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做得还说不得了,你说得对,我就是爱和那些人玩,要不然怎么听二叔的家里事呢?一个女人都管不住的废物!”
“你终日游手好闲,惹得全京城人看笑话,不成婚,老了死了也没人送终。”江靖远气得吹胡子瞪眼。
“呵!”江焰勾起嘴角:“谁敢笑话我,谁笑话我,我就让他见见血,到年纪就死他家门口。”
“二叔你肯定不是笑话我的人,你不能,你等不到我死的时候,我膈应死你。”
烛火摇晃,屋里两个年纪加起来过百的人气得要死。
他破道理一大堆,口无遮拦,江延儒和江靖远都是儒生,怎能说得过,打也打不过,最后还是江延儒收尾。
“滚!滚出侯府,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走就走。”江焰大步离开,临了还当着他面搬了个值钱的玉器。
“逆子,逆子!”
江延儒连声怒骂,颠来倒去都是那几个字,江焰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挥手告辞。
第二天,沈砚垂头看信纸,又看了看旁边乖巧站着的林清宴:“他真被赶出来了?”
林清宴点头:“今个在京城租房子,明个才能来。”顿了顿他抬手指天:“我发誓,没有一句假话。”
“行了 ”沈砚摆手。
散学后,林清宴三人结伴而行,打算去赴乔迁宴。
“啧。”身为皇商之子,住惯了豪宅,高床软枕,坐在硌屁股的床上,他一脸嫌弃:“江焰,你就住这,我家霸王住的屋子都比这大,屋子好小,转个身都麻烦。”
霸王是他养的狗。
给他一记打,江焰往三人手里塞了帕子扫帚:“来得好,帮忙。 ”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无奈打扫,不过他们哪干过这事,扫着扫着,灰尘满天,扫帚也上天了。
一群天之骄子玩闹,房间越弄越乱,最后还是江焰一人打一顿才安分下来。
一个时辰的事,三个时辰才做好,江焰叉腰站在门口,满意地点头:“哪小了?我一个人住,刚好。”
西间屋子,地段又好,最重要的是,离国子监近。
“去风雅序,上等酒席走起!”
“没钱!”江焰耸肩摊手。
“不是吧?”林清宴扒拉他腰间荷包,数出可怜巴巴的十来两银子,诧异道:“不是兄弟,你都这么穷了?”
江焰点头,凌厉的眉眼带着一丝恶趣味:“要不你借我点?”
“唉,定远侯知会了我爹,我爹说再借钱给你,就停了我的月银,还要关我名下的商铺。”
另外两个人也是附和点头。
江焰双手交叠置于脑后,往前走几步,感慨:“京城居大不易啊!”
几人去风雅序点了桌菜,林清宴付钱,然后……
“老板!”江焰指节敲了敲桌子。
老板停下拨弄算盘的动作:“您说。”
“你这还缺人干活吗?”
“啊!”老板没听清楚似的,愣了愣:“您说什么?”
“还招人干活不?”他耐着性子又问了遍,然后指着自己:“看我如何?”
他毛遂自荐吓坏了老板,也惊得同行人齐齐后退,离他几步远,林清宴觉得丢脸,抬手挡住脸。
“砰——”算盘落地,老板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苦着脸:“世子,你就别说笑话了,小人经不得吓啊!”
他脸色沉下来:“我像是在说笑话吗?”
老板摇头,双手合十求饶:“世子,小人委实不敢招您。”
冷哼一声,江焰挥手离开。
老板松口气,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用江焰,先不提他无法无天的性子,要让定远侯知道丢了脸,还不得把他店掀了。
接连问了几家,没一个人敢用江焰,他站在阳光下,一脸郁色。
“要不你给侯爷服个软,父子间哪有隔夜仇。”裴秦劝和。
“没门!”江焰冷嘲:“拿捏我婚事,我偏不让他如意,还有江靖远那个王八蛋,有我没他。”
皇帝登基六年,三年前彻底掌权,与当今太后不和,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她娘家定远侯。
原本臣强君弱,皇帝掀不起什么风浪,但耐不住江靖远吃里扒外,导致江延儒让出丞相职权,这才平息风浪。
后来江靖远打着什么家族荣耀,兄弟情深的幌子,这才又入了定远侯府门。
江焰也不是没有懂得家族荣耀的时候,只可惜被三年前的动荡败没了,用他老子的话来说,他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林清宴也知道这一茬,小声说:“他毕竟是你二叔。”
“所以呢?”江焰冷嘲:“因为他是长辈,就不允许我六亲不认,翻脸不认人了?”
林清宴噤声,然后说了几件趣事。
几人走在街上,很是惹眼,有时候真不能说别人,因为说了曹操曹操就到。
江焰眯眼看着同往酒楼走的江靖远和沈砚,一个他厌恶至极,一个让他心痒难耐,脚先一步往酒楼走。
“等等,饭都吃完了,还去酒楼干嘛?”
……
“沈大人请。”
江靖远礼貌敬酒,沈砚抿了口:“大人有事请讲。”
“我那侄儿在先生门下,不知学业如何?”
“尚可,大人有事首说。”
“咳咳,给你看一样东西。”
沈砚垂眸看他递来的折子,写着江焰的条条罪行,不外乎欺男霸女,横行于市。
“先生,我侄儿品行不端,需要你多多教导,前不久气得我兄长头疾复发,不敬长辈……”
江靖远说了一堆,罄竹难书。
“大人要让我如何罚他?”搁下酒杯,沈砚敛了倦容,看着他。
江靖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一切都看先生。”
又聊了几句,沈砚朝他拱手行礼:“大人放心,我也想拔其利爪,断其钢牙。”
“哈哈!”江靖远敬他一杯,然后开门,那一瞬间,他忘记了呼吸,看着眼前一身戾气的狼崽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在这?”
揪着他衣领,把他扔回屋里,江焰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睨他:“二叔,怎么你每次做坏事,都能被我碰到呢?”
他捡起桌上的折子翻看,“啧”了声,笑着念出来:“强抢民女,殴打百姓,毁人生意……”
每念一句,江靖远便抖得更厉害,弱弱地反驳:“你闯祸,苦主日日上门,敢做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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