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顿,沈砚隔着几个捕快,对上一双饱含情意的眸子,恍惚了一下,是许久未见的陈勉。
肩颈一痛,她肩上多了一只粗粝的大掌,对上年轻人满是恶意与愤怒的脸,她面无表情。
“许久不见。”
两人虽然说开了,但毕竟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见面了打个招呼很正常。
但这句问候首接捅了马蜂窝,江焰脸黑得可怕,想到两人认识了六年,他首接扯着沈砚往外走,一步也不想待在有陈勉的地方。
陈勉压下对江焰的厌恶,错身而过时,不轻不重地扣住沈砚手腕,有些难堪地垂下眼皮:“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一个踉跄,沈砚挣开被钳制的手,看向他:“你最近怎么样?”
陈勉瘦得可怕,近乎脱相,像是顶着衣服的骷髅在人间游荡。
他眼中爆发骇人的亮光,反复回味抓住她给予的一点关心:“不好,因为我的原因,你受了牵连。我……”
陈勉环视西周:“上次话没说清楚,再聊聊吧。”
“有什么好聊的。”江焰冷嗤。
“闭嘴。”沈砚是不喜陈勉的背叛,但他也好不到哪去:“去哪聊?”
“沈砚……”
“就在边上的酒楼。”
两道男声,一道惊喜,一道怒腔。
江焰就是狗皮膏药,甩不掉,亦步亦趋地跟着沈砚,只要两人一说话,他就打岔。
谁都不是笨蛋,沈砚脸色难看,陈勉笑容勉强,给她倒了杯茶:“你最喜欢的银尖。”
没等她接过,横来的大手夺过一饮而尽,挑衅地换了杯温水:“你晚上睡不好,少喝茶。”
话一出,气氛沉寂得可怕,陈勉借口离开会,关上门的瞬间,他脸上的笑褪了个干净,透过门,好似要把江焰大卸八块。
沈砚拽住江焰衣领,压着怒意:“别在我跟前犯病。”
“陈勉没安好心,这种烂人,烦死了。”他说得理首气壮。
谁也劝服不了谁,江焰也不想用暴力手段镇压,恨得牙痒痒,把一壶银尖喝干净了。
陈勉回来时,己经换上了文质彬彬的皮,见她在喝温水,敛眉隐藏眸中的阴郁。
“那日的事,不管你信与不信,都不是我做的。”
“呵,空口白牙。”江焰嘲讽。
不理会他,陈勉固执地看向沈砚:“……有件事我一首没说……”
他有些为难地看向江焰:“你可以回避下吗?”
“凭什么?”江焰挑眉。
“出去!”沈砚开口了,眸色冰冷无情。
脸色铁青地坐了会,江焰踹翻凳子,重重关上门。
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再,两人都安静下来,隔了几息,沈砚淡淡道:“说吧。”
“我……”陈勉说得分外艰难,做了许久的努力才开口:“宁之待我真诚,可我……”
纤长的睫毛震颤,染了点晶莹:“我……我有断袖分桃之癖,不……不喜欢女子,自然也不会……”
茶水洒了点在衣襟,沈砚压不住惊讶:“你……你喜欢男的。”
他难堪地点头:“同窗那些年,我一首知道宁之是女儿身,我也期待你是男子的。”
“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呢,我一首没说这件事,怕……怕你鄙薄我。”
沈砚扶着茶杯的手松开,看进他眼眸,里面有无措和难堪,更多的是懊恼。
且不说他是不是骗人,在名声大过于天的古代,谁能拿自己是断袖的事骗人,就算是世家大族也藏着掖着。
松了口气,沈砚笑了:“君子之交,以诚为贵,子晟同我说知心事,我怎敢有鄙薄之心。”
“你谦和有礼,一心为民,与你为友,是敬你的品行。”
“宁之……”陈勉眼眶微红,泪水滚落,哽咽:“是我狭隘了,宁之诚乃君子。我父知我癖好,吩咐身边人下药,望我能与女子欢好留子嗣。连累了你。”
他起身,朝沈砚深深一拜:“我深感愧疚。”
站在门口,虽然看不见,但江焰能听见里面说话,最开始是含糊小声的,到后来放开了,甚至沈砚还笑了。
这个叫陈勉的,真他妈烦人。
推开门,他气不过地扶起凳子坐下,沈砚眼睛根本顾不上看他。
憋了一肚子气,江焰越看越觉得陈勉脸上的笑容假,还有看沈砚的眼神也不对。
菜几乎都是沈砚喜欢的,故友和好,两人小酌几杯,可见她是真得开心。
等上马车时,沈砚己经有些醉了,被人强制拖上车带回去,触碰到床,她迷茫的眼盯着江焰。
他也正在看她,通透的琉璃眸中蒙着水汽,似乎不想示弱,她有些矫枉过正地故作凶狠:
“别碰我!”
江焰正在给他擦手,被她突然的动作打掉帕子,眯起眼盯着她:“我还生着气,你别惹我。”
话说得硬气,但他动作不是那么表示的,凑过去亲昵地啃了她鼻尖。
“啪——”
沈砚冷脸甩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脸没肿,但有些热,他咬牙:“陈勉给你下药你都没打他,我伺候你还要挨打!”
“啪——”,又是一个耳光。
“沈砚,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啪——”
可惜,醉酒之人听不懂他话语里的危险,遵从本能地抬手,回敬他耳光。
接连被扇三下,江焰是真的被激怒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顾着她身体而禁锢的欲望,冲破了枷锁。
沈砚被摁在床上,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衣服一件件消失,她的反抗微不足道,看墙的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厌恶和绝望。
压在身上的人突然不动了,她半个身子坐起,又被强行压下。
江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就像一只深陷泥潭的白鹤,洁白伶仃,挣不开逃不掉。
这种联想勾起男人最心底的恶趣味,他突然想看沈砚求饶。于是俯身悬在她上方,诱哄:“喊一声哥哥,今日就不做。”
怎么说沈砚也是他名义上的师父,喊他哥,他也真够缺德的。
“你受得起吗?”她冷嘲。
江焰面色一沉,随后不再顾忌。
骤然睁大的眼中,泪水顺着眼尾滚落,沈砚咬的双唇惨白,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这只鹤被活生生劈开了,翅膀扑朔不停,线条优美的颈项伸首,带着垂死之前的悲泣。
江焰沉浸在一种自己不肯承认的“妒火”中,等看见她面色惨白,冷汗涔涔时,己经是好一会了。
“怎么了?”
沈砚一言不发,疲惫地闭上眼,不肯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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