他看向沈砚的目光毫不掩饰。
沈砚颔首,面色苍白,捡起裴秦掉落的本子,未干的墨糊开,她问:“写的什么?”
裴秦愣了下,咬牙切齿:“记的昨天在巷子里偷袭的小人”
“这是什么字?”沈砚点了最为工整的一个,她认不出。
正主瞪大眼睛,脸上是我不认识的表情,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随便记记。”
不为难他,沈砚将本子归还:“字迹过于凌乱潦草,今日散学后,交十遍课业。”
“啊!”裴秦还想辩驳几句,但对上她不容置喙的眼神,到嘴的话变为了乖巧点头。
江焰看她训人,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可沈砚吝啬给他一个眼神,冷声让他们进去。
一堂课左耳朵进右耳朵,他托着下巴,光顾着看台上的人,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散学后,拒了邀约,江焰跟在沈砚屁股后面。
她到监舍门口时,停下脚步回头:“有事说,离我远点。”
沈砚脸色不好,皮肤泛着病态的白,他偏头看她腰,好像瘦了些。
但依旧是凛然不可侵的姿态。
见他久久不语,沈砚首接进屋关门。
在门要关上时,江焰腿插入门缝,强势挤进屋。
“离那么远干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吊儿郎当的话让沈砚的脸色更难看了:“侮辱师长,这样的畜生不得不防。”
两人都查了那晚的事,女人出身青楼,国子监不让女子进入,是谁放她进来的?
沈砚问了看守,那人支支吾吾,最后说了实话,守夜太困了,他偷偷打盹,不清楚有没有女人进来。
那晚的药附着在信纸上,沈砚撕毁,药粉弥散空气中,他吸入口鼻中药。
信是沈砚亲手写的,就连火漆印也是她找定远侯旁敲侧击从江焰屋里拿的仿照弄的。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像是有一双手在推动,使两人陷入谋局 。
满心的期待散了大半,江焰一身浑劲儿,夺过她捏在手里的茶盏,一口喝完:“沈砚,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何必这么排斥呢?”
“无耻!”沈砚挥袖斥责。
江焰不置可否,还想说什么,房门被叩响,随后送进来一封信。
沈砚看了两眼,反手折好准备扔了,被他夺走,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一拳砸桌上:“陈勉约你做什么?”
“关你何事?”她嘲讽:“听说世子最近在议亲。”
“老爷子剃头挑子一头热,老子才不成婚。”突然,他瞪大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沈砚:“是你干的?”
以前定远侯对他婚事不上心,恰好在她上门后费心起来。
沈砚抽出被他捏皱的袖摆:“你也到年纪了。”
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把江焰气笑了,猛得凑近低语:“那天走得匆忙,忘记说了,沈司业身上哪哪都让人受不了。”
含着倦容的脸苍白,唇色浅淡,越发衬得眼瞳黑亮,泪痣鲜活。都说长了泪痣爱哭,可她就算在床上最难熬的时候也没哭。
江焰“啧”了声,有些可惜地想着怎么没让她哭出来,泪珠和红痣相撞,那是一种暧昧的刺激。
沈砚气得胸膛起伏,反手扔过去盛着滚烫茶汤的茶壶,他弯腰躲开。
“恬不知耻!”
再待下去,沈砚要被他气死了,扭身往外走。
江焰提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楼,早就等在那的陈勉先是一笑,扫见她身后的江焰时,捏茶杯的手收紧:“你什么时候和江世子这般要好了?”
不碰桌上任何东西,沈砚扭头看窗外,语调平静如水:“子晟,我们认识多久了?”
陈勉微垂眸,饮尽杯中酒:“六年了,酒被人动了手脚,我全然不知情,也中招了。”
事情败露,陈勉当晚就睡了府上一个丫头,甚至对外放出消息,不胜酒力,就是要装成受害者,让沈砚相信,他也是无辜的。
“子晟,我们之间的情分就像你回调那天磕碎的玉佩,瑕疵裂痕难以弥补,好聚好散吧。”
“不!”陈勉脸色有瞬间狰狞:“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明明我也是受害者。”
“但你存了那样的心思,我很难相信你是全然无知的受害者。”沈砚冷眼看他。
“你……”他心抽痛,相识六年,沈砚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他,好像要把所有的优待都收回去。
“面也见了,今后好自珍重。”话落,沈砚起身往外走。
江焰黑着脸跟上,路过空的房间时,把她拉进屋,反手放下门栓:“你对他倒是挺好,六年?”
她和别的男人处了六年,江焰估计自己能惦记一辈子 。
他咬紧后槽牙,语气酸溜溜的:“真心错喂了狗,还给你下药,老子弄死他。”
现在想想都后怕,当时就觉得沈砚不对劲,原来是被下药了。
走廊上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临近几间屋子都是空的,而陈勉离开要路过这。
沈砚拧眉:“放开!”
江焰扣着她手腕:“就这么怕他听见看见,这种烂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两人隔得过近,暧昧的气息让沈砚觉得呼吸都艰难,挣扎两下无用,便抬膝招呼他脐下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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