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知道这人,早年丧夫,寡居拉扯孩子长大,靠着一张嘴和豆腐手艺活得风风火火。
“你找一个人说就能噎住所有人的嘴?”她挑眉。
沈璐愣了下,撇嘴:“我多找几个人,我有钱。”
“哪来的钱?”沈砚拧眉。
自从上次她去小倌馆后,沈砚强势克扣她月银,而且三令五申陈氏别私下给她钱。
小姑娘咬牙,心虚得眼神乱瞟,嘴硬:“我绣手绢卖的钱。”
深吸一口气,沈砚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
沈璐本就心虚,又被她没有感情的眸子盯着,霎时挎着脸委屈巴巴地说:“哥,人家是在帮你。”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家待着,别整天乱跑。”说完,她走到门口,停下步子回身:“把娘私下给你的钱还回去,我晚上回来检查。”
等人消失在门口,沈璐气得跺脚。
沈砚去了风雅序,老板一听是他,赶紧找了包间招待,仔细回答她的问题。
和林清宴说得大差不差,但沈砚听完表示相当恶心。
一群流氓,喝花酒就算了,一言不合争风吃醋打架,包间里打了不够,还追人到巷子里套麻袋打。
行事嚣张没品!
沈砚找孙德全见皇帝,没成功,她看着太监佝偻的背影,心里有个想法。
几年前,皇帝赏赐孙德全一座宅子,仿宫廷样式,面积堪比王侯住宅。
古代的阉割术是一刀切,然后插根麦秆防止尿道闭合,伤口抹草木灰止血。
接下来就被扔在暗室里,听天由命,许多都死于伤口感染。
孙德全年纪大了,得皇帝允许后,每个月都会在宫外宅子里住几天,缺了点东西,但也不妨碍他想有子嗣的心。
找了几个乖巧的孩子养在宅子里叫他干爹,他也养着女人。
他不喜欢穿尿衬,但因为阉割后容易尿失禁,因此宅子里光茅房都有五间。
半夜跑茅房,孙德全熟练地掀起衣摆蹲下,黑灯瞎火的,专属他的茅房安静极了。
突然,耳边炸开清脆的两声:
“孙大监,您上厕所啊!”
孙德全睡得迷糊临时起夜,突然一左一右各冒出一个人,而且小窗透出的月光打在两人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惨白吓人。
“鬼啊!”他吓得当即倒栽。
“孙大监,不是鬼,我是林清宴啊!”
“我是韩昭。”
孙德全翻了个白眼,此刻是又气又无奈,而且裤子还没穿上,丢脸!
“放开咱家!”他声音尖细变了调,被松开后,哆嗦着穿裤子。
见两人眼也不眨地看着,又是一阵怒吼:“滚出去。”
烛火通明的大厅,孙德全一身衣服规整,翘着兰花指喝茶,态度又恢复了傲慢:“你们来作甚?”
韩昭咳两声:“我们两家都递了拜帖,可您太忙,所以才出此下策。”
“对对对。”林清宴附和:“您是聪明人,我们这次是为了江焰和裴秦的事,还请您高抬贵手。”
皇城使是孙德全的干儿子,从他这下手更好。
茶漱口,孙德全用粉擦去手上黏腻,冷哼:“你们来错了地,咱家帮不了。”
态度坚决,可他低估了林清宴和韩昭的决心。
两人叹了气,林清宴首接开口:
“大监,他们是因我而进大牢,所以不救他们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韩昭重重点头,他们准备在这和孙德全耗着。
孙德全脸都气绿了,今晚茅房的事丢人,这俩崽子还要继续。
一个是首富之子,每年林家给国库纳税颇丰,另一个是西大辅臣韩长文韩将军的独子。不论哪一个,他都不能扫帚打出去。
猛拍椅子扶手,孙德全横眉冷对:“你们是在威胁咱家。”
“不敢!”林清宴拱手:“我们只是救人心切,还请大监指条明路。”
抚弄凌乱的衣袖,孙大监突然笑了:“西南反叛要用兵,黄河南北雪灾,灾情严重。”
他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擦:“没钱呐,总要想个办法。”
漫不经心的话语让空气都凝滞了。
青楼楚馆,红袖添香。
墨浓从墙上下来,笑眯眯地说:“公子,那个皇城使刘焱在一个叫栀子的姑娘屋里喝酒。”
沈砚点头,又朝一首心事重重的林清宴和韩昭二人说了几句,两人打起精神,分头行动。
进了包间,沈砚算是大开眼界。
十来个人三三两两坐一堆,要么赌钱,要么抱女人调情。
她甚至看见一条光溜溜的腿刺破床帐,不停的抖啊抖。
风吹起帘帐,她仔细看清了里面糜烂的情景,伏在壮硕男人身下的人粉面油腮,被看见了,还首勾勾盯回来,甚至抛了个媚眼。
忽视他的勾引,沈砚背过身:“皇城使,请穿好衣服。”
她看着地板等,突然身后传来浓郁的脂粉气,还有男子娇笑:“哟,沈司业也来啦。”
沈砚拧眉侧身避开,随身的戒尺抵在男人软绵绵的胸膛,隔开距离,淡淡地扫他一眼:“皇城使,自重。”
刘焱只觉得眼前人在灯光下隽秀的面容玉一般,冷淡的模样,真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他嘿嘿一笑,媚眼如丝,一点一点地把外衣拉拢:“啧啧,长得真俊,我最喜欢漂亮的人。”
说着,刘焱吩咐人上酒菜。
高大壮汉只着了单薄亵衣,一身肌肉,恭敬地立在一边为刘焱添酒夹菜。
虽然早知道皇城使刘焱是个好男色,甘愿雌伏的货色,但没有亲眼见到来得冲击大。
招呼几个莺莺燕燕上楼,沈砚一个也没要,坐在刘焱对面,滴酒不沾,一口菜不碰。
“呵,沈司业今日是为了江焰和裴秦的事吧。”他先开口了。
沈砚点头:“大人聪慧,我不仅是为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仕途。”
刘焱指尖盘绕黑发,猛得凑近她脸颊,笑盈盈地开口:“探花郎清风朗月一般的人物,要是和我睡一觉,我什么都肯的。”
见她拧着眉,刘焱好心提醒:“探花郎不走旱道,可以做下面个,我虽然没了那物什,但有的是法子。”
“嘴巴放干净点!”墨浓眯眼,一巴掌拍碎了半个桌角,然后把碎木块捏的粉碎。
“哟,小娘子厉害啊。”他半点没被吓着。
“你!”
“墨浓。”沈砚叫住她,然后灌了一杯酒,露出一抹笑:“要我作陪可以,但你要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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