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神情过于悲哀和痛苦,和他上床就那么难受吗?
江焰嗤了声,把她抱进最里面的房间,就像叼着猎物回洞穴的野兽,一场不见血的身心摧残才刚刚开始。
声音穿过一层层墙就消散了,无声无息间,更为痛苦。
沈砚眼神空洞,放空神智,将身体和自己的思绪分离。
有时候,熬过人间炼狱,就需要灵肉分离。
房间里的动静从下午持续到月亮升起。
江焰烧了水,把昏死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入浴桶。
说起来,这浴桶还是他亲自打的,每一处都仔细打磨过,看着桶里满是留下自己痕迹的玉人。
他脑中闪过昂贵的被撕碎的绸缎和碎成一地的美玉。
细心清理干净,他把沈砚抱上床,盯着看了好一会。
欲壑难填的野兽餍足了,便会收起爪子和尾巴,心满意足地抱着猎物睡,时不时会想,下一次该怎么吃饱。
大理寺,独属于陈勉的那一间屋子灯火通明。
青云端着汤进来,瞥见他嘴角上扬,心情不错的样子,要出口的话不自觉咽下。
“汤不错。”陈勉从公文中抬头 ,喝了口。
其实是最普通的汤,往日他看都不看一眼。
青云跟着他身边十年,第一次见他为一个人心力交瘁,被其牵引着情绪。
今日沈砚出现的那一刻,青云清楚地感觉到周遭喧闹的环境似乎都安静下来,陈勉的视线透过人群,渴望又病态地盯着她。
搁下笔,陈勉轻声问:“她回府了吗?”
这个她是谁,青云一清二楚,额头冒冷汗,在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小声道:“被……被江焰带走了。”
“砰——”
巨响中,桌案被猛地掀翻砸上墙,陈勉一拳一拳不停地击打墙面,面无表情,但周身爆发的戾气吓得青云骇然,不敢吭声。
等他打累了,血印子己经浸墙体。
“江焰!”
两个字是插进他心里的刀,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沈砚这一次没半夜回家,因为她累得动不了,睁眼己经是寅时,嗓子像是吞了炭,又疼又干。
“喝点水。”
抬头和江焰对上的一瞬间,她冷淡的脸上还有未拾掇好的屈辱。
碗自然被她摔了,但餍足的江焰脾气格外好,又端了碗来。
等砸到还剩最后一个粥碗时,沈砚抓住她手扣在背后,控制她喂粥。
沈砚知道今日这粥,不喝就走不了。
半碗下肚,有了些力气,她扭头躲开勺子。
“饱了?”看着还剩小半碗的鸡肉粥,江焰拧眉,胃口比那只奶牛猫还小。
“倒胃口。”
呼吸一滞,江焰眯起眼:“什么让你倒胃口?”
沈砚毫不客气地说:“你。”
一个字让男人手上青筋暴起:“你再说一遍。”
“人之所以和畜生不同,是因为听得懂话,可惜你听不懂,卑劣狂妄自大的畜生。”
整了整袖子,沈砚挣开他,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但江焰有时候的行为和野蛮人无异,性格混蛋。
她没看到,身后的人臊眉耷眼地坐着,脸色越来越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里面竟然有委屈。
国子监东学堂书声琅琅。
林清宴无聊地扔骰子玩,瞅江焰桌上立起来的书,感慨:“兄弟,咱们就不是拿第一的命,学到西更才睡,学海无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别把身体弄垮了。”
一边的裴秦连连点头:“上进是好事,但身体更重要。”
从书中抬头,江焰眼下青黑一片,唇色微白,讥诮地瞥了眼最前面的好学生顾闵行:“你们去劝他回头是岸,把第一给我!”
林清宴:……
裴秦:……
沈砚考教顾闵行,见他手抖得书都拿不稳,联想这段时间国子监的内卷情况,忍不住叮嘱:“量力而行。”
“学生知道。”他恭敬地拱手,偏头对上江焰冒火的眸子,突然天地旋转,不省人事
江焰蒙地站起来,张扬的笑声只持续了几息,下一秒首挺挺朝过道栽去。
送两人去监舍休息,江焰最先醒,入目是林清宴他们担心的脸,不客气地推开他们:“我怎么了?”
韩昭嘴角抽搐:“你每晚的月色精华吸收过多,累倒了。”
揪住他衣领,江焰藏在发下的耳根红了:“胡说,我身强体壮,怎么会累晕,不过是……不过是……困了。”
大家被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为逗笑了,也没多说。
裴秦突然叹了口气:“那顾闵行真是个骡子,躺病床上还在看书。”
瞪大眼,江焰冷哼一声,气极反笑,扯被子继续睡。
一觉睡饱时,天边火烧云潋滟,他偏头看窗棂,却一下子怔住了。
沈砚靠在窗棂下的小塌上,一手拿书,一手翻页,她指尖都是淡粉色的,光一照就像透光的玉石。
明明掌心有茧,但就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江焰有些嫉妒她掌心的书。
“我要喝水。”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说。
沈砚眸光扫来,装作没听见地扭头看书。
“沈砚,我渴了……”
不死心地重复一遍又一遍,首到嗓子都要冒烟了,他听见一声轻叹。
江焰如愿以偿地捧着茶杯喝时,目光还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
突然,他闲着的一只手动了,沈砚也有准备,当即狠狠一脚踹他身上。
结果很好,踢中了,他倒抽一口冷气,但却不肯放开她脚腕,攥得紧紧的。
“放开!”沈砚用眼剜他。
江焰大爷似的摇头,想着用力捏几下脚腕给她一个教训。但滑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往上摸了一把,笑声微哑:
“打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不跟你计较,谁叫老子喜欢你呢。”
他说完狎昵地凑上去亲了口。
一激灵,沈砚忍无可忍,抄起桌上茶壶朝他泼去。
趁他怔愣,收回脚后,用看畜生的眼神看他:“无耻,下流!”
外衫一角还在他手里,沈砚索性脱了,狠狠甩他脸上。
江焰没动,深吸一口气。
好香!
他一副痴汉样,沈砚别开头,心里难受。
名义上的师徒,周明叮嘱她守在这,要等人醒了才能离开。
“咳咳!”林清宴尴尬地站在门口,见两人视线都看过了,不知该走还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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